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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娘难心?依着我看,既然老太君允了她进门,就再抬举一下她,让她跟大娘子姐妹相称可好?要知道本朝这样的先例不少,个个都是千古佳话啊!”

    这姐妹相称的意思,便是要抬举田佩蓉成平妻,跟盛桂娘平起平坐。

    盛宣禾听到这里,快速地抬头瞪向成培年。当初在叶城时,他这妹夫一直磕头认错,却压根没提平妻的事情。

    这可真像母亲说的那般,田家若是只想入门做妾,何必三番五次来找他?这是算计好了,只等他入瓮啊!

    听到这,秦老太君冷哼了一声,缓缓道:“本朝虽有平妻先例,可那时开朝的将军们为了陛下的江山安稳,抚恤新贵旧臣,不得不大展平衡,迎娶双娇。戏文里歌功颂德的也是将军们的旧妻识大体,懂大义,愿为万里江山天下太平割舍自己的丈夫。可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个戏文里歌颂过妇人为了替风流成性,酒后失德的男人遮掩,娶了大肚的平妻进门,败坏一家子门风的!”

    这话说得甚重,一改先前大度。

    田国舅猝不及防,被损得有些下不开台,又不得不压着火道:“老太君莫要生气,我也知这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然而田家并非不知感恩之人,如今成家四郎也要恩科出仕,他年轻尚轻,得需历练,田家上下当竭尽全力,维护四郎的周全……这多一位嫡母,总要对一份助力!盛大人在官场上也有个照应不是?要知道如今皇嗣传承不明,切不可太早高枕无忧,而无狡兔三窟之备啊!”

    话虽然说得亲和,但是细细一品,满是胁迫之意。

    田贤钟官场浸染多年,恩威之道运用娴熟。秦老太君也好,盛桂娘也罢,皆是妇道人家,这一辈子不过图了儿女前程似锦,她们也老有依靠。至于盛家大小姐攀附慈宁王府,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

    万岁的儿子那么多,哪里非得轮上他慈宁王?就算太子不幸殁了,难道皇后不会过继个嫡子到自己的名下吗?

    盛宣禾听了这话,觉得正说在自己的心坎上。田家如今风头正健,母亲万不可图口舌之快,就得罪了田家啊!

    这事儿,虽然是盛家占理,但是贸然闹到万岁的跟前,就太不懂事儿了,万岁年事已高,依然每夜秉烛批阅奏章,若是为了这点儿女家事烦扰圣上,必定要被官家厌烦啊!

    就在盛老爷想开口缓和气氛时,成天复抬手抱拳,淡淡地开口道:“多谢国舅替小辈着想。然家事未理顺,何以治国辅佑国君,小侄自认德行亏欠,还需修行,已经呈递了延考顺条,暂不参加恩科。”

    此话一出,成培年先低叫了出来:“你这孽子……你是疯了?这么大的事不与人商量便自作主张?你可是状元之才!眼看便要一朝临顶,岂可功亏一篑!”

    盛桂娘满心憋屈,在成培年骂儿子的时候彻底爆发了:“你还好意思骂天复!若不是你德行有亏,犯下这等子腌臜事,儿子何必为了自证清白,甘愿延考?”

    听了这话,田佩蓉的眼泪瞬间掉下来了,哽咽道:“盛大娘子,都是我的错,与成郎无关,你要骂就骂我吧……””

    盛宣禾都要伸手掏救心丹丸了,若是可以,真想扑过去捂住meimei的嘴。

    不过没等他伸手,老太君便出声呵斥了女儿:“住口,你没能督导夫君修身养性,一味放纵,让他做了这等亏欠之事,连累了儿子的前程,你难道没错?”

    田国舅看秦太君各打五十大板,有些摸不透她的脉络,便试探问:“老太君,您的意思……”

    秦老太君道:“国舅爷,你我儿女也大了,都是有自己主意的,您想效仿娥皇女英,也要看我们两个的女儿有没有姐妹一场的缘分……桂娘,你的意思呢?”

    因为侄女香桥的一番诠释,桂娘现在听到“娥皇女英”就犯恶心,加之回府之后,母亲跟她痛陈了其中的厉害,而儿子则敞开心扉与她说了些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

    听了儿子述说的那一段秘史时,桂娘哭得肠子都要断了。这狠狠哭过一场后,再听母亲的劝告,也能入些心了。

    绵软若桂娘,如今也不得不对自己狠下心肠——就像母亲说的,她的儿女都小,她不能不为她们谋划。田家如此咄咄逼人,平妻之事势在必行,若是真让田佩蓉进门,这贱妇恐怕就不是现在哭哭啼啼的可怜样子了。

    田家势大,盛家如今招惹不起。既然惹不起,那还躲不起吗?

    此时再抬眼看看昔日恩爱的成郎。他虽然人到中年,样子依旧俊朗,可频频瞟着田佩蓉的样子,没得叫人恶心!

    想她当初不顾母亲劝阻,一意低嫁入了成家。原本以为能得到成郎满心爱护。没想到成郎的心思却越发高远,觉得盛家的高梯不够高了,多年的夫妻情谊,在他那一钱不值。

    想到母亲和儿子的语重心长跟她细掰扯了几夜的话,她终于收起了眼泪,依着跟母亲先前商量好的,开口说道:“成郎不顾念发妻脸面,私会致人怀孕,毁人名节在前,逼迫我盛家同意他纳平妻,累得儿子前程受阻在后,既然如此,夫妻情尽,倒不如就此和离,婚丧嫁娶……再不相干!”

    此话一出,满堂人的脸色各自生变。

    田佩蓉眉头舒展自是欢喜。成培年错愕难过之余,又暗暗舒了一口气。田国舅也是脸上略带客套的歉意道:“这……这如何使得?”

    盛桂娘吸了吸鼻子接着道:“不过在座的诸位自当知道我并非自愿和离,实在是被逼到如此绝境,我自是可以自出成家的大门,但是不能不为我的儿女考量……在签和离书前,还请成二爷将自己的家产分上三份,其中两份各自挂在我儿子与女儿的名下,从此以后他们也跟着我一同离开成府。虽然姓氏不改,挂在成家族谱之上,但是寄养在盛家,以后也不必劳烦成家的长辈嫡母来教养他们!”

    此话一出,成家大爷不干了!

    成培丰祖上的商贾气甚浓,对钱财向来算得清楚,二弟为官,无暇打理产业,大房二房的家产归拢到一处,都是由着他掌家。

    现在盛家开口要成家拿钱财来补偿老二家两个孩子,岂不是要他出血?

    当下他也开口道:“哪至于和离?再说就算是和离,没有这么分家产的!从来都是妇人带着自己的嫁妆自行离开,哪有管夫家要钱的……对,补偿个百千两也行,可是分家产?这哪像什么人话……简直是土匪要挟吗?”

    秦老太君这是沉下了脸:“不像人话的话,老身今日听得够多了,还真听不出我女儿的话有何不妥。女儿和离之后,新妇自会给成府添丁,可怜天复得晴却无人怜爱,你们成家的钱,我盛家的女儿一份不要,分出的家产也是补偿在自己家孩子的身上,并不为过吧?”

    成培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