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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她有惊无险地躲过了。 跑到一半时,却听一间房子里传来呼救声。 是个女人。 练鹊无暇多想,脚下一转,便朝着那声音的方向去了。 里头是个半大的姑娘,挺着肚子柔柔弱弱的,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狰狞。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凄厉。她身边还跌坐这一个小孩子,流着泪显然是吓懵了。 练鹊骂道:“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腿都断了不成?” 但是她是蒙着一层手帕骂的人,说者愤怒,听者却未必能听清。 这孕妇也只是不停地呼喊着,看见练鹊,一岔气,吸进去一口浓烟,咳得泪花闪闪。 练鹊:行吧。 她心想自己不能拿自己的身法来要求别人。说不得这孕妇身子笨重就出不去了。至于这小孩,也许是怕火,泥一样地瘫在地上。 练鹊轻轻巧巧地越过火去。 她将手中帕子糊到那孕妇脸上,冷着一张俏脸道:“不想死就捂好。” 然后单手将人抱了起来。 那孕妇一时不备,被练鹊抱起来,“啊”了一声。 练鹊骂她:“闭气,蠢材。” 孕妇被吓懵了,怔怔地点点头 练鹊懒得去看那女子看女壮士似的神情,又伸手去捞那小孩。她像提溜篮子一样将小孩拎起来一只手夹着。脚下发力向外冲。 那小孩兴许是太过害怕,练鹊一靠近他便闻到一股sao味。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练鹊只好很是嫌弃地避开一些重点部位。 然而练鹊进来时,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还要带两个,算上孕妇肚子里的是三个人一起出去。她虽然仗着自己力气大,身法灵巧还有内力傍身,并不惧怕出入火场。可带着别人又有不同。 ——好在这孕妇年纪不大,也不像那种日日吃着好东西的,并不很重。 练鹊刚这样想着,一条着火的横梁便当头砸了下来。 她见势不妙,内力裹在脚上一把将那横梁踢开,自己则斜踩着一旁的墙壁飞也似地向外逃。 拖得越久,火势越严重,就越危险。 更不用说她还抱着半大的孩子跟一个孕妇。若是吸得浓烟多了,这未出生的孩子日后成了个傻子岂不是她的罪过? 想到这,练鹊脸上的神情越发地不好看了。她冲两个被救的恶狠狠地说道:“都闭好口鼻,不许吸气!” 至于她自己,左右已经吸进去不少烟,撑到出去了再和旧伤一并修养便是。 第9章 错觉 事情却不像练鹊想得那样顺利。先前她冲进来时是尽了全部的力的,此时的体力也仅仅只是够她自己一个人冲出去。 多带两个人,不仅加倍消耗了她的体力,也拖慢了她的速度。且在这过程中,她cao着三个人的心,还要注意去躲避那些无处不在的火焰。 渐渐地,体力便不支了。 那孕妇察觉到了,死死抱住练鹊上半身,大有生死与共的意思。她身子笨重,如此一着便挡了练鹊大半的视野。练鹊单手托着她,纤细的一臂也有些酸麻。 “这妇人也太无用!”她心中暗想,脸上还是镇静沉稳的模样。 “姑娘,你可一定要撑住啊!”妇人捂着帕子含糊不清地叫道。 另一只手上的小小少年却没了声息。 练鹊暗道不好,心中越发焦急。她恶狠狠地凶这妇人:“闭上你的嘴巴。” 那妇人先前在被火包围时,便已不是大好。只不过她求生意志强烈,这才一直苦苦撑着。练鹊这恩公又不是个体贴的,为了躲那些个火带着她蹿上蹿下,她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很不自在。 练鹊并不理会她的不适,只一心向外奔去。 眼瞧着这火越来越大,可供通行的空间也越来越狭小。练鹊用一团内力护住自己心脉,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只往那些空隙的地方钻。内力喷薄而出,将烈火击退。练鹊则腾跃而出,趁着这空隙向外飞奔。 再快些,再快些! 眼瞧着出口越来越近,练鹊脚下不慢反快,一鼓作气向外冲去。 近了!再差一步便可—— “哗——” 一桶凉水兜头泼在脸上。 突如其来的力道冲得练鹊一趔趄,带着两个人的她几乎站不稳。练鹊向身畔一闪,稳住身形再去看时对上了一双惊异的眼睛。 是个年轻的男人,与城中的巡捕不同,他一身血气,细看之下便能觉出许多不同来。他的眼睛是冷的,不是冷心冷情,而是冷静镇定。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这男人并没有想到自己灭火灭得好好的,里头竟然会冲出一个女人来。更离奇的是这女人还抱着一个妇人跟一个小孩! “你、你?” 练鹊并没有给他多思考的时间,道:“哪里有水?” 他这才注意到这女人身上的衣裳已经有些焦黑。有一小块残留着的不知何时蹭上的火星。练鹊眉头都没皱一下,一道内力打过去,便将其弄灭了。 “这、这边,跟我来!”男人答道,却觉得不妥。他的同伴们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却忙着救火未曾过来。 这姑娘出现得蹊跷,自己可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得告诉侯爷才行。 练鹊将孕妇跟小男孩带到稍远的地方放下,命令道:“让你们的人给他们俩看一看。” 她用得是那种理所应当的语气。 男人意识到,即使这个女人看起来十分狼狈,甚至有些柔弱,但只要她愿意,甚至能在须臾间制服自己。他不敢拖延,连声道好,口中称:“在下立刻叫人过来救治。” 练鹊“啧”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揉了揉手腕。她有些累了。本就是晚上倦怠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心里头正焦灼呢,又带着人没命地跑了这么一截。此时身上的隐痛齐齐发作,她才察觉到那逞强的余韵来——很是不妙。 “……是你?”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青年赶忙行礼:“末将见过侯爷!” 又介绍道:“这位姑娘方才救了人。” 来人正是陆极。此时他穿得干练,丝毫不见倦怠,眉头紧锁着,手中抓着一柄防身的短剑。他古井无波的脸上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只听他的声音便觉得心中定了大半:“姑娘仁善。” “侯爷好。”练鹊瞧着俊美的侯爷,心里稍稍有些熨帖,道,“侯爷也来救火?” 陆极道:“走水时我便在城南,因此调动兵马便在这帮忙。” 他朝那青年说:“此间事忙,你自去救你的火。” 这突然出现的奇怪姑娘竟与自家的冷面侯爷是熟人。青年一面疑惑一面也放下心来,领命便去安置前头的两人了。 陆极也很奇怪,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问道:“姑娘怎的在此?” 练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