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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着角落那盆植物,不是吊兰。 他于是沿着墙面,继续向前走去。 咔。 他听到一声轻响,似乎从自己脚下传来。 孙正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踩到的一块地砖碎裂了。 他轻抚了下自己的胸口,差点因为过度紧张而叫了出来。他又忍不住用手电前后晃了一晃,背后是化验室的窗口,阴森森的,看不穿玻璃板的后面,前面是墙角过去就是一排窗台。 第32章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七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还能看见一道手电光在那里晃动。 他忽然就安了心。 “正!找到了!” 那边传来一阵欣喜的欢呼。 孙正用手电向那边照去,只见朦胧的光里路遐提着一盆什么东西,细长的枝叶垂下来,阴暗的光线里仿佛伸长的手指甲。 路遐咧着嘴向他笑着。 那笑容几乎让他觉得刺眼了。他立刻放下这边的搜寻,朝着那边走去。 “怎么样?这里似乎只有这么一盆吊兰。”路遐把那盆吊兰递到孙正眼前。 孙正捧起那盆吊兰,从中间伸展绽开的枝叶挠得他痒酥酥的,盆沿的尘土落了他满手。 “看不出有什么稀奇啊?”孙正怀疑的目光投向路遐,“你确定那么多年前的吊兰医院还留着?” 路遐耸了个肩:“医院也没道理扔掉它啊……再说,磁带里刘群芳都已经说过这是没人敢动的吊兰了。” 孙正轻笑一声,掂了掂手里这盆吊兰:“我可没看出来这盆吊兰怎么就不能动了,那些故事总爱妖魔化一些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些东西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盆吊兰拆开来看看。”路遐不由分说拿过吊兰,就准备把它整个倒在地上。 孙正立刻拦住他:“有你这么破坏植物的吗?好歹……这也是医院里除了我们之外的另一条生命了……” 路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不成你现在还想着保护植物珍爱生命?这个盆里说不定有什么蹊跷,既然医院曾经把这玩意儿当神一样供着,肯定有什么原因。” 说完他就抓住那些张牙舞爪的枝叶,刚准备向下一扯,又被孙正拦住了。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孙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植物几乎每两年就会换盆,盆子里有什么也早都不见了。如果它真的有这么邪门,被你这么一折腾怎么还没有妖魔鬼怪出现?” 路遐终于怏怏放下那盆吊兰,把它放回原位,望着孙正:“你觉得呢?” “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上有没有讲过什么某种植物会引来什么的问题?问题可能不在于吊兰的盆子或者什么,而是吊兰这种植物本身……” “植物本身和它们的摆放位置自然是有凶吉区别的,但是这个和我们现在研究的问题不一样,这盆吊兰对医院特殊意义,你看,是院长救的一个病人送的,所以上面是不是附了什么……总觉得越扯越玄了……”路遐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起来。 孙正却有些笑不出来。吊兰的问题查不出来,他们的线索就将再次中断。 路遐其实早就在心中发泄着对那个一看就不大靠谱的严医生的不满。竟然留下一盘莫名其妙的磁带结尾就跑掉了,吊兰?天知道吊兰上有什么鬼东西!路晓云你竟然也能容忍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和你一起行动? “对了,”路遐灵机一动,“还有一个东西上面或许有线索。” 孙正扭头看他。 “既然这个吊兰这么神秘,记录里肯定少不了关于它的记录啊。” “你是说……那本记录?” “当然,”路遐笑眯眯地,“你不会以为它已经没有任何用途了吧?” 明明之前是你说它起不了作用了的。孙正撇着嘴没有说话,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本记录。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七 记录人:齐天(1999年-2000年护士)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写出来合不合适。但如果能帮到忙,我会尽可能详细地把事情的前后写下来的。 最开始是因为小田招惹了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妈。明明是好心想去帮忙给那盆吊兰浇水,谁知道那个大妈刚回来就看见,劈头盖脸对着小田一阵臭骂。我们看不出来那盆吊兰到底有多稀奇,只有那个老大妈把它当宝贝一样放在桌子旁边。 我们化验室的自然知道那个是不能碰的。小田趁着中午稍微清闲一点上来玩,看我们还忙着整理血样,又不敢乱碰器具,只好闲着没事帮忙浇花,谁知这一浇就出了问题。 医院里稍微待得久一点的,也都知道这个刘大妈,脾气不好,老资格,和院长同一年进来的,都说有老交情,不然她平时服务态度这么差,早就给开除了。 吊兰是病人送给院长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讨了过来放在她办公室旁边。 说来也奇怪,医院里自从有了这盆吊兰以后,处境倒也渐渐好了起来,偶尔接一些大点的手术,也顺顺利利。 最好笑的是,据说还有医生会来找这盆吊兰沾运气,都说是沾院长的光。 这当然是极其个别的事了,但不得不说,自从院长上次接了那个病人之后,医院的境况确实好转了不少。 一看小田受了欺负,大家就在旁边八卦起来,什么这个刘大妈都四十好几了还没结婚,都是那怪脾气闹的,人又长得不好,医院里工作了这么久还没个朋友啥的。 虽说都是小道消息,但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确实没听谁说过她的好话。 结果我们一群人还在说着呢,那个刘大妈突然就走过来了,当时那个脸色,那个眼神,我现在还记得。 脸色和皮肤就像青灰的墙面,像金鱼似的瞪着眼睛,那件几乎天天都穿着的雪青色毛衣简直就像那粗糙的毛蹭到自己身上一般让人不舒服。 她拍了拍桌子,给我们说:“那个丫头还哭不?叫她来吃我的菜。” 大家早就看她不顺眼,小张那几个回瞪了她几眼,然后我们几个就围着笑起来。 就是想气气那个大妈,她果然气的脸都僵了,转身又蹬蹬蹬走了。 真幼稚。 我经常跟我家几个弟弟meimei打交道,一看就知道这个大妈什么意思。就像小孩子惹急了别人,又想赔罪,还要摆架子。 她的菜?好像谁稀罕似的。 她倒是学了我们那一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