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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的屏幕亮起来,那个号码林森见过,是拉皮条的,“喂,”陈光这回没避他,甚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啊?”松开手,他起身,“长期……是什么意思?” cao!林森立刻知道了,是他哥,那犊子下手才快呢,“我不干这种……”那头没让陈光把话说完,应该是在劝他,不用听林森都知道,钱,够他打上一年半载的钱,“真的?”而他,动心了,“平时陪他……逛街吃饭?” 林森的火压不住了,抬头就想骂他,视线转动时看见陈光搭在桌边的手,完全是无意识的,他攥着不锈钢汤勺,攥得那么紧,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一刻的感觉,林森难以形容,一肚子的脏话吐不出来,全顶在喉咙口。 “……我不过夜,”陈光开始讲条件,因为羞愧,背对着林森,“他不能……”声音陡地小下去,“不能总是要……他一下午……来好几次……好,好,bye。” 放下手机,陈光等了一会儿才回身,一转回来就对上林森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什么都知道。 陈光紧张地舔了下嘴唇,想要坦白,林森却抢到前头:“我说你拳头也太轻了吧,上次打我都没感觉,”他上去捏了捏他的胳膊,故意转移话题,“练练体能?” 陈光傻傻看着他,看他的眼睛,看他的嘴,勉强扯出一个笑:“二十组俯卧撑?” 那个酒窝,林森盯住不放,一把揽住他的膀子,好兄弟似的,狠狠勒了勒。 可能是周末的关系,车流移动得很慢,冉东辉开着开着车,手往副驾驶摸过去,握住陈光的手。陈光没反应,麻木地看着窗外,后座上是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都是大牌子,西装和皮鞋居多,大概是冉东辉的爱好。 “你穿西装真他妈带劲儿,”冉东辉看着路,手在他指缝间慢慢地摸,摸到掌指关节上的茧,皱了下眉,“平时干什么活?” 陈光懒得回答,低头看他摸自己的手,形状、大小都和林森有点像,无意识握了一下,就这一下,冉东辉就狂喜似的,把他攥紧了:“你上我那儿怎么来,”他急着讨好,“这车给你开?” 车是他新买的,宝马,型号陈光不认识:“我不会开车,”他直说,“没驾照。” 冉东辉愣了愣,用拇指蹭着他的手背:“你喜欢什么?”他财大气粗地罗列,“球鞋?机车?表?”然后声音低下去,“……女人?” 这种问题,陈光很反感,他不大自在地抽回手:“这些……我都不懂。” 右边一个岔路口,冉东辉一把方向盘打过去,从拥挤的车流里脱身,小胡同车不多,人也没几个,他终于找着机会好好看看陈光,眼神炯炯的,凑着他的耳朵:“真名,能告诉我吗?” 封闭的车箱,浓郁的车载香水,冉东辉身上也有一股味道,像加了薄荷的墨水味,陈光躲着他:“不好听,”他习惯了和男人睡觉,也习惯了各种各样下流的事,但情侣一样地你侬我侬,他还是吃不消,“怕老板你不喜欢。” 冉东辉盯着他的眼睛,殷切地问:“你怕我不喜欢吗,你心里头……” 前头有个车出小区,帕萨特,突然从左边闪出来,冉东辉余光瞥见,急踩刹车,还是晚了,刮着它的车门,隔着窗玻璃能看见,不大一个口子。 “车上等我。”冉东辉拍拍陈光的手,拿着钱夹下车,长钱夹,漆皮的,塞着厚厚一叠现金,他抽出五百块,准备往那边递,车上下来三个男的,五大三粗,其中一个脖子上戴着金链子,胳膊上有蹩脚的纹身。 陈光坐在车里,看他们凶神恶煞地围上来,把冉东辉堵在道边,像是嫌钱少,他们盯着那只长钱夹,应该给多少钱陈光不知道,但他知道,冉东辉不是个小气的人。 他推门下车,职业地收紧下巴,眼睛自然就贴着眉骨看出去,手握成拳,擦着那几个人站到冉东辉身前,顶着跨了一步。 “嘿!嘿!哥们儿!”那几个家伙喊起来,拿指头比着陈光的鼻子,很厉害似的,霸道地扒拉他,“闪边儿去,这刮车了,少他妈管闲事儿!” 陈光没说话,只是回手在冉东辉胸前推了一把,让他往后退,“上车。” “哎我cao!”戴金链子的拿前胸撞他,他比陈光高,高不只半个头,耀武扬威地亮着刺青,“小逼崽子,找死是吧!” 冉东辉往车那边走,他平时健身,身材也不错,但没跟人动过手,看那三个人的架势,Akira落不着好,他陡地停住,拿俄语骂了自己一句,返身回去,这时候大金链子上手了,拳头很大,照着陈光的鼻梁,猛地就是一下。 冉东辉打了个抖,是真抖,那一瞬间,陈光闪过这一拳,同时摆起右臂,拳锋准确地击中大金链子的左脸,嘭地一声,那家伙失重倒在地上,挣扎了几次,没爬起来。 “我cao你……”剩下那俩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甩出弹簧刀,另一个扑着陈光就用想膝盖顶,一秒,或者两秒,陈光先后把他们撂倒,快得街边看热闹的人都没来得及惊叫,冉东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小子,他妈是专业的! 陈光甩着拳头回来,表情淡淡的,下巴仍然收着,杀气还没退去,随便瞥了冉东辉一眼,就把他煞得怔在那里,脊梁骨都酥了。 陈光没多想,擦过他,拉开车门,一摆头坐进去。 冉东辉隔着风挡玻璃看他,利索的短头发、明显受过伤的眉峰、结了痂的嘴唇,这些他都尝过,但那里头好像有些东西,他从来没碰着。 狠狠吞了口唾沫,他上车点火,车里的氛围有点不一样,说不好,是对陈光绝对力量的忌惮,还是因这力量产生的、倒错的同性吸引:“用不用打120?” “没事,我手上有轻重,”陈光斜靠着椅背,“一会儿就起来了,走吧。” 冉东辉看他放在膝盖上那双手,右手中指和食指关节破皮了,刚才摸到的老茧就在那周围:“拳击手套……不是情趣,是吗?” 陈光看着窗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冉东辉挂档给油,绕开前头那辆帕萨特:“送你回家。” 开出胡同走大道,过了两个交通岗上桥,冉东辉忍不住又问:“都是打拳的,我弟……之前你认识吗?” 他这个“之前”,很耐人寻味,陈光深吸一口气:“龙图腾的Sasha,”他难得看向冉东辉,“乌克兰回来的黑马,”他坦率地说,“你弟牛逼。” 冉东辉把着方向盘看他,口干舌燥的,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之前他以为自己床上的是只猫,乖,服帖,他买这买那打扮他,享受他受宠若惊的慌张,等着他不可自拔地靠近,结果人家他妈是头豹子,不喜欢情调,喜欢的是血和汗! “我姓冉,冉冉升起的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