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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着她的脉,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益加害怕起来,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敬,是不是很严重?我要是死了,我的阿爹……”“别叫了!”杜衍撤了手,半转过身子,低咳一声:“让荷香进来跟你说吧。”“什么?”江月儿没听清,还在边哭边跟他交代遗言:“还有我阿娘,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我阿娘一向最喜欢你,我要是死了……”“行了!别说了!”杜衍实在听不下去,快速截断她:“你是初潮,不是要死了。”“初潮?”江月儿眨眨眼:“初潮是什么?”别看她在梅夫子的女学里与这么多女子做了同窗,可关于月事,初潮什么的,哪个女孩子会跟同伴分享?不过,她从杜衍的话里听出来,她好像没什么大毛病,口气也轻松了,好奇起来:“咦,阿敬,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是不是也病了?”“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五七……”杜衍毫不歇气儿地背了一大串,见江月儿还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太明白的样子,咬牙道:“你来月事了,这回总懂了吗?!!”“啊???”江月儿后知后觉地,脸色暴红起来。月事是什么,她还是隐隐约约地明白一些的,而且也知道这是羞羞的事,但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嚷了出来,还说给了阿敬听,她丢大人了QAQ因为没有别的房间,江月儿的两个婢女被赶出来后,只好拿堂屋的八仙桌当床将就着睡了半晚上,离江月儿房间有些远,这时候才听见动静,赶忙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小姐你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待看过她身后的血迹,不由一脸喜色,荷香双手合十,笑道:“这是大喜事呢,恭喜小姐。”莲香说得更直白:“恭喜小姐,从今天起正式成人,可以嫁人啦!”杜衍转身疾步出了门:就这么傻的丫头,到底把她嫁给谁才能放心哪!第48章048怪怪的。严柏,也就是严小二,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有一刻钟了。不对,他也不是完全一动都不动,事实上,他的两只眼睛一刻也没停地在院子里另外两个人身上转。他左手边,姓杜的那个小白脸,在慢悠悠地打楼叔教给他的养生拳,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他右手边,他的月meimei,一头恨不得扎进绣绷里,绣的那……他完全没看出来,她绣的什么玩意儿!不过,平时他们也不是没有这么过过的。可平常完全不是像这样,两个人一句话不说,也不看对方,偶尔视线不小心碰到对方,还会怪怪地赶紧移开……对,怪怪的!而且他们还怪怪的红了脸!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严小二叹了口气:唉,要是那天晚上他少喝点酒就好了!现在他们俩这样,虽然不说话,但自己被这两个人隔离在外的感觉太差了。“严二哥?你叹什么气?”严小二欲言又止。江月儿假装没看见他控诉的眼神,道:“你今天陪我去趟兰家庄吧。”严小二当即精神起来:“没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江月儿搁了绣绷起身,道:“现在就去。”“等等,你答应过我——”杜衍立刻收了拳,拦到了她面前。江月儿别了头看地,低声道:“我去找兰夫人是有其他的事,又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杜衍道:“你若是骗我——”“我又不是你,骗人对我有什么好处?”江月儿最烦别人怀疑她,抬了头一句话顶回去。待触到那双寒光微露的眼睛,脸腾地又红了,赶紧别扭地又扭了回去,小声道:“我才不傻,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看见江月儿那样,杜衍像想起什么似的,也不自在起来:“那你记得最好——”“喂,我说你俩,能不能别把我当聋子瞎子啊!”严小二被迫在这看了一出扭扭捏捏加别别扭扭的戏码,早憋了一肚子气,不敢对江月儿发火,一指杜衍:“有个什么话不能痛痛快快点说?看你这遮遮掩掩的样,打什么哑谜?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不算个人,你说?”杜衍默默看他一眼,转身回了房。严小二神清气爽一回身,看见江月儿又是那副半垂着脸,羞不可抑的模样,顿时仰天长啸:“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嘛!”严小二到底还是没能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敢对杜衍挥拳头,敢对他哥瞪眼睛,甚至敢跟他爹顶牛,就是不敢对他的月meimei说一句重话。而且看她甩脸色要走,还不得不赶紧跟上,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月meimei,你等等我啊。哎,那个重,我来给你背。”江月儿没骗杜衍,她的确不打算再过问顾敏悟的事。她这次去找兰夫人,确实另有其事。她在兰家进进出出这么多回,兰家下人们大多都知道,这位江小姐是夫人的贵客,除了第一回,没有哪回不是笑脸迎人,最快把她引到兰夫人住的院子。这回跟江月儿一道来兰家庄的,不止严小二,还有荷香。这也是杜衍没有一定要跟去的原因所在,时下小姐出门,没有下人的由亲属陪同,有了下人,自然是下人陪同。有严小二在,也足以应付其他事体。这回来接他们的丫鬟出来得有些晚。江月儿在门房等了足有小半刻钟,还没等到人,先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庄子的岔道里奔了出来。老仆赶紧跑去开了门,他动作已经很快了,即使如此,车厢里也有人不满道:“开个门要这么长时间,庄子里没给下人吃饱饭吗?”江月儿招呼荷香帮老仆开了另一边的门,等马车离去后,又帮他关上。看他眼睛发直,像是吓得不轻的样子,便问道:“刘伯,那人是谁啊?脾气也太差了吧?”刘伯脸色一变,忙低声道:“那是我们老爷,江小姐,您可别乱说话啊。”江月儿很是不平:“本来就是啊,您动作我看比一般的年轻人都麻利,老爷都还这么不满,这不是脾气差是什么?”刘伯吓得直摆手:“我们老爷一向如此,也就是性子急了些,他不是个坏人。”江月儿见他再三为兰老爷说话,还求她别在夫人面前告状,知道他为人下人,也有难做的地方,只好转移了话题,问道:“老爷?那就是夫人的夫君,兰大人了?兰大人不是在扬州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