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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听的颈,霎时旋转。枪声乍响,阿听的胸口顿时血汩汩往外流淌,染红半个身子。 只听伯公们纷纷大喊一声“阿听”,声泪俱下。这二人,恐怕是叔伯公堂前还不错的苗子,年纪轻轻先走一步。持枪的阿光恐怕更是阿听的兄弟,红着眼哀吼一声,狂怒下砰砰砰几枪冲辛默狂开。而辛默在抱着阿听尸体的同时竟还有余力与身后人周旋,那几枪也尽数打在已死去的阿听身上。 阿兴赤红眼,不敢再开枪,不愿打在断气的兄弟身上。然而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不多时辛默已落下下风。 阿兴再次拾枪,扣动扳机。 那一瞬辛默眼前血红,闪过契爷的脸,还有黎雪英的脸。 他浑身是血,像罗刹降世,即使狼狈,眼中那一抹跳动的,宛如刀锋的冷光,令任何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 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清晰。 我快要死了。他想。 可我不甘心。 那个人还未找到,也舍不得阿英。 我还不能死。 一瞬间刀光雪亮,平整的刀面上映照出众人或惊恐或愤怒的脸。 辛默忽然甩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长刀迅猛向持枪的阿兴劈去。 兵荒马乱之时,外屋的门忽然被人踹开。辛默的魂魄仿佛离体,旋游在方寸天地间,俯瞰下方的修罗人间。他看到踹开门的那个人,两手各抓一把枪,那张脸辛默再熟悉不过,只是脸上的神色是辛默从未见过的。他身后还跟住三人,各个都并非善人。 场景有一瞬间的静止,随后被划过空气的枪声打破。 刘方方两臂平举,一枪一人,正中胸膛,目光在众人间穿梭,面无表情,一双浓黑的眉毛蹙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他站在门口,而身后的三两人已掠过他冲入门内,举起长刀。 喧嚣声都远离,模糊,宛如海水灌入耳朵,画面被人按下慢播。 “默哥!”刘方方边开枪边走近他。 等两只手枪中子弹用尽,他腾出一只手来抱起辛默,另一只手则抽出那把辛默常用的拆骨刀,横在面前,步步后退。 刘方方眼神宛如护食饿狼。 后生已折了不少,叔伯公们面前依旧诸人围挡。 只是这些辛默都没有力气去关心,他坠落黑暗前的最后一眼,是泼上刘方方脸颊上的血。 而刘方方不为所动。 辛默昏迷中始终发梦。光怪陆离,人来了又去。他看见契爷,看见刘方方,也看见了黎雪英。 此刻耳中的海潮终于退去,有人喊着他的名字。越来越清晰。 “默哥,默哥!” 辛默终于睁开眼,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刘方方的脸已经变得感情,没有血污,也没有狰狞的戾气。 “刘方……”感官渐渐恢复,最先的是疼痛,在胸口的部位。 “默哥!”刘方方抓住他的手,“哪里不舒服,要饮水?” 刘方方给辛默递来一杯水,又扶着他的肩让他小口小口饮水。 辛默再次阖眼,等彻底平息清醒,才重新睁开。 “你是契爷的人。”他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一丝激动,“你从未同我讲过,包括契爷!” “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本不该让你识破我的身份。这也是契爷拜山前交代。”刘方方脸上不再是往常嬉皮笑脸模样,隐去了那份吊儿郎当,“我甚至希望,一辈子都没有拿起刀的机会。” “什么时候的事?”辛默撑着自己要坐直,发现胸口的伤已经处理好,缠上雪白的绷带。但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伤势上,“契爷身边的人我都认识,我以前从未见过你。” “因为我一直在离岛。辛爷救我全家老小一命,他说只需在他死后替他做一件事,就当报恩。”刘芳芳说道,“默哥,辛爷虽已故去,他依旧留守你。请切莫妄自菲薄,以命相搏。” “这是个意外。”辛默有气无力地摸了摸自己胸口,“是我料错,没想到叔伯公一丝情分都不留。我却还顾忌着他们,顾忌我契爷留在身后的洪门。” 刘方方并不懂辛默所卷入的纷争,他只死守当初诺言。 两人沉默片刻,刘方方问道:“默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辛默软骨头似地瘫在床头,回过神,胸口的伤口疼痛更加尖锐。他看一眼刘方方:“有烟没有?” 刘方方为他点上烟。 辛默猛抽一口,目光凝视窗外:“我中意个人。” 而那个人不当像他一样卷入这样的泥潭,他也舍不得。 “默哥说的是那个靓仔吧?”刘方方终于流露出好奇地神色,向前倾,“想好了?” “想好了。”辛默用力点头,“老子这辈子也没对谁动过心。契爷死后,除了你,也不会有人像他那样挂心我。我中弹那瞬间竟想起他,才知我舍不得他。” 刘方方点头:“默哥是重情义之人,和辛爷一样。” 辛默嗤笑一声:“你是腹诽我鬼迷心窍吧?现在回想来,倒像是他给我下了降头。可我现在搞成这样子,如何去见他?本想把身上的事都办妥,也为他消除后患之忧,如此平平安安,才有资格谈其他。” 刘方方瞥一眼辛默神色,小心试探:“我刚已call过他,他若无事挂身,现在应当已在来路上。” “谁让你告诉他?”辛默猛地起身,瞪大眼,却一下扯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你怎么有我家钥匙?快给我衫。” 辛默人死于前而不动其色,此刻却方寸大乱。刘方方也同样瞪大眼看如此不淡定的辛默,终于破功。 他相信辛默是真心,人的反应无法说谎。 不到半个钟,黎雪英果然气喘吁吁到场。 刚一进门,也不顾刘方方同他搭话,直奔床上躺着的辛默。 而辛默已换上洁净衬衫,黑色长裤,躺在被褥上,眯眼沐浴阳光,手中还一份今早的晨报,浑似中枪的另有其人。 然而他苍白的脸色,不同以往红润的唇色,昭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黎雪英甚至连辛默跟他打招呼也不愿理会,call机中听闻胸口中弹,他三魂七魄都要被吓得离散,到现在心跳都未平息,眼前一阵阵发黑。于是二话不说,径直去解辛默胸口扣子。 辛默若扣他的手,他便用力甩开,一心只想确认辛默情况。 辛默一边讶与黎雪英头一次如此强硬的姿态,边欣赏他此刻的焦急,只觉心满意足,前所未有。 “Call白车没有?怎么会中弹?为什么不报案?刘方方,现在就call白车!”黎雪英连说话声音都颤抖。 从辛默的角度望下去,他下垂的眼里有从未见过的光,似乎泫然欲泣,而低垂抖动的睫毛,都揭示他内心惶恐。他白皙的手,放在他古铜胸膛上,衬得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