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 绝不能被那和尚蒙骗了。姜昭心想。 “和尚,你现在是不是背着我偷念经?” 西域佛国的止妄和尚抿了抿水,听见她的话愣了一愣,他将水杯放置在桌案上,如实回答:“贫僧并没有念经。” 姜昭狐疑:“真的?” 止妄肯定:“出家人不打诳语。” 姜昭寻思着自己也无法验证他的话是否属实,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地相信了。 但她还不忘敲打道:“最好别打诳语,不然你的佛祖定会拔了你舌头的。” 佛家有十八层地狱之说,其中第一层就是拔舌地狱,专治撒谎骗人者。既然他是个和尚,肯定忌讳这些,所以姜昭故意说这话吓唬他。 她恐吓人时,又恢复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看到姜昭眼底的灰暗一扫而空,仰着头得意洋洋的模样,止妄无声地弯了弯嘴角,解释道:“殿下,佛祖以慈悲为怀,不会拔人舌头。” 姜昭并不是很了解佛家的体系,只记得似乎有这么一个说法罢了,这会儿听止妄这么一说,她也不晓得怎么接下去,就恶声恶气地回道:“那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止妄:“……” 这时,南瑶忽然推门而入。 姜昭将视线转向她,目露疑惑。 这个素来规矩有礼的女郎何时如此匆忙过? 南瑶的神色有些慌忙,她站定后行了个礼,道:“殿下,明妃薨了。” 姜昭倏地一惊,眸里泛起万千波澜,她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又问了一遍,“明妃?” 南瑶严肃地道:“这是紫檀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定然错不了。” 第36章 要什么来世? 近些日子后宫忙乱, 姜昭担心后廷女官不够用,便让紫檀留在宫中协助母后处理后宫的事宜。 既然是紫檀传来的消息,定然是错不了。 可怎么前脚齐天子刚发丧, 后脚明妃又薨了呢? 齐天子身体欠安是太医院有备案的,虽然事出突然,但也只能说这位君王瞒得足够好, 只可惜瞒得再好, 终究也瞒不过阎王爷。 明妃不一样,她安养于后宫,从未听说有过什么大病症, 怎就说没就没了呢? 总不会是因为父皇驾崩后, 忧思而亡吧? 想到期间父皇发丧,这位宫妃全程平静又冷淡的面容,姜昭瞬间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立即备马去了皇宫。 或许是事发突然,她一入贞观殿便见着太后与新君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后殿里, 他们案前的茶水已经凉得很是透彻。 贞观殿用的是碧螺春,讲究用沸水泡茶,方能使得茶汤香味俱佳, 可此时茶水上方不见丁点白烟, 也未嗅到丝毫茶香, 可见茶凉了多时。 也不知他们聊了多久,竟使得茶水都凉了还一口未动。 姜昭放眼瞧去。 太后用指尾的金驱轻轻拨弄着水面的茶叶, 恍惚地垂眸瞧着沉沉浮浮的绿茶叶出神,往日光泽鲜亮的唇在齐天子驾崩后再不见血色,面容也依旧憔悴。另一边姜砚紧锁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他们看起来都有些倦色。 近来事物多, 定然是没怎么睡好。 姜昭只觉喉咙发涩,沉默地靠近他们。 这时,姜砚突然站起身,袖摆拂过间,白玉茶杯随之落地。 玉质乍崩,徒然四散。 他落眸观之良久,叹气道:“罢了,如此也好。” 姜昭的步子一顿,步履上的金丝绣线流光暗彩。 如此也好?好什么? 她步子落地的声音被里头的人听见了。姜砚拧着眉瞧来,那是一种极为锋利又严峻的眼神。 但在发觉是姜昭的那一刻,倏地春风化雨,聚拢的眉峰也一点一点松开。 “阿昭,你怎么来了?”姜砚问道。 姜昭又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听说明太妃薨了,我觉得有些突然,就想来看看。” 姜砚一甩袖子,抖出了几滴水来,衣袖翻动间,姜昭瞧见那明黄色的圆领袍下角深了一小片。 “明妃……”姜砚抬了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之处,又纠正道,“明太妃……忧思过重,暴毙而亡。” 暴毙,在深宫里是常见之事,但并非是正常之事。 姜昭瞧着他,眉梢轻轻地扬了那么一下,“皇兄,我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儿了,这种对外的说辞,你看我信吗?” 姜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突然又给咽下了,他一副不知该如何说的模样,便有些急了,在姜昭面前走来走去。 “这……这都是父皇的意思……唉!” 姜砚无可奈何地抖了抖袖子。 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是上一辈人的事情…… 就在姜砚纠结得不知叹了多少气时,忽然有太监进来,说是有大臣在宣政殿求见。 他登时就如临大赦般走了。 路过姜昭身畔时,他压着声道:“此事,你问问母后吧,可莫要问我了。” 都好些日子了,姜砚还没习惯改变自称。 姜昭忍不住提醒道:“皇兄,你在大臣面前可要对他们严肃些。” 可她还没说完,姜砚的身影就已经匆匆消失在门扉之后,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她这皇兄什么都好,就是没甚脾气,真真是怕他被朝廷里那些老狐狸牵着鼻子走。 “母后——”姜昭没从姜砚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就拉着调子凑近太后,娇娇软软的黏了上来。 这位新封为惠慈皇太后的美貌妇人,一直不紧不慢地看着自个儿这双儿女。 “人固有一死。”她知晓姜昭要问什么,平静地道,“死了便是死了,哪有那么多原因。” 姜昭一听,立即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没那么轻易让她知道。 但淮城长公主这样的性子,越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刨根问底。 偏就犟上了! 姜昭坐到太后身侧,道:“母后,明妃不可能是暴毙,你们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等了半天,见她母后一直垂眸拨弄着茶水,不肯解释的模样。 姜昭咬了咬下唇,“其实我晓得明妃与父皇的关系不简单。” 她一面观察着太后的神色,一面猜测着道:“明妃作为琅琊王氏的女儿,又是才名远播的才女,年轻时定然有许多人求娶。” 姜昭将查到的那些信息连作一处,思路越发地清晰起来。 “父皇当年远征回来,路过琅琊,却如此轻易地折取到这朵名贵之花。”她的目光越发的意味深长,见太后微微动容,又道,“据说当时的明妃是距离太子妃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可那时父皇却不是储君呀,所以为什么,她偏选择了父皇呢?” 齐天子曾经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