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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一桌饭菜极为丰盛,三人却是味同嚼蜡,各有心事,不易表现。 吃完饭后,亦府的仆人来敲着门迎接央娇回府。央娇一开始还死活不干,扒着亦浔不放手,最后亦浔同他说了一盏茶的安慰话,她方才怏怏不乐的同仆人下了山。 “哥哥,我有空带我哥再来你这儿!”央娇在院子门口同亦浔道。 “嗯。”亦浔面上笑意晏晏,心底却是愁苦万分:这丫头还要来? 送走了央娇,谢怅生也道自己有事要先离去,亦浔本来就是只让他留下来吃个饭,如今饭吃完了,也不再好意思找理由让他留下,只得笑着送他离去。 院内,谢怅生唤出了配剑,转身同亦浔道:“保重自己,我近日有事,可能便不再路过。” “无妨,你一路小心。”亦浔道,完后,自己又犹豫的加了一句,“下月壬辰日城下有个登庙节,你若有意,便可来。” “好。”谢怅生回道,转而手中捻了个口诀,剑锋凌人,人随着剑一同御向远方。 亦浔站在原地,望着那抹剑影,心中竟有个不可触及念头,胡思乱想一通,立刻又将念头抹杀在脑海。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百般无聊,闲时便上山采采草药屋内看看书,日子转眼也便过了了大半,却还是离登庙节颇远。 亦浔躺在榻榻米上,睡意悄然来袭,脑子却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道:“自己平日连下次山都如此艰难,为何此番却又如此焦急。” 莫非,当真是自己变了性情? 亦浔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缓缓睡去,在醒来时,却又是望见了一位说不熟的客人。 “阁下是?”亦浔望着门口站着的青衣华服男子,问道。 “沈恒煜。”那男子莞尔道。 沈恒煜?亦浔在脑子里回想了一番,脑中似可隐隐约约的记得名字,却是想不起此号人。 沈恒煜望着那处坐在榻榻米上的青衫男子,见他迟迟不上前招待自己,便知他是起了疑心,于是又道:“我是怅生的师兄。” 他此番话道完,亦浔脑子里方才想起他,那日亦府中同谢怅生一行的师兄,“原是子青真人,快坐。” 亦浔连忙赔着笑意上前招揽着他入座,人还未走出几步,却又是被沈恒煜给打断了:“无需此般劳神,我只代我师弟前来送件礼。” 亦浔脚步一顿,立在原地,言笑晏晏道:“送礼?何礼?” ☆、欠你的礼 亦浔心中微微泛酸,谢怅生选的礼,却是让他师兄来送。 沈恒煜从袖中取出一颗丹药,递于亦浔,道:“怅生近日多事繁忙,他道下月的登庙节他大抵是来不成了,便让我来送礼陪歉。” 沈恒煜昨日本是在练剑,却突然被身旁的谢怅生拉了去,谢怅生同他道,自己有事怕是要违约于故人,便让他帮忙来送礼赔歉。 听完他所述,沈恒煜自是惊讶个不停,何时他的高岭之花师弟也要同别人道歉,一时间自己也是好奇个不行,想来看看这位故人。见到后,却发现,这故人是一位躲在山林之中的美男。 沈恒煜心中笑道:口味真癖。 亦浔接过他递于自己的丹药,一时也没回话,自己心头滋味万千,自己不是要求他必须来登庙节,他却怕自己违约来送礼道歉? 亦浔心中哭笑:谢怅生,谢怅生,你总是能让我失了魂。 “这是养身丹。”沈恒煜道。 亦浔微微颔首:“代我谢谢他。” “嗯,若无事,我也不便再打扰亦公子了,我便先行离去。”倒不是沈恒煜忙着与他脱关系,只是自己当真有要事,便不得不离去。 亦浔见他自己提出要离开,也便不好在做挽留,颔首道:“好,子青君路上小心。” 沈恒煜莞尔着微微颔首,旋即拔出配剑御剑离去。 望着那人白衣袂袂的模样,亦浔垂眸在原地停立了会儿,随后将手中的养身丹放在了书案的抽屉里,拿了个锦盒装着,锦盒中已躺着几颗丹药了,亦浔撩袖伸手将丹药放了进去,心中又是哭笑:别人送的都是玩物,你却偏偏送的补药。 得知那人怕是来不成登庙节了,亦浔心中的期待也便消磨完尽,照着往日一般看看书,采采药,闲暇的日子转瞬流逝,转眼便又是登庙节。 亦浔披了件外衫,随手拿了把油纸伞,便轻步缓缓顺着山路去往闹市。 登庙节年年都有,亦浔也是年年都会拜访,倒不是说自己有多喜欢这个节日,只是按着一些事情不得不下山罢了。 闹市集训,长街两路都挂着花灯,只是这个时辰是白日,花灯也便没被点亮,静静的摆在那处做了个摆设罢了。 虽是白日,游玩的旅人修士却也是数不胜数,大街小巷小贩的招揽声也是缭绕不绝,整座小城喧闹个不停。 按着往年的流程,亦浔便先是去了庙内烧香拜佛,买了柱香,给了些香油钱,在面目慈善的佛像下潜心合手跪拜了一通,才算完工。 可是光拜完却还不能回去,接下来的流程,便是找到主持询问些事情。 找到主持时,主持正在后院招待香客,远远望见缓缓走来的亦浔,便是稍微放下了手头的事务,颔首同亦浔招呼,“阿弥陀佛,亦施主。” “方善主持好。”亦浔合手回道。 “亦施主这一年来身体可好些了?” “嗯,有所好转。” “那便好,多行善,运转来,好人自会有好报,阿弥陀佛。”方善主持虔诚轻声道。 亦浔眸色微垂,问道:“方善主持,我当真只可活到二十六?” “天机不可泄露也。”方善主持道。 “多谢主持。”这一通算是没问出什么,还是同往年的答案一般,亦浔也不便在打扰主持,便道:“主持有事我便不再打扰了。” “阿弥陀佛,亦施主慢走。” “主持再见。”亦浔回道,而后转身便走。 “亦施主。” 亦浔方走出几步,方善主持倏地在身后唤他,他略微诧异的回过头,听方善主持道:“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阿弥陀佛。” 亦浔微微一怔,眸色忽明忽暗,旋即合起掌心对着主持微微弯腰,道:“谢谢主持。”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道的确是如此。”亦浔哭笑轻声道,旋即踏着步子缓缓走出庙门,心中却是恍如隔世。 缘来,不避。 按着接下来的流程,便是顺着山路上山,可今日上却是同往年的流程有了些不同,亦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想闲逛一番。 他走在人群中,同行人摩肩擦踵而过,心思却又是飘去了另一方。 闲逛了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