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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大力地向前扑去,作势就张开了嘴,只剩下咬人这一种本能, 只是君珩早有防备,身子灵活的闪开了,一下子就落在男人的身后。 “这边。”淡然的开口,君珩抱着手臂,眼皮轻抬,好像在玩弄一只有趣的木偶,好心的提醒他自己的位置。 “啊!!!”又是一声尖叫,男人再次朝他扑过去,只是还没近身,胸口就插了一把带着蓝色火光的剑。 脸上的表情愣了愣,胸口的洞带着火,迅速在他的胸腔里燃烧起来,惨烈地发出尖叫声之后,发现火突然灭了! 君珩跃起身,脚尖点了一下墙壁,一脚踹上他的头,啪的一声,似乎踢断了他的颈,一时间头歪向了一边,仍旧是活的! 若是刚才的火把他烧没了,不知道他还活不活的了? 心底这么想着,却没有付诸实践。毕竟这人身上,有让人好奇的地方。 君珩跳上了墙,翘着尾巴看着男人四处寻找他的身影,在巷子里来来回回的跑,脑袋还歪在一边,但就是不出这个巷子。 为什么就是呆在这里不走呢? 眼里闪露着幽光,见男人粗喘着又回到了杂物堆旁边,一边掐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下唇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之前手臂上的,看上去像是结了一层黑色的痂,没怎么在意。 “我是人……是人……我是人……” 还是这么一句话。 声音里,不断地挣扎和强调自己是人。君珩不断回想着他的常态,一个师爷本是个文人,但是力气却不容小觑,见他这个样子,是个活人,但是身体却像尸体一样会腐化…… 正午的时候,阳光悄然移了过来,君珩趴在墙上,下面杂物堆处的男人几番用指甲扣住地面,好像在克制着什么,嘴里的碎语还是那一句。 君珩目光一瞬不瞬的,没有一丝的放松。 “啊!!!” 君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他突然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 身体倏然跳到另一边墙上,才发现在阳光下,他无法藏住的腿,被阳光照射的皮肤竟然发红,而后焦灼。 裴酋努力缩着身子,往杂物堆里挤去,找了个竹编的破帽子盖在了腿上,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手指在墙上划出血迹,他也全然不顾。 “血……我要喝血……”目光越渐浑浊,歪着的脑袋猛地砸了砸墙,又喃喃道:“我是人……我……我要血……我是人……血……我是人……” 血? 君珩皱着眉,站在了墙上,这么克制自己,是为了不喝血? 杂乱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响了起来,君珩身形一动,有几个孩童正向这边跑来。 黑色的长发,在他落地的时候,随意的散落在肩头,叫那几个孩子惊了惊,眸色一亮。 “那边不能去,危险!”跟容离处的久了,对于这样年纪孩子,虽然脸色深沉,但是声音不自觉就轻了几分。 那几个孩子脸上还流着热汗,脸颊发红,显然是一路玩闹到此处的。眼前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仰视的轮廓深沉中,带着几分缥缈的邪气,一时间还愣在原地。 “血……血……”君珩敏锐地听见了裴酋的声音,和着他的粗喘声。 大声朝几个孩子道:“快走!” 被他吓了一跳,几个孩子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不明所以地拔腿就朝巷子口跑去。 一步…… 两步…… 声音越来越近了。 兹拉一声,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丝绦,裴酋的情况实在诡异,还有待观察。不能就这样将人给杀了,但是放出去也只会咬人喝血,现在他已经失控了。 裴酋已经蛮力地冲了过来,君珩闪身到他身后,一手拿着丝绦,一手抓过他的肩膀,将人拷在了墙上,动作极快地把两条带血的胳膊锁在他背后,丝绦顺着他的手腕缠上好几道,才打了个死结。 裴酋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眼底已经浑浊不清。一边奋力抗争着手上的桎梏,一边哆嗦着努力歪着头要咬君珩的肩膀,露出木讷的表情。 手一顿,目光落在他的颈部,接近耳根的地方,有一块被……咬伤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在那一块形成凹凸不平的疙瘩。 陆有才摸着胡子,看到君珩黑色外衣的衣摆生生短了一截,又看了一眼来了冥界之后,一动不动的裴酋,疑惑道:“这里死气沉沉,把他留在这里不会死吗?” “本来就跟死人没什么分别,他就是一个行尸走rou,见人就咬,放在这里最好不过。” “怎么一动不动的?”裴酋的尸体已经小部分在腐烂,但是却没有腐臭,眼下打从进了冥界之后,真和尸体一样,没动过。 除此之外,他的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偏离了他的脖子…… 君珩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几乎难以察觉。 不过好像只是睡着了? “有事再禀告。”君珩大步流星地走远了,今天离开的太久,心底这么想着,一边皱着眉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还是先去别处洗一洗,再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祝自己单机快乐,ε=(?ο`*)))…… 第35章 缉拿归案 地上的裴酋动了动,嘴唇动了动,陆有才起初没在意,等他把人关进一间留着一盏暗灯的石室里,格外幽静中。 隐约听见有人,发出了呓语。 “我是人……” 陆有才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心底暗道:你这模样,比鬼还可怖好吗? “是人……我是人!” “嗯,你是人。”敷衍的回了一句,陆有才站起来,没有发觉裴酋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 眼底虽然浑浊,却始终保留着最后一丝意识,挣扎着不肯放弃。眼前的人穿着红色的官服般,衣袖上有金丝绣着奇怪的花纹,再往上露出一小节异常白皙的脖子和尖削的下巴,白净的脸上还留着两撇看起来十分滑稽的八字胡。 闭了闭眼,又睁开。 看见了他腰间的素瓷瓶,左手捧着一本看起来有半尺厚的簿子,右手拿着一根粗大的狼毫。 原来是已经死了? 这装束,正是民间传说中,地府的判官模样,只是不是传说中那么粗犷臃肿,长了一张白净清秀的脸。 “判官没什么要审问的吗?”声音喑哑浑厚。裴酋左眼尚好,右眼已经完全腐化了,可是他觉得此刻虽然身体无力,但是意识却格外的清晰。 嗯?? 判官……审问…… 陆有才甫一站起来,惊异地看了一眼地上,脑袋和脖子几乎呈方角的裴酋,看他平稳了呼吸,一脸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