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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面用文字和图案记录着一些常见的药草。李牧不知道仲修远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书挺新。 仲修远的突然赠送让李牧有些惊讶,但因为书的内容是他感兴趣的,所以李牧收了下来。 他已经把之前那大夫给他的医书上,关于家畜的部分全部背了下来,但那也仅是知道字怎么写,真正指的是些什么东西还是一头雾水。 如今这一路之下有将近一两个月的时间,仲修远此时送他书,倒是成了消遣时间的好物什。 李牧强撑着精神,瞪大了眼睛,望着书上的图案与方块字,可是看着看着,眼皮就垂了下去。 六月的天气已然是极好的天气,阳光灿烂的午后,摇摇晃晃的马车内,寂静无声只余虫鸣鸟叫的旅途中,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逸那么困倦好睡…… 仲修远肩头突然一沉,他收回了看向那大夫的视线,然后看向放在自己肩头的那毛茸茸的脑袋。 李牧看书,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发觉这一点,仲修远原本带着几分冰冷与疏离的眸子中,瞬间有笑意绽开。 这人…… 叫他莫要看莫要看,他非要看,好了吧,现如今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见着李牧随着马车轻轻晃动着的脑袋,仲修远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扶着身边的人,伸了手,把他膝盖上放着没看进去两页的书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中。 末了,他小心翼翼地又扶了李牧,让他以更舒服的姿势靠着自己的肩头继续睡觉。 午后的阳光微醺,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仲修远也有些微醺了,他微微垂眸看着李牧的头发与侧脸,眼中尽是流动的温柔。他微醺的心情不是被阳光和午后的天气给弄的,而是看李牧给看的。 那夜之后,两人并未再提过当时的事情,但仲修远却明显的察觉到不同。 那之后,李牧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改变。 以前李牧虽然总喜欢戏弄他,但却有度,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阂,如今那隔阂消失了。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非要说,只能说他如今若是对李牧好,李牧不会再拒绝。虽说也不会热情回应,可是两人之间的交流却多了许多。 就像如今。 若是以往,以李牧那样谨慎的性格,在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环境之下,周围又有这么多陌生人的时候,就算是他真的困极了,他也绝不可能放松的睡过去。 军营中养成的谨慎惊醒的习惯,让他绝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以前就算是在自己家中睡觉,夜里他有时候翻个身,都能明显的察觉到李牧听见动静后的清醒。 但如今仲修远却知道,这人是真的睡着了。 仲修远无声地勾起嘴角,毫不掩饰的对着李牧流露出少见的温柔。 这一路之上虽然是累,但是也并不是累到会轻易睡着的程度,所以他是不是可以狂妄的认为,这人是因为知道他在身边,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仲修远无法知晓李牧心中所想,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牧被阳光笼罩的侧脸。 那瞬间时间好像慢了又好像快了,仲修远都忘了自己此时此刻到底在何方,他眼中只剩下那张侧脸。 002. 坐在对面的年轻大夫,看着睡着的李牧看着满眼温柔的仲修远,看着这两个紧紧相依着的男人,他一个哆嗦,抖了抖脑袋,然后抬手捂着侧脸,一副酸掉了牙的模样。 马车里并不只有三人,其余几人见了两人这模样也是忍不住侧过头去,不想再看。 身逢乱世,活着都是问题,两人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见,但走南闯北刀口子上讨生活的这一群男人,倒也并不会有多介意。 一时之间,马车内十分安静。 李牧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一觉睡到了半下午,睡到太阳都落山时,他才悠悠转醒。 抬起脑袋,坐直身体,李牧摇了摇自己的头,试图把睡意驱散。 一旁坐着的仲修远见状,抬了另一只手替李牧理了理睡乱了的头发。 李牧这样睡了半下午,他就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坐了半下午,如今靠近李牧那边的手臂已经发麻。 “什么时辰了?”李牧看了看膝盖没找到那几本书,知道定是仲修远帮着收了之后问道。 “太阳快落山,镖头已经过来过,说是在前面的竹林子里过夜。”仲修远挑起窗帘,让李牧看前方已经隐约可见的那片竹林。 他们向着两国的国境行进,前面那段时间还能看见小村庄,如今这一片已经是进入战场的范围,这里已经没人居住,荒芜了很长时间了。 李牧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驱散睡意。 仲修远不易察觉的活动着自己发麻的那只手臂,视线却落在了李牧因为靠在他肩头睡觉,而留有红印的那半张脸上。 李牧这人,面上看着倒是沉稳,可是有时候却叫人觉得幼稚。 例如现在,他浑然不觉自己脸上顶着个红印子,在那儿一会儿扒拉扒拉头发,一会儿摇摇脑袋,一会儿又拍拍脸颊的,看得仲修远都忍不住对着他伸出了手。 李牧察觉到脸上传来触感,回头望向对着自己伸出手的仲修远。 “脸上有印子。”仲修远趁着这机会摸了摸李牧的脸。 后者乖乖站着没有动,由着他帮忙。 这本是小事,可看在这一马车的人的眼里,就有那么些酸得慌。 好在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一群人见状,赶紧下了车。 李牧下车之后,在马车旁边活动活动了手脚,寻了处有水的地方,弄了些水洗了洗脸。 镖头在这时走了上来,他道:“从这里开始,就算是进入战线了,晚些时候要安排人守夜。” 这件事情两人之前就聊过,李牧闻言点了头,让他安排。 虽然这一次带队的人是李牧,可是这些人大多都是镖局来的,小事情上听那镖头的话多些,李牧知情所以也不想去争这点风头。 众人熟练的分了工,拾柴火的拾柴火,准备做饭的做饭,趁着天还未完全暗下来,众人简单的弄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 吃完饭之后,李牧主动申请了守夜,倒并不是想要做个表率,而是因为他白天睡的多晚上确实毫无睡意。 李牧不睡,仲修远自然而然的也留了下来。 夜幕降临,众人睡去后,仲修远坐到了李牧的旁边。 李牧坐在火边不远处望着自己手中的书发着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想事情,身后那些喂饱了的鸭子已经睡了去,只偶尔发出一两声声响。 仲修远难得的没有看着李牧,而是瞭望着前方。 许久之后,深夜时,李牧看书看累了把书收起来时,仲修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