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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里走,就看到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有的已经站在里面,三五人成群的互相寒暄,有的从阿宝他们身后走进来,边走边道喜。 相较之下,阿宝等人像是误入摄影棚的观光团,从衣着到神态,样样格格不入。 没错,衣着也是不一样的。 阿宝注意到,他们穿的都是清朝的衣服。 阿宝问印玄:“你那时候也这么穿的吗?头发呢?” 印玄说:“我是道人。”在“留发不留头”的规矩外。 阿宝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印玄说:“你喜欢我剃头?”表情有些奇怪,显然清朝的发型并不符合他的审美。 阿宝说:“阿玄的每一面我都喜欢。” 因为距离太近,不得不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的臧海灵和商璐璐暗恨自己平时没有带耳塞的习惯。不过也多亏有他们,使自己走了这么久,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往里走,他们竟然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鏖乘坐在院子里一棵柏树下,对着手里的喜帖发呆,阿宝走到他面前了,也毫无察觉。 “咳咳。” 阿宝一时想不到怎么称呼他,只好用咳嗽来吸引注意力。 谁知鏖乘头都不抬,直接屁股一扭,换了个方向继续冥思。 阿宝有点怀疑他是真人。因为自己脑海里一直想让他抬头说话。 印玄开口:“鏖仙人。” 叫到第三声的时候,鏖乘总算抬起头来,看到阿宝他们,竟也不吃惊,痴痴地说:“你们也来参加她的婚礼吗?真好,你是她的徒弟,她一定很开心。真好,真热闹。”说着,魂不守舍地站起来,往另一棵柏树“飘”去。 ☆、第 35 章 阿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刚才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不会对我说的吧?”他的师父要结婚……新娘不会真的是潘喆掌门吧?还是, 新郎? 臧海灵一句话将他从臆想的深渊中解救出来:“他刚才看着印玄。” 阿宝如释重负地看向印玄:“是你师父要结婚呀?你知道这件事吗?” 印玄说:“她曾经是郭庄的女主人。” 大多数时候,阿宝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他立刻想起, 祖师爷就是查到萧弥月曾是郭庄的当家主母,才会把自己丢到这个旮沓来。 但是论资排辈, 子孙辈的郭宛江已是百年老鬼,与萧弥月有姻缘的那位, 应该早就转世投胎了吧? 阿宝呆呆地说:“她现在要和谁结婚?” 旗离的幻境里, 萧弥月要成亲。 几个人面面相觑, 心里都是不好的预感。 喜堂的门挂着大红锦缎, 喜气洋洋,进进出出的人, 眉飞色舞,满面红光, 里面道贺声不绝,外面唢呐曲持续, 恍如普通人家的喜事。 可落在阿宝等人的眼里, 就是一出排演好的戏剧。 阿宝脑海闪过一个的念头:“萧弥月会不会……已经死了?”以旗离的德行, 不无可能。他要是看穿萧弥月反装忠,灭了她不说,还会用她的身份反过来恶心他们。 商璐璐说:“他不是不能杀人的吗?” 阿宝说:“他不是不能杀人,是不能杀好人。” 萧弥月是不是好人? 问印玄就知道了。 臧海灵是实用主义:“在外面猜, 不如进去看。”他率先往里走, 经过门口, 与迎宾的老头对望了一眼, 老头作揖,他拱了拱手,就进去了。 那老头喊道:“诡术宗掌门之子臧海灵道贺。” 臧海灵惊异地转过头来,那老头又去迎商璐璐了。 “清元派商女侠”之后,就轮到印玄与阿宝。 老头照旧作揖:“鬼神宗大弟子印玄偕善德世家大公子、御鬼派大弟子丁瑰宝道贺。” 阿宝纠正道:“你报错了。” 那老头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出了错。 阿宝说:“是印玄、丁瑰宝夫夫道贺。” 老头磕磕巴巴了几下,还没成句,整个人就化作一堆沙土,落在了地上。 阿宝:“……”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印玄:“难道我刚才说的话,跟捅了他一刀似的?” 其他人对“人变渣”的奇景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欢喜。 阿宝进了喜堂,拉着印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正要回头招呼商璐璐,就见她早与臧海灵会合,到另一边去了。 鞭炮声在门口炸响。 堂中人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往门口涌去。喜娘扶着新娘进来,新郎走在另一边,手里牵着大红花。 阿宝踩椅上桌,登高望远,与新郎看过来的眼睛相对。 新郎冲他挑衅地笑了笑。 阿宝半蹲,对印玄说:“是旗离那个龟孙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入洞房——” 新郎新娘按部就班地走完仪式,在喜娘的护送下,往洞房的方向走。来宾呼啦啦地跟去了一长串,阿宝等人混在其中。 到洞房门口,一群人起哄,嘴里喊着“郭老爷,且瞧瞧新娘子美不美,俏不俏,剩个儿子闹不闹?” 旗离拿起喜秤,挑开盖头,露出萧弥月羞红的脸。 与两边欢呼雀跃的人比起来,四张冷漠脸实在太过突兀。 新郎亲自垂询:“莫非在下招待不周,使诸位扫兴?” 阿宝推臧海灵上去应付,自己悄悄告诉印玄测试萧弥月真假的方法。 臧海灵赶鸭子上架,随口胡扯:“你们喜宴的主食是什么?” 旗离被问得一愣:“面?” 臧海灵说:“我一个北方人,你竟然给我吃面?” 旗离皱眉:“北方人不是喜欢吃面食吗?” “我在北方就天天吃面,好不容易出来吃顿喜宴还是吃面?你懂不懂待客之道?”臧海灵说得理直气壮,不管对错,就占了三分道理,让旗离一时应对不及。 阿宝与印玄说完悄悄话,在旁边看臧海灵舌战麒麟。 旗离很快镇定:“一会儿让人带你去厨房,想吃什么,自便就是。” 阿宝笑嘻嘻地凑上来:“我也快结婚……成亲了呢,有几句话想与新娘子说,讨个吉利。” 旗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用意,却没有阻止。 阿宝心里凉了半截。他的反应正说明,这个萧弥月有问题。 这里最了解萧弥月的人是印玄,自然由他提问。 他看着床上笑靥如花的新娘,仿佛看着一片虚无,新娘的花容月貌,无法在眼中激起一丝涟漪。 “你的人生可曾有后悔的一刻?” 不问后悔之事,只问后悔之时,显然对萧弥月的人品不抱太大希望。 阿宝欲言又止。原本怕萧弥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