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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更没有心情去想。可此刻,却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奇怪感觉。少年的目光灼灼逼人,太过炽热。她像是在被火烤,被水煮,脸颊不自觉就发烫。不行,不能再这么被看下去。邵淇缓过神,眼神清明几分,要推开他手臂。乔彻毫不犹豫抱紧,胸膛紧紧挨着她,往旁边一倒,把她也带到沙发上,抵住。这个动作很是耐人寻味,如果她要使力,必然会伤及他被重击两次的胸口。乔彻偏偏抓住这一点。他飞快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额头。邵淇大脑白光一闪,暂时丧失思考能力。她从来没和异性有过这样的接触。室内的温度一点点上升,像泡在guntang的热水里,暧昧四散。乔彻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发僵,低头,看到她眼睛睁大,正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这种反应有些青涩,让他也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他缓了缓,抬起一只手,捻起她的一缕发丝,放至唇边。邵淇侧过脸,浑身绷紧。他轻吻下她的头发,嘴唇顺着一点点往前,试探地靠近她柔软的唇。邵淇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右臂,从他结实的腰间环过,绕到身后。乔彻一滞,以为她要回抱自己,心跳骤快,动作愈发大胆。眼看嘴唇要贴到的一瞬,邵淇突然拎住他后颈部位,往后提拉。乔彻神色微变,瞬间从天堂跌入谷底,双臂下意识发力,搂得愈发紧,近乎要把她揉搓进自己骨头里。邵淇咬紧牙,力度更大,一点点,硬生生地把他往外拽。乔彻心脏狂跳,似乎要跃出胸膛。他实在不解柔情的画面怎么就变成了力量抗衡。她刚才的信号明明不是这样的。……随之两人对峙,窄小的沙发发出嘎吱的声响。邵淇直直地看向乔彻。他真的是太大胆了。这一瞬,她好想把他揍扁。忽的,紧紧抱住她的少年手臂一松,从沙发上跌了下去,发出一声痛吟。邵淇低头瞥去,雪球正一口咬在他脚腕上。乔彻坐在地上,怔了半晌,把雪球拉开。邵淇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你刚才是要干什么。”好半天,乔彻才缓过神来。他揉揉头发,脑袋垂了下去,看上去丧气无比,声音小小的:“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也喜欢我。”邵淇顿住。她有些发懵,明明就是他突然地扑过来,怎么他又委屈了。乔彻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插进短发,很是苦恼,哑声道:“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我。”邵淇:“……”他抱住凶巴巴的雪球,往日亮亮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灰,黯然地重复:“我真的以为……你也喜欢我呢。”这一遍,邵淇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也”。“我也不是……”她下意识便被套出话来,赶紧打住。乔彻却听到了,猛地抬起脸,用一种期期艾艾的眼神看她。蒙了灰的眼睛里又亮起一颗颗小星星。“不是什么?”他靠在茶几边上,弯起一条长腿,小声问:“不是……不喜欢我?”“对不对?”等待几秒,见邵淇没有回话,少年突然跳了起来,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动作飞快。“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他一锤定音。第15章三分钟之后,乔彻就像是一袋垃圾,被提溜着衣领扔出门外。他看着那扇差点撞到自己鼻尖的防盗门,无语。……这么害羞啊。乔彻低头笑了笑,倚在门上,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支。咬在唇边,他才想到自己没带打火机,侧下身,手指搭在她门上,想进去借个火再走。指尖无意识弹了几下,又放下了。她要是再开门就怪了。邵淇坐在沙发上,一直听着楼下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松了口气。他终于走了。她反复揉搓自己的脸颊,手背贴在上面,发觉温度烫得吓人,似乎能把红薯烤熟。她被吓了一跳,低头看着手掌上的纹路,深吸几口气。突然“嗖”一声,雪球窜到她怀中,小爪子扒住她的大腿。邵淇垂下头,摸了摸它柔软的毛,没有说话。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半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俯身,抱起那团毛毯和羽绒被,放回卧室的衣柜。被子被乔彻盖了整整一夜,先前陈旧的樟脑味褪掉了,换成一股特别的气息——混合着烟草味和肥皂香,以及年轻男孩身上独有的味道。邵淇呆呆地盯着棉被发了一会儿怔,才砰一声把衣柜门关紧。她捧起下巴,发呆。正是上午,窗外艳阳高照,是许久未曾见的大晴天。金色阳光一缕缕照射到床头柜,空气中的细小颗粒在光线中晃动,一扫先前的阴霾。半晌,邵淇缓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翻开相册,紧紧盯着张铭扬传给自己的那张照片——女孩笑容寡淡,神色漠然。她凝神看了几秒,手指一滑,又跳到下一张。是她拍下的一个记在纸条上的地址。旁边是她的名字,徐美茵。……乔彻在路口随手揽下了一辆计程车。一进家门,他彻底放松下来,陷进舒适的沙发里,双腿交叠,神色倦怠。他摸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短信,摁了两下,发觉屏幕黑成一片,早就自动关机了。张龙听见少爷回来,三步并两步从二楼奔下来,大方脸皱在一起,火急火燎道:“我的大少爷,您昨天到底是去哪儿了,打了无数电话,您始终都是关机的——”乔彻瞧都没瞧他一眼,淡淡道:“没电了。”张龙哦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小心翼翼问:“您昨晚到底是去哪了?”乔彻没理会他,思绪却跟着飘了,想起昨晚种种——她的两颗纽扣,她红到耳垂的脸颊,以及她的那半句“不是不……”原来这样冷的人也有这么柔的一面。乔彻觉得自己像一只氢气球,绳子一断,彻底飘了。满天空都是粉红色的泡泡。张龙看着少爷的表情,明白几分,“您昨晚是不是和那个女的——”乔彻剜他一眼,“她没名字?”“玛丽,玛丽小姐。”张龙改口:“您是去和她……共度春宵了?”乔彻唇角勾了勾,觉得张龙这个成语用的甚合心意,长臂一展,搭在沙发背上,“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