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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战事的后续,堂兄的驰援又进展如何,她却分毫不知。回到家中,倘若有关于蜀地战事的新的消息,父亲应该第一个就能知道了。前次和母亲起了不愉快,她又病倒后,这些时日,母亲在她面前,绝口不提半句有关李穆的事情。她也开不了口主动去问。但洛神知道,这次战事结束之后,即便李穆能够活着回来,不论结果如何,母亲是铁了心,不会让她再回京口的。对于李穆强行求娶自己,以至于令她彻底改变了原本生活的事,她至今耿耿于怀,并且,想起来一次,就难受一次。虽然,这个男子并不似她婚前想象中的那般卑劣模样。他的母亲和阿妹也都极好,不过短短一个月的相处,便叫她至今牵挂。但这些,并不足以能够叫她为了他们而去和自己的母亲执意作对到底。她已做好离绝于他,再也不回京口的准备了。但心底里,依然还是无法彻底抛开对他生死的记挂。尤其是经历了今日这样一个可怕的噩梦之后。她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早日返家。他的母亲和阿妹,真的在日夜盼望他的归来。……洛神到了紫云观。看门的道姑见她来了,面露笑容,殷勤地迎上接待。洛神问了句,得知母亲打醮祈福的所在是仙霞殿,便过去了。到了那里,却见里头只剩几个还在念经的道姑和母亲身边的仆妇,并不见母亲身影。那了尘子也不在。仆妇说,方才打醮完毕,长公主因跪拜了半日,腿脚酸乏,一时站不稳,扶起来后,被师父请去后殿云房,稍作小憩去了。洛神点了点头,叫人不必跟着,因熟门熟路,自己带了琼树和樱桃过去。转到后殿,来到那处名为清福仙府的云房前,看见门关着,便叫侍女在阶下等着,自己提裙而上,到了门前,轻轻推了推,意外发现门竟是反闩着的。这大白天的,母亲不过是来这里稍作小憩,和那老道姑有什么隐秘之事要商议,竟反闩了门?洛神不禁疑惑,手举了起来,正要拍门,忽然,隐隐听到里头似乎传出一声年轻男子的说话嗓音。那只手便顿住了,心中惊疑不定。白鹭洲,整个归母亲所有。除了庄中留着几个必要的男仆和侍卫,一年到头,从不允许有陌生男人踏上半步。更不用说,这里是女道观,后殿的云房里,竟然传出男子的嗓音?洛神起先以为听错了,侧耳又听了一下。这回确信无疑。就在此刻,就在云房的里头,有一个年轻男子,正在说着话。“长公主……叫奴来替您捏捏脚罢……”云房两进,分外室和内室。那声音显然是从内室里所发。尽管有些距离,听得也不大清楚,但零零星星,当洛神将耳朵贴着门缝之后,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这一句话。她睁大眼睛,整个人顿时僵住,立在那里,一时无法动弹。虽然家人从不会在她面前提及半个字,但从小在建康长大,多多少少,洛神也听闻过,城中那些风流贵妇们背着人的私下里的yin靡生活。譬如那位郁林王妃朱霁月,据说她便养了好几个美貌少年,供她yin.乐所用。类似于朱霁月这样的贵妇人,数不胜数。但是洛神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母亲,清河长公主萧永嘉,也会做出和朱霁月那些人一样的事情。这是不可能的!尽管父母感情不和,并且也已公然分居数年,但在洛神的心底里,总还是固执地怀着一个希望,希望有一天,阿耶和阿娘能够和好。她惊呆了!一颗心,啵啵地跳得飞快。一种夹杂着强烈失望和为阿耶感到不值的愤怒之情,迅速地弥漫心头。她的脸涨得通红,一怒之下,正想奋力拍门,当场阻止母亲的举动,忽又停住了。母亲还有着极好的年华,貌美动人,却常年和父亲分居。虽然洛神很爱阿耶,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阿耶真的太忙了。他的心,被许多的事情给占住了,留给母亲的,似乎很少很少。至少,她就没怎么感觉得到。虽然母亲从没有在她面前提及过半句她的孤单和寂寞,但有时从阿菊的只言片语和叹息声中,洛神也知道,阿娘真的很孤独。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座江渚小岛之上,白天还好,那么多个漫长的夜晚,洛神并不十分清楚,在自己睡着之后,阿娘到底是如何度过的。她定在了原地,方才的那种愤怒慢慢地消退下去,心里只剩下了一片茫然和悲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眼泪快要落下之时,忽然,又听到里头传出“哗啦”一声,似是茶盏被掷摔到了地上所发的碎裂之音。“给我滚!再叫我看到,我便杀了你!”母亲的声音骤然放大,清楚地传入了洛神的耳中。伴随着一阵混杂着老道姑和那男子的求饶之声,她的脚步声传来,似正怒气冲冲地朝外快步而来。洛神心跳再次加快,顾不得多想,猛地掉头,提起裙裾,飞快下了台阶,示意侍女紧随自己,迈步便外狂奔而去,一直跑到了通向这里的那道回廊,这才停了下来,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气。那气还没喘定,身后便跟着传出母亲的脚步之声。洛神极力定下神,猛地转过身,朝前走去,走了几步,抬头看见母亲身影,才停下了脚步,露出笑容,唤了一声“阿娘”。萧永嘉的脸色苍白,双颧泛着隐隐的惨红之色,眉目间带着一丝愤然,快步而出之时,突然看到女儿朝着自己走来,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停住脚步:“阿弥,你怎来此?”“阿娘,我无事,便来接你。她们说你在这里,故女儿来瞧瞧。”洛神压下心中的紧张,若无其事地笑道。萧永嘉定了定神,仔细瞧了眼女儿,见她神色如常,瞧着确实应是来这里接自己,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