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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寻思,可是在这个时间,一个被遗弃在厕所的婴儿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笑起来呢? 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简直可以想象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女厕所的某一格,一个裹得严实的婴儿,只露出一张又白又圆润的脸,在黑夜里突然咧开一个笑容,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不完整的咯咯声…… 这么一想,我也顾不得上厕所了,两三步并作赶紧原路返回。 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寒得渗人。 飞快地下楼回到护士站,远远地看见灯光,才稍微安了一点心。 陈娟看见我回来,放下扫把就跑过来,等到了我面前,她吓了一跳:“哎哟群芳姐,怎么脸这么白,都没血色了!” 我知道自己脸色难看,就连嘴说话也不利索了,拉着她就说:“别提了!四楼女厕所那,那婴儿,不是在哭啊,是在笑!!” 她一听到我这么说,好像一下子被吓丢了魂,站也站不住了,直愣愣地盯着我,手也抚在胸口。 最后也不知道是她在扶我,还是我在扶她,两个人心神不宁跌跌撞撞地走回护士站,只听她还喃喃自语说:“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吓得不轻啊! 附:其后三天,即2000年11月8日,桐花医院主楼四楼普通内科三号当晚十二点左右失火,火势蔓延迅速至周边四个房间。火灾致一人死亡,死者为女性,身份至今不明。其中普内三号全部物品均遭烧毁,其余四个房间部分物品损毁。从那时起,原医院员工陈娟失踪。警方认定火因为电路老化。 路遐的手指停在最后一行。 孙正侧过身来,问了一句:“被烧死的这个女人是陈娟吗?” “肯定不是,如果是陈娟应该很容易就查出来了。”路遐十分确定地摇了摇头。 “那会是谁?又怎么会大半夜地被烧死在普通内科?”孙正追问。 路遐也同样茫然地看向孙正,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婴儿会在厕所里又哭又笑的,为什么大半夜的普内科突然起火,还烧死了一个突然多出来的女人……” 孙正见想不出答案,就伸手过去把本子合上,一边拿地图一边说:“那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先走出这个房间,下到楼下去……” 路遐一下子笑出声来。 孙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路遐指了指满头大汗的自己,又指了指孙正已经被汗湿透的衬衫,说:“我觉得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孙正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扔下地图,急匆匆走到门边,用力一拉—— 拉不开。门纹丝不动。 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路遐,好像觉得他开的玩笑竟然成真了,又伸手去拉,还是拉不开。 那边路遐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有这种事?”孙正一边问道,一边低头去拨弄门锁,“是不是外面锁住了?还是应该用推的?” 说完他就用身体使劲往外撞门,门“咯喇”一声,却没有开。 “你还坐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孙正有些恼怒地对路遐叫道。 路遐放下本子走过来,神色却是若有所思。 “这个女人,当年不就是被困在这个房间,被烟雾熏死,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吗……” “你什么意思?!”孙正停止了撞门,喘着气盯着他。 路遐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抓了抓头发,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难道你是觉得我们也会被困在这里烧死吗?”孙正觉得很滑稽。 路遐没有回答,只是擦着汗,紧皱着眉头。 “当初的火因是什么?”停了好半天,他又突然问孙正。 “电,电路老化啊。”孙正一楞。 “那谁在使用电路,在这个房间,那个时间?”路遐的神色严肃起来。 “是这个女人吗?”孙正试探地问。 “不知道,”路遐看了看四周,顿了一顿,又开口说道,“我有一点线索,不过现在,我想还是确认一下。” “什么?!”孙正睁大了眼睛,“确认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路遐抹了抹汗,两三步走到墙边,一把撕开了墙上的挂图,转头对孙正说:“没弄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快来把它们都撕下来!” 孙正还想说什么,看见路遐凝重的神色,将信将疑地走到另一堵墙边,“哗啦啦”一口气把所有挂图全部都撕了下来。 路遐轻喘一口气,转过头来对他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来看这些墙上的痕迹了吗?” 孙正几乎白他一眼,拿过手电筒就向墙上一扫—— 手印。 满墙满墙的黑手印,焦糊糊的手印。 并不是普通人的手印。 小小的,小小的手印。 婴儿的手印。 有的漆黑完整,有的边缘已经模糊。 怵目惊心地印在四周的墙上。 那仿佛是一个烧着的婴儿,四处爬过的痕迹。 带着惨烈的哭声。 妈……妈? 第11章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九) 记录人员:李婷(1999-2002年中医科护士) 科室换了地方了。弄得中医科的人都很不满。跟上面的领导反映,为什么一定要让中医科去那个办公室,领导态度却很坚决,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留,一定要让中医科过去。也不知是中医科哪个医生惹到他们了。 虽然只是在同一层楼的另一侧,但毕竟是大家都有点畏惧的那个房间啊! 那个,2000年大火的房间啊!空了大半年了,霉运终于还是落到我们科头顶上了。 我是有点迷信的人,那是死过人的地方,还是死于非命的,非常不吉利。也不知到底烧成了什么样,火灾过后立刻就封锁了,谁也不让看。 大家都偷偷说里面场景肯定很恐怖。 那具女尸抬出来的时候,同事里有好多都看见了,说完全是黑乎乎的一团蜷在一块,被白布盖着,露出来的地方全是焦烂的,仿佛在哪儿蹭一下都会大片大片得掉灰。 这样的尸体自然没法辨认了。医院也不想花那个钱为一个无名女尸做鉴定。在门口贴了后几天的告示,没有任何人来认领,也就不了了之了。 中医科还是这样磨磨蹭蹭地搬过去了。 搬过去之后,反而觉得没什么,墙上都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