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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让他费了些心思。 如今,算是解决了麻烦。 他按住脸上的皮革面具,唯一露出的左眼瞳孔收缩,赫眼缓缓消失,眼角绽开的血丝不见,变成了正常状态下的黑灰色。在外套的兜帽下, 几簇白发从耳边落出, 更显得他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清冷。 四周出现迷雾。 隐约有彼岸花在迷雾之中摇曳, 宛如在冥河彼岸盛开。 花芬芳, 腐朽而可怖。 没有回头去看自己救下的人, 他抬步就往迷雾背后的世界走去, 身体逐渐朦胧, 不愿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人牵扯上关系。 “呃啊啊——不啊啊啊啊啊——” 无法说出来的话, 化作了破碎的大喊! 月山习像是饿狼扑食般撞了过去, 抱住了白发少年要走的双腿。 金木研发现被抱住,仍然平地的说道:“喉骨坏了就安静点吧, 店长和尤娜顺利进入了二十四区的地下世界,你稍后与他汇合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要拨开对方的手。 抱住他双腿的男人微微颤抖, 身体僵硬。 金木研低头一看,怔愣住,那个人竟然用悲痛疯狂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挽留我也没有用,我不是你要留下的那个人。” 他是前世的记忆构筑成的金木研,死在有马贵将的手上,并非重生后经历了忍足家的生活,且身为月山习学弟的金木研。 月山习的手没有松开,更加舍不得松开! 这就是金木啊! 不是外面那个冷漠高傲,让他内心绝望的和修研! 面对走不动的局面,金木研半弯下腰,古怪大笑的面具在他脸上似喜似疯,唯独人类的眸光沉静,让他看上去与月山习认识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只是月山习不想承认罢了。 金木研看向月山习的目光没有多余的感情,即便有,那也仅仅是同伴情。 但是,对于绝望的人而言,一丁点感情也是莫大的满足。 “放手。” 不放。 “月山先生,请不要无理取闹。” 呜呜。 “……” 看着月山习不要面子也要抱腿挽留的态度,金木研有点无语。 一阵笑声从旁边憋不住地冒出来。 “噗——” 金木研瞥向那边,没有说话。 “哈哈哈,金木,你这是被人赖上了啊!”永近英良蹦了出来,金色的头发像极了阳光,而色彩鲜艳的运动服让他与这个灰暗的时代格格不入。 也只有他敢打趣金木研了。 月山习压根不管永近英良,眼巴巴地盯着金木研,试图让对方心软。 金木研叹了一口气,蹲下身,与对方平视。 “月山先生,在我身上,你又能看到什么?追逐一个幻影毫无意义,你的未来是在现实之中,即使现实再残酷,终究还有一线希望。” “啊——咔呐戚——” 【kaneki ken……】 这种扭曲的音调,金木研听懂了,思索后摘下脸上的面具。 一张清秀但苍白无血的面孔暴露出来。 少年仿佛停留在时光之中,还能感觉到部分青涩。 月山习盯着他的脸,心中迸发出极大的喜悦。二十岁之前的金木研才是他认识的金木研,没有二十岁成年的分界线,代表对方仍然是自己的金木。 然而月山习没有看见一旁永近英良的怜悯之色。 一个人要是连现实都遗忘,只沉溺于虚幻,那样的人生得多可悲。 突然,月山习被冷醒了。 “你确定,要在精神世界耽搁下去,放弃外面的‘我’?”金木研的手触碰了他的脸颊,掌心冰冷,一点正常人的体温也没有。 放弃这个词一出,让月山习的表情凝滞。 “我在你的精神世界沉睡,帮你成为半赫者,是因为‘我’对你的那份保护。没有这种感情,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任何赫包的精神意识都以吞噬对方为主,除非你能够打动我,让我对你永远压制住杀意……” 金木研不紧不慢地笑道:“很可惜,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你若想一直留在精神世界陪我,我也不介意把你一起埋葬在彼岸花里。” “你真的确定,要挽留我吗?” 第二次询问,比第一次的声音更加温柔,却蕴含着恐怖。 犹如日本鬼故事里问人生死的妖魔鬼怪。 月山习呆住。 为什么连精神世界也不允许他幻想啊! “金木,你就别吓唬他了,他快崩溃了。”永近英良戏谑地说了一声,随后看向月山习,认真地说道,“金木说的话也不算假的,你要是沉溺于精神世界绝对是死路一条,外面的世界才是你的出路,也是你找回金木的唯一办法。” 月山习有气无力地说道:“永近君,你怎么也出来了。” 永近英良吐槽:“你嫌我碍眼吗?” 瞅着月山习还是不撒手,非要抱着金木,他翻了个白眼,“好了,月山先生,别可怜兮兮地抱着金木,我和金木能帮的都帮了,你可以走了。” “我明白。” 月山习在两人的目光下泄气,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 金木研抽出腿,猛然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从他的腿肚子上划过,神经颤栗。 他膝盖发麻,险些想一脚踹出去。 不小心的? 他狐疑地看着月山习,后退几步,永近英良挡住了他面前,瞪着月山习,无声地用口型说道:“你要不要脸,占金木便宜。” 月山习忧郁地说道:“我已经大半年没碰过金木了。” 永近英良的知识量太丰富,导致直接懵住,误以为他说的是另一种事情。 这个痴汉先生已经睡过金木了?! “不、不可能啊!金木特别保守的,十八岁都没有看过什么av电影,连个女孩的手也没牵过,以你的武力值不可能推得了他!”想到这个可能性,永近英良炸了,简直不能忍,这是他看护长大的金木啊! 月山习冲他眨了眨令人羡慕的睫毛,眼神得意,示意他去看后面。 永近英良回过头。 结果发现金木的脸色黑如锅底。 没有人能接受好友抖落自己的私事,这种感觉和被人掀了遮羞布没什么两样。 “嘭——” 月山习被金木研踹出了藏身的小巷子,西装裤后多出灰扑扑的脚印。 可见对方恼羞成怒。 月山习捂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离开,“太过分,只踹我,不踹永近英良。” 即使忍着不去看金木的方向,他依旧感觉得到对方在目送自己,那种暖意足以驱散之前触碰死人一般手掌的冰冷。 金木,一直没有消失,一直……在看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