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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畅的身边走动,有关心也有好奇,毕竟男性孕夫还是比较稀有的。 “郑浪,稳住,你吸气,呼气……再吸,再呼……然后用力……” “哎呀,不对,他是男的啊,要剖的,吸气没用。” “哦,对啊,那你憋住,憋住,稳住,不要动。” …… 郑畅看着自己肚皮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的剧痛,他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虽然他前几天加入自来水阵营的时候也曾高喊过“要给大圣生猴子”,但是却没有想到肚子里的小公主真的如像只猴子一样。 “钟……钟黎川,她,她要蹦出来了……”郑畅瞪大眼睛,死死握住钟黎川的手。 钟黎川看着他那惊恐的表情,出声安慰道: “不会的,你的肚皮挡着呢,忍一下,阵痛坚持一下过去,就能好一些。” 郑畅咬着嘴唇,额头的汗已经打湿了额前的头发。过了几分钟,果然如钟黎川所言,肚皮没那么痛了,郑畅轻轻松了口气,抬眼瞟了一眼钟黎川,开口道: “下面该怎么办?” 钟黎川淡然:“闭上嘴,留着力气下一轮叫。” 几分钟后,片场里响起了郑畅撕心裂肺的哭号声。 “钟黎川……我憋不住了。” “我要把她掏出来……” “啊啊啊,疼死了,能不能拉出来。” “我不要生了,钟黎川,我要退货!” …… 钟黎川哭笑不得的半抱着郑畅的身体,郑畅整个怀孕的阶段都表现得相当耐cao,饶是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在家中也是凡事亲力亲为,在片场的敬业程度更是不用说,有时候其他演员们都会不自觉的忘了这货是个孕夫。 对比起自己前妻怀孕那会,郑畅的表现简直省心的不能再省心,堪称孕妇界楷模,钟黎川一直以为这是性别原因导致,男人怎么说也比女人要硬实些,没那么矫情。 然而,此刻钟黎川默默的收回了这句话。 整个片场都回荡着郑畅那威武雄壮的吼声,这种减压的方式也许对郑畅而言是好用的,所以他的嗓门越来越高。而对于周围的人而言,则是有点虐的。 胡礼坦然的对着前来查看情况的两个保安说道: “是孕夫要生了,不是打架斗殴,也没有发生命案,没事的。” 送走保安,一旁的女编剧推了推眼镜,对胡礼说道:“哎呀妈啊,我生孩子那会也没叫成这样啊,小郑这叫得也太惨烈了。” 胡礼抱着双臂开口道对女编剧说道:“你不疼?” 女编剧想了想,开口道:“就是平时姨妈痛的感觉放大了而已。” 胡礼:“所以他没有过渡阶段……” 女编剧恍然大悟,想想郑浪这是突然之间把缺失了几十年的痛感叠加放大一瞬间加载…… 似乎叫得应该再悲壮点。 几分钟后,救护车终于到了,周末有些堵车,救护车赶来的有些慢,但是加起来前后也不到二十分钟而已,然而在郑畅看来,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救护车一路呼啸着开到了医院。 钟黎川一路握着郑畅的手,心情随着郑畅声音的高低起伏也变得跌宕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郑畅或者说郑浪的关系似乎和这喊声相仿似的,或撕心裂肺或辗转低吟,一阵情绪缓和又一阵怒火爆发画出连串的波浪线。 是的,波浪线而非平行线,这即是说,他俩也能有交集? 生活中即将多一个孩子,感情上……想到这里钟黎川唇边自嘲似的闪过一抹轻笑。感情上,他俩之间有感情么? 他,能对自己产生感情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钟黎川慢慢觉得面对痞子样的郑畅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哪怕经常被他的破嘴气得七窍生烟,却能让自己忘掉各种烦恼,暂时抛开公司里的破事儿偷得浮生半日闲。 甚至,当郑畅哪怕拥有越来越多的郑浪记忆,却依旧反复强调他不是郑浪和郑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时候,钟黎川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的。 这样,他就没有逼死人父亲的负疚感,还可以把因误会在怒头上凌*虐对方的粗暴举动一笔勾销。甚至可以暗暗设想——这样,他是不是就可以和这个叫郑畅的小痞子和平相处很多年? 看着郑畅对肚子里的孩子一开始漫不经心甚至不当自己怀孕似的乱蹦达,到后来他越来越上心,自动自发的喝苦掉渣保胎药、灌各种补汤,听音乐会看画展也不打瞌睡、不乱喷脏话了…… 这种种迹象曾让钟黎川有些隐隐的小欣喜。郑畅对小公主的在意说明他也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 天煞孤星钟黎川在长久的寂寞中难得遇到一个不怕自己命硬的人,虽然这家伙有各种不好,可对他来说依旧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或许不算爱但也不想放手。 起码,他不用再怕身边人处着处着就突然出意外死了。 然而,对郑畅来说这只是一个交易吧?对小公主越好生了之后自己给的补偿越多,他就可以满世界潇洒去。 “痛死劳资了!啊啊啊啊!钟黎川、川、川……”郑畅话没说完腹部就是一阵剧烈抽痛,他缓了一口气才继续叫唤,“我好亏啊,好悔啊!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痛我——我不该只要百来万啊!代孕费太低不划算啊、啊!唔——!” 正帮忙推着急救床的钟黎川双手紧紧一扣,脚下差点一踉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疼得额冒冷汗手发抖了还惦记着代孕费!就差说钱多才能走得很悠哉。 钟黎川在生气的同时忽然又注意到推车的护工正诧异的看向自己,顿时记忆回笼想起之前他俩在媒体面前是怎么秀恩爱的。 他只得在憋屈中咬着后牙槽替郑畅圆场:“亲爱的,你这都要生了怎么还在背台词呢?真是太敬业了!” 秀,让你秀,秀恩爱果然死得快,报应这就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郑畅愣了愣,尽管疼得要命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也知道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于是一路上只剩下无意义的哼唧嚎哭。 听在钟黎川耳中更觉心烦意乱——还不如说点什么,哪怕诉苦也好过他这样自己憋着。 紧接着郑畅被推进了急诊室,医生护士冲进来监控胎心的听胎心,验血的火速扎针,褪毛的刀片在那什么地方刷刷刷飞舞……他俩再没闲工夫胡思乱想。 “家属,就诊卡在哪儿拿来取档案。你在这儿签一下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