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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有一人独坐于峰巅,一身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将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了一截消瘦苍白的下巴上挂着两滴血珠。 谁家画角暗飞声,温易吹了一夜的画角,而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而今晚的月亮却格外的圆润…… 幽冥血石现世,温易这个邪神煞主的名字可谓是家喻户晓了,而跟着还有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就是林空知了。 因为温易正在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在寻找这个人。 出乎全世界意料的是,温易没有杀人祸害世间,反而出奇地平静,没有死人,没有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更没有民不聊生。 然而这个江湖却并没有因此而平静,温易虽然没有动作,但正邪两派之争的激烈程度已趋于白热化状态。 正派人人自危,认为温易现在没有动作但并不代表以后没有,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所以开始对邪派采取主动压制的策略。 而邪派向来睚眦必报,对正派的压制也开始了激烈的反抗。 这样一来二去,恰如百年前的幽冥血石现世,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然而,这次幽冥血石的持有者,却在圣教的一处花丛里寻花。 温易根本没有任何动作,正邪两派的相互厮杀,难道是他的错吗? 只不过是他们想要争名夺利而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亦风,你速速前去连云教支援。” “爹,那你呢?” “邻安堂那边也受到了袭击,我得去那边支援。” “哎好。”徐亦风拿起休澜,带着一众死士就赶去了连云教。 “左护法,一切准备就绪。” “好,走吧。” 一时之间,连云教上下鸡飞狗跳,家仆仓皇逃窜,然而都被圣教的教徒一刀毙命,再者就是一剑封喉。 应莫离手持焕月,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火花,他一步步走进了连云教内,面对这无尽的杀戮,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抬手提起长|枪就是一个穿刺。 一个仓皇逃窜的家仆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就被他一枪穿透了,温热的血花溅在身上,甚至还残留着些许鲜活。 正派? 应莫离冷笑,可笑的正派! 他一甩焕月,将那家仆甩在了地上,抬脚就往家仆脑袋上踩,坚硬的头骨就那样被应莫离踩了个粉碎,崩裂的脑浆溅了一地。 你们有什么资格当正派? 我的奶奶,我的meimei,全部都是你们这群自诩正派的人杀的! 他狠狠扼住了那已经瘫痪的连云教主的脖子,在教主那越发惊愕的眼神下,应莫离直接把他的脖子掐断了,甚至撕裂了血rou,拧断了骨头,直直把整颗脑袋摘了下来。 湿滑的血rou,难闻而刺鼻。 “你们已经我们包围了!速速束手就擒!”徐亦风抽出休澜直指那个拎着连云教主头颅的人,看着那人沾满鲜血的手,心脏猛然间抽搐了一下。 应莫离提着脑袋慢慢侧过了身。 徐亦风看见了那人手上的焕月,大惊失色:“你为什么拿着应莫离的枪?你把应莫离怎么了?!” 话音未落,徐亦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那人,狠狠拧住他的手腕,想要把焕月抢回来。 然而,一道穿堂风呼啸而过,应莫离头上戴着的宽大兜帽就那样被风掀了起来。 徐亦风蓦然抬头,一时之间,如坠冰窟。 应莫离苦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徐亦风猛地甩开了应莫离的手:“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会这样?”应莫离往前走了一步,徐亦风跟着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猛地抽出了休澜:“你别过来!” “你知道杀我全家的真凶是谁吗?”应莫离直直走到了徐亦风的刀尖那里,脆弱的脖颈就那样贴在休澜的刀刃之处,“尚晚初。” 徐亦风忍不住往回缩了缩了刀刃:“你在胡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指望你会信,但是事实如此,你能要我怎么办?”应莫离笑着的眼眸里蓦然有泪光闪过,可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你要我怎么办?” “不可能的,阁主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一定是受了洛秋枫那个畜生的蛊惑了,跟我回去吧,别再一错再错了……”徐亦风边说边把休澜收回了刀鞘里,还一边拉起应莫离那沾满鲜血的手腕就要走。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徐亦风,我现在是圣教的左护法,身居高位,呼风唤雨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更何况我已经犯下了这么多的罪孽,你要我跟你回去受罚么?!”应莫离狠下心挣开了徐亦风的手。 “不会的,我会向他们求情,我会护你周全的。” “就那些人?你要向那些恶心的人求情?我给你讲,打死我都不会再回去!” 徐亦风的声音已然有些发抖了:“你真的……要这样么?” “没错。” “那好,至此,你我之间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是同门师兄弟,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徐亦风狠下心撂下一句话,带着人就走了,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应莫离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鲜血慢慢流淌了一地。 我真的错了吗…… 林空知堪堪养了一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走两步。 今儿师父终于肯准他在溪边坐着看看景了,他就那样坐在竹椅上,身上盖了一层棉被。 溪边的景致很是不错,重重叠叠的火红枫叶错落有致地铺陈在半空,偶尔有枫叶悠悠晃晃地落下来,落在溪上惊起一片细小的微澜,然后再顺着溪流慢慢飘远。 “溪边湿气重,当心又把刚养好的内伤再激回来。” “本来就活不久,您还不让我看看景,未免也太狠心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就不该救你,早该让你死在三岁那年倒也捞个清净。” 林空知笑笑:“师父您这是心善,看不得我死。” “屁,我现在巴不得你早点死了呢。” “师父最近怨气怎的如此大,我好像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你是没做什么事,可是你那小徒弟,小情人可是在满世界的找你,差点都要找到我这来了。” 林空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什么小情人,师父你莫要瞎说。” “我说的有错么?你以为我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没看出来吗?!”木笔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林空知的脑袋,“亏你还是我徒弟呢!” 林空知觉得脸上有点烧得慌:“哎呀,师父您就消停点吧。” “我看你这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再养个把月就没事了,到时候你就滚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 “师父就这么不想我留在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