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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红痕,又为不停喘息咳嗽的他顺气。 “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有事。”黎雪英摆手,借邢默的力立马起身,“同我走后门,刚才那个是猪油仔,帮里属他疑心最大也最警惕。你诈他有差佬来,三分钟内他必定封闭赌馆。再不走没有时间。” 另一头。 “王八蛋!出卖我?你个扑街二五仔,还有什么话说?”冯庆将瓷杯砸在对方身上。软而无声的敲打怎能释放他此刻暴怒?当即再次摔打另一只瓷杯,清脆碎裂声将墙壁玻璃柜都砸碎,他却看都不看一眼,一脚将面前跪着已奄奄一息的人踹到在地,“叼你老母!说话!”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庆哥!”奄奄一息的人被他踩在地板,脸都被挤压变形,仍旧求生般为自己辩解。 “青帮这两年从未出过事,怎么交到你们潮汕仔手里就出事,掌管货源和消息的就你一人,旁人消息都模糊不清,不是你是谁,说!” “我不知道,庆哥,我真的不知啊!” “混账!”冯庆又踩他一脚,似乎气急,“拉出去,带他去‘兜风’。” 门旁守候两人立马面不改色,一人一边将地上男人架起。对方的歇斯底里,哭喊求饶都充耳不闻。人命是他们的工作,冲索命的黑白无常求情,没有更可笑。而黑面阎王不改面色,擦拭侧脸上血粒。 “查清楚,3号码头事有多少人知。这是今年最大一单,竟然全部被端掉。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有那个胆子。”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立马应声,点头利落出门。 木质地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门口站着抱住手臂的黎莉。她今日一身碧绿长裙,露背,长而卷曲的长发将她的后背弧线衬托得极美。 冯庆难得见到她也未有反应,坐回书桌前连饮两杯琴酒才冷静。 “事情不顺心?”黎莉柔声问道,体贴地走近他面前,不动声色将酒推开些,“琴酒太烈,我给你调些马提尼来?” 冯庆怔忪一下,片刻后蹙眉:“不用,就饮这个。” 黎莉便又柔顺地应了,不动声色绕在他身后,两手捏住他的颈,力度适中揉捏起来。在他背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脸上那点柔情便比卸妆还快。黎莉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后背,体贴地为他捏肩揉背,目光不觉便放在男人颈上……双手缓缓挪到颈边,如若此刻她忽然发力—— 冯庆后背莫名一冷,他按住黎莉双手,动物般的警觉令他立马回首。 面对上黎莉含笑温柔的眼,发从她肩膀流动,落上他的肩。他听闻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冯庆转回身,单手捏住鼻梁,颇觉有些头疼,“最近太累。熬一宿便忍不住。不服老不行,不如年轻时有那样多精力。” 话完捏着黎莉柔软的手,忍不住轻轻吻过一下:“真香,新买的香水?” “你上次买给我的,自己辨识不出来?”黎莉掩嘴轻笑,“上次说今年年底搬到山顶别墅便收手不干,陪我看山顶日落日出,我可还记得。” “是有这个打算,不用你说,我恨不得现在就把烂摊子交出去。洪门预选的话事人才将将成熟,本来预想多两年掌管。但今年也不知怎么……” 冯庆忽然说不下去,颇有些咬牙切齿意味。 “你知不知,以前同你细佬要好那位‘邢家人’已回港?” 黎莉按住他肩的手略微一顿。 “怎么?”冯庆顿生疑窦,“你已经知道?” “那,阿英他……” “原来是担心你细佬。”冯庆扬起眉,拍拍黎莉放在他肩上手,“你放心,只要他安安分分,我不会多动他一根毫发。” 第五十三章 欲望 此刻本该“安安分分”的黎雪英,正在旺角小旅店落脚,等他的“姘头”归来。 大约一个钟前。 邢默拖住黎雪英立马离开底下,面上还是那副醉醺醺混不在乎模样,刚一出门便将刚才藏在别处的防弹衣反过来给他穿上。如此一来,夜色中黎雪英只如同身穿一件普通黑夹克,任谁也看不出那是防弹衣。至于他身旁这位差佬,更是看不出来。 邢默必须将他送到安全地方,自己好重新返回蓬莱馆。但这条街……这条件光蓬莱馆和小型地下赌场,就不难看出是谁的地界。这样一条街,别说十几个,几十个洪门之人在虎视眈眈都不一定。 两人脚步不疾不徐,踩着影子将一条街快走到底。刚开始还有话讲,到后来只剩沉默呼吸。都是生死线上趟过之人,因此也对危险气息格外敏感。 “我数到三,立马跑。你身上有防弹衣,后路我来断,这里离蓬莱馆不远,一部分差人集中在那里,我不会有危险。”邢默压低声道,“用尽全力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联系我。” 黎雪英咬紧后槽牙,脚步动作不停顿,颔首道:“有多少人?” “最多五个。阿英,别心软,你离开我才不会分心,听话。” “我明白了。”黎雪英搀扶住邢默,再向前走两步。前边一座大厦,十几层高,挡住路灯与月亮光,一瞬间将他们的影子从脚下剥离,只剩下一片黑。 邢默脚步开始变得缓慢,每走一步喊一个数。 “一,走!”倒数到最后一秒,黎雪英骤然动身。他手脚利索,倒比五年前邢默影像中要矫捷不少。 邢默要他不回头,黎雪英便一次头也未回,咬紧牙向前冲。与此同时,他听到四下而来的风声,从后方不远处向他呼啸而来。但那些风似乎都被一股强悍而有力的墙堵住,再跨越不过来。有人喊出第一声,立马接二连三怒吼与喝止声便此起彼伏。夜色被撕碎,同时还有黎雪英的思绪。 那哪里是五个人的声,至少有八九人! 似乎早就知黎雪英在想什么,邢在他将要回头之际大喝一声,黎雪英霎时灵台清明。 他的身影像一片叶,无声无息匿入深处的黑暗,消失在道路尽头。黎雪英听到身后接二连三枪声响起,心跳几乎失频。 他强忍着不回身,并非单纯因为邢默的嘱咐。他知道,今晚这些人都看到他同邢默行在一处,于是来不来追都没有活路。而黎雪英停留的时间越长,他暴露的危险便越大。来追他的人越多,邢默要处理的人也越多。 若因留恋担忧而停下脚步,只会给邢默来带更大麻烦。 彻底离开这片街区,并感到安全后,黎雪英脱下邢默防弹衣,找了一家低调旅宿,连霓虹灯都年久失修,在昏暗巷子中迷离闪烁。拍出证件,钞票,拿门牌号,他几乎麻木地做完这一切,来到房间那一瞬思绪才回笼。黎雪英手脚发软,但绝非是因他自己,而是因为邢默。 十分钟后他给他打过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