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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为民谋利那是人人都敬佩的。这些道貌岸然的,可真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再说下头这方治,极为讲究地取出一方锦帕来,细细地将额上的汗抹了。然后他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就着残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茶刚要入口,又被放下了。 原来是怕下毒。 练鹊心想我还不至于歹毒至此,偷了你的东西还给你下毒。千金一两的茶叶纵使是她也不忍心糟蹋。 “来人!”方治不敢再坐,唤了人进来,又浩浩荡荡地往居所去了。 练鹊跳下房梁,再将那匣子、密信等物一一取出,自在地走了。 * 白家这边,练鹊刚刚翻窗进屋,就听得前院人声。原来是方治的人到了。 练鹊:倒也迅速。 小琴躺在练鹊的榻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惟恐被人发现不是本尊。练鹊见了,不禁莞尔,调笑道:“琴儿天生丽质,却日日为我暖床,勤耕不辍,实在令人感动。” 小琴被她说得双脸通红,慢吞吞地从被褥里出来,嗔道:“小姐又打趣奴婢,可知道您每日出去时,奴婢心里都跟打鼓似的,惟恐叫老爷夫人发现了。” “是我的不是。”练鹊坦然认错,又道,“这都是为了百姓们好,委屈小琴为民献身了。” 她说得暧昧,小琴脸上的绯色越发瑰丽了。她诺诺道:“什么献身不献身的,小姐可发现了什么?” 出去调查走水的事,练鹊早就同小琴说过。一来这姑娘卖身契攥在练鹊手上,二来练鹊日日出门若是不靠她遮掩怕是会露出许多端倪。 哪有叫人家替你办事还不将事情说清楚的呢? 好在小琴年岁尚轻,一腔少年意气。听说练鹊一身本事,又知道她是做的好事,心中已生向往。她嘴上不赞成,这些天却身体力行地替她遮掩了许多。 “我今日可是收获颇丰。好了好了,”练鹊换下衣裳,揽住小琴的肩膀,“外面冷得很,你让我抱着先睡一宿,有别的事情明日再说。” 练鹊冰凉的身子便覆了上来,小琴无法,只好替她掖好被角,又回抱住她,试图令她暖和起来。 白家自打跟西陵的富户王家成了姻亲,在西陵的地位可以说是扶摇直上。虽然他们家媳妇在外头抛头露面做生意,白家父子两个却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方府的人显然并不觉得白家会藏着什么贼人,来这里只为捞些油水。那几个人在白府里转了两圈,收了几两银子便走了。 白修明回了屋,便看见自家媳妇在床上坐着。 王有寒看着明明灭灭的灯烛,心中有些焦虑。 白修明奇道:“阿有怎么不睡了?” 王有寒对自己丈夫的憨直程度心知肚明,因此只是摇摇头,道:“外头响动大,睡不着。” “你说这是哪里来的贼人,竟然偷到太守那里去了?”白修明却拉着她八卦,“怕也是个拎不清的家伙,日后在牢里怕是要哭死咯。” 他的侧颜俊美无匹,在灯火下微微笑起来的模样不经意间便能摄人心魄。王有寒瞧着自己的丈夫,便想到了自己那个容色更在丈夫之上的小姑子。 也不知自己是欠了谁的,嫁到了这样的人家来。 “年团儿,”王有寒唤道,“你有没有想过,这贼人可能是……” 她又停住了,闭口不言。 白修明有些急了,问:“是谁,你知道?” 王有寒想说这人说不得就是咱们meimei。可话到了嘴边又出不来。 那么个神仙似的meimei,真要是做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情,公公婆婆知道了可不得吓死?偷到了太守身上,这可是板上钉钉的死罪了。 练鹊在外头那么多年,她自己说是拜了高人当师父。可真实情况,他们这些当亲人的却是分毫都不知道。什么江湖啊武林啊,都距离西陵太远了。谁能保证,她没有走上邪路呢。 若真是她,到时官兵上门,这一大家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要知道方太守虽然看着亲和,雷霆手段却一点不输别人。 王有寒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逼着meimei交代了底细。她心里的愁绪,便一层一层地往上翻涌,涌着涌着又仿佛是消弭于无形了,又仿佛深深地堆积起来。 “哎?你去哪?”白修明躺在榻上本来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冷不丁地被他媳妇掀了被子,赶忙捂好,“你要冻死我哦!” 王有寒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咱们大宝有没有踢被子,我去瞧瞧。” 白修明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呗?大晚上的,你这婆娘也太折腾人了。” 他生得一如话本上所说的,是玉雕的郎君,雪砌的精魄。一双眸子黑如夜空、亮若星辰,于朦胧时显出不可言说的深情来。 只是这如玉郎君未免太过憨傻,让人一刻也不放心离开。 “也罢,是我自个儿不争气。”王有寒叹道。 “谁敢说你不争气?我们阿有最贤惠了。”白修明抓着妻子的手,不解道。 …… 第13章 女贼 练鹊这几夜已将西陵城内重要官员的家都翻了个遍。走水的事情没个着落,倒是叫她翻出不少贪官污吏来。一个个的账本看着都触目惊心。 这些官员大多不敢声张,惟恐叫人捉住了把柄。只有土皇帝方太守,派了人彻夜搜查却一无所获。一时间西陵大小官员人人自危。大家都将矛头指向了新来的侯爷陆极。按理说西陵是他的封邑,他应当并领西陵太守一职。可上头排挤他,不仅给了他一块远离都城的西陵,还给了他一个在本地根深蒂固的对手。 人人都说,这是西陵侯不安现状,要夺权了。 可陆极的人手却还是一如既往,该救济难民的救济难民,该出去打猎的就打猎。 说来也奇了,大冬天的动物都躲起来本是抓不到什么猎物的。这西陵侯却像是对此毫无所觉,仍是每日往外头跑。 方治看着那纪律严明的一干小将们,恨得牙痒痒:“无耻小儿,可别落在我手里。” 陆极打从西北来,麾下的兵被分了大半。余下的这下任凭他cao练都城那边都是一概不管的——左右他造不了反,带几个兵玩玩游戏不还是随他。所以方治上书参陆极一本的计划可以说是胎死腹中。 然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陆极都将兵带到方治脸上了,可不就是对他的挑衅。 思及自家先前那无端遭了贼,方治更憋屈了。那陆极抓了他这么多把柄,若是不治,可真就骑到他脸上了啊! 方太守决心憋个大的,家里召了一干幕僚来,狠了心要把陆极按在西陵出不了头。他儿子方遒还在床上躺着呢,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指望他光宗耀祖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