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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豚，他嘴里仍在乌拉乌拉说着话，没人听清在说什么。琉璃看着他好笑。“……”他终于嚼完，“还不能让人家抱怨几句了？”霍屿宁：“小梨，再给他一瓣。”琉璃把剩下的一大瓣都塞进Tony嘴里，他又开始了大河豚的表演，眼睛圆溜溜地瞪瞪霍屿宁的头发，又瞪瞪琉璃，表情丰富极了。“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琉璃竖着耳朵听到这样模糊的一句。“琉璃，你去把隔壁衣室的蓝色外套拿过来。”小林走来这边。“哦，好。”她答应着，临走安慰地拍了拍Tony的肩膀。霍屿宁穿了海蓝色西装，站在了一张蓝得纯粹的背景幕布前拍摄。静谧而自由。Tony在琉璃身边绕了一圈，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她的脖子。琉璃往镜子里一瞧，是那些红痕，都好多天了，还没消干净。她往上拉拉衣领，若无其事地说：“这几天总是有蚊子咬我，脖子上被叮了好多包。”Tony扑哧一笑，“你觉得屿哥要是听到自己被比成蚊子，他该怎么想？”琉璃看了一眼正在拍照的霍屿宁，如果他真要变成蚊子，自己的血该要被吸光吧。也不对，只有雌蚊子才会吸血呢。她好笑地盯了盯自己的脚尖，别过身子，一双矮跟红色单鞋从眼前晃过，琉璃抬头，是Linda姐！笑脸瞬间垮了垮，刚刚的谈话该不是被听去了吧……她默默观察了一阵子，发现Linda姐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放下心。Tony还要拉着她讨论，琉璃迅速转移话题。“上次那条热搜榜的唱歌视频，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的微博一夜间多出好多评论，各种的都有。”Tony：“怎么样？‘火了’一把是什么感受？”“我哪里还顾得来有什么感受？好多资料和生活照片都被扒了出来，整个人都懵掉了。”琉璃回想当时的情景，呆坐在床上，眼皮跳个不停。Tony一副深表同情的模样，“网络就是这样呢，一下被送上口舌浪尖，好的坏的一起涌进来。”“嗯，还好屿哥帮我处理了那些深扒资料的评论。而且我现在也有了一小批粉丝呢，他们还挺支持我。”琉璃觉得几分欣慰。“提起微博粉丝，你有没有发现？屿哥最近的微博粉丝涨得很快！”Tony兴奋。“那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屿哥最近的风评很不错，我看小林整理的采访稿，有好多音乐人都对他点名欣赏。而且前几天录的节目播出后，屿哥对学员太严厉在网络引起了争议，但是绝大部分网友是站在我们这边。这也算是有利影响。”“嗯嗯，因为屿哥是为学员们以后的发展着想嘛。”琉璃想起那晚她问了霍屿宁缘故。“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这几年屿哥在乐坛站稳了脚，有了一大批支持他的粉丝。而且人们渐渐都发现了他的音乐实力。”Tony认真地分析。“看来你了解得挺多。”琉璃竟有些羡慕。Tony得意一笑，“我可是从屿哥一出道就跟着他，一路走来，从饱受争议到星途平坦，大大小小踩过了多少坑洼呢。”他忽然又伤感起来，一张光洁的脸皱出好几道纹路。琉璃望着站成一道风景的霍屿宁，为什么时光不让自己更早认识他呢？她其实也愿意陪他一起去蹚那些个坑洼。“近来一些媒体采访屿哥时，总说他改变了许多。其实走过了那些坑路，怎么会没有改变呢？在这水深火热的娱乐圈，谁能不变呢？我们团队有时会私下聊，屿哥近几年越来越成熟了，不管是舞台上的灵活霸气还是面对媒体应对自如。”“所以屿哥还是改变了？”Tony又摇摇头，“这么久地和他相处下来，会发现他根本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样子。能够一直保持本心，是非常难得的，也是他厉害的地方。”琉璃听Tony分析，竟不知他如此了解霍屿宁，心里有种想引他为知己的冲动。她拿了两个橙子放到Tony怀里，“我以后不欺负你了。”Tony一秒从一本正经里回归本性，“哼！”抱了两个橙子就走。琉璃仍旧待在原地，望着霍屿宁，心里默默作了决定。也是最简洁有力地告诉自己：就这样好好地爱着他吧，往后的路陪他一起走，不离不弃。霍屿宁拍封图的间隙走过来，见琉璃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刮一下她的鼻子，逗她说：“怎么，我才过去一会儿就这么想我？”“…”“那今天回去得疼一下你。”“……”琉璃的深情脸一下子没绷住，变成了一张小红脸，她不自然地拉拉衣领，心里作乱地去掩盖脖子上的“蚊子包”，又拉拉霍屿宁的衣襟，悄声说：“好多工作人员都在呢。”“那……我想吃橙子。”“啊？橙子……橙子刚刚都给了Tony。”霍屿宁只盯着她，不讲话。琉璃眼睛慌乱地在室内寻找，“要不吃葡萄吧？夏天吃葡萄最好了，橙子其实是秋冬的水果呢。”她语气哄诱。霍屿宁坐在化妆台前，琉璃倚靠在台边，剥了一颗葡萄给他。“甜吗？”“你尝尝。”琉璃又剥了一颗放自己嘴里。“嗯，还不错呢。”“可是我还是想吃橙子怎么办？”霍屿宁有意为难。“乖，回家再吃。”“回到家我可能想吃梨了。”“……”琉璃心里抹一把汗，“那你现在必须吃葡萄，回家才有梨吃。”“好吧。”琉璃一下剥两颗给他。“嗯，确实很甜。”这时Tony走进化妆室，路过他两人又马上急走回去，嘴里一阵嘟囔，“我才不要被虐狗呢。”第三十章如果我们放弃了浪漫爱情，就等于把天空变成了天花板。——乔治·梅瑞狄斯晚饭后，琉璃趴在卧室的床上写歌词，手机里播放着霍屿宁给的音乐demo，每一首都很能听到心里。她嘴角笑出两颗梨涡，沉迷在音乐与文字的国度里。每首曲子都在演绎着独有的意境，填了词让这意境更为拉近。琉璃填完几首，其中一首最能和她此时的心情相融，仿佛是蹦跳到一个高度，兴奋停不下来。又有一种活跃而累积的甜蜜，浓到化不开。她转个身，平躺在床上，举着填词再哼唱一遍，然后愉快地蹦下床。跑到房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刹住脚返回来。蹲在床边，将纸铺平，对折又对折，翻转又叠起……诶？好像哪里不对。她打开折出痕迹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