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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同季妄怀不同的是,差不多岁数的某人,拈花惹草的技术已经练就地炉火纯青。 “莺语小美人——”莺语是司夫人房里的丫鬟,司鹤见她出来,忙迎上去,笑吟吟地看她,“娘和师父在房里说着什么悄悄话呢?”他挑着折扇,轻轻一勾女子的下巴,“不许撒谎哦。” “三少爷……”莺语脸红红的,低垂着眼帘,声音细如蚊叮,“夫人没说什么……只是在同瑶台婆婆聊着云霄山庄的事……” “还有呢?” “还有……就是三少爷的事了。” “我的什么事?”司鹤皱眉问道,然而莺语只是摇摇头,“夫人叫奴婢在外面候着了。” 想来问一名小小女婢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他只得作罢,摸出一对耳坠递给莺语,算是感谢,“那日路过首饰铺,见这对挺好看的,送你吧。” 语罢便转身离开,没去在意莺语羞红的脸颊,他心里总觉得这一切都充满古怪,但又理不清思绪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8章 黄雀在后 “婆婆——疼疼疼——” “鬼叫什么!继续!” 司鹤咬着牙,半蹲着练马步,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了下来,弄的脖颈湿湿的,怪不舒服,他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像是灌了铅似的,又丝毫动不了。 他从没习过武,自然有些吃不消。虽说瑶台婆婆只是简单地教了他几招基本功,然而突如其来的负荷量,也已让他连连叫苦,“师父,这太折磨人了。” “这算什么!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寒冬腊月都要坐在湖中练功,你就是底子薄了点儿,勤能补拙的道理你听过没有?”瑶台婆婆挥了挥手,身后的阿沅嘴里刁了根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奶奶——” “君沅,你把司鹤盯着点,我去给你们端点饭菜过来。”瑶台婆婆又用拐杖敲了敲司鹤的膝盖,“马步蹲下去点儿,你这样和没蹲有什么区别!”. “知道了,知道了——”司鹤虽然心里叫苦不堪,可面容上还维持着一贯的嬉皮笑脸,“师父你快走吧,我肯定好好练!” “那我走了,你别偷懒!”瑶台婆婆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只听风声从耳畔掠过,瑶台婆婆已跃出十步之外。司鹤心里默数了五个数,见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山林之后,这才舒舒服服地起身伸了个懒腰,甩了甩腿,“可累死我了!” “司鹤!我就知道你要偷懒!”突闻一道惊雷平地起,两颗石子破空而来,重重地打在他的膝盖上,司鹤吃痛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师父你怎么又回来了?” 然而许久,都没听到回应,却见阿沅在旁边笑的乐不可支,司鹤这才明白,那是瑶台婆婆的隔空传音。 此时,已是晌午,然而天却黑了一半,隐隐约约有阵雨来临的迹象。司鹤望着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空出神,琢磨着瑶台婆婆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又想起之前湘娘说的观月山里有种花草,磨出的汁水兑在墨汁里,能使字隐形,一炷香的功夫,又可恢复原样。 他本就是痴迷绘画之人,有这等奇妙的事,当然不会错过。 “阿沅,你去前面帮我看看,如果见着婆婆的身影或者听到婆婆的声音,立马来告诉我,知道了吗?”司鹤摸了摸阿沅的头,笑的不怀好意。 “知道……不、不行!练功!”阿沅很听婆婆的话,在督促司鹤练功这个事上,丝毫不马虎。 “哎呀你这小孩儿。”司鹤很是头疼,脑中突然灵光乍现,他突然佯装惊讶地指向阿沅身后的树林,“一只鹿!阿沅快看——” “哪儿呢!哪儿呢!”阿沅惊喜地回头,“鹿——鹿——”然而入目皆是一片墨绿色的茂林,别说是鹿,连只飞鸟的踪迹都没见着。 “骗人——”阿沅瘪了瘪嘴,转过身来,却发现身侧已经空空如也,“诶,人呢……” …… 司鹤敢发誓,这是他十多年来跑的最快的一次了。 为了甩开君沅小尾巴,他尽挑了些偏僻荒凉的小道跑,观月山虽人迹罕至,岔路极多,然而他却不怕。 空气中已经飘来泥土的腥臭味,隐隐约约有雨滴滴落到他的鼻尖,他心底暗叫一声不好,果不其然,只是短短的几步路,瓢泼大雨已经铺天盖地地倾涌而下。 司鹤连忙护着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东窜西逃,他记忆里这一带有个山洞,此时看来,只能在里面先避避雨了。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像是倒豆子一般,砸地司鹤脸疼,他不由地加快了往山洞跑去的步伐,这渺渺天地间,他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 “呼——累死了——”司鹤总算跑进了洞里,扶着山石大口喘着气。他头发湿漉漉地像一摊水草挂在头上,还淌着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里,濡湿的衣服黏着皮肤,浑身都不舒服。 这山洞很深,洞里没有火把,黑黢黢的。司鹤胆儿小,不敢往深了走,只敢坐在山洞入口处,把衣服脱下来,一个人默默拧干。 画卷和笔墨想必都湿了,也没办法画出什么可以点火的东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等雨小点再去找婆婆请罪。 司鹤百无聊赖地四处瞧瞧,突然被石壁上的几株小花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几朵很小的花,估计也就拇指大。 然而在昏暗的山洞里却发出浅蓝色的荧光,他凑近了些看,只见这花的花瓣都是向下垂着的像是一只只娇嫩的小灯笼。 他越看越喜欢,不由的伸手将花摘了下来,正欲看个仔细,只觉手腕一疼,像被针扎了一般,司鹤连忙翻转手腕一瞧,一只色彩斑斓的小虫从他手上扑腾着飞开了,只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个暗红色的小点。 司鹤只当是寻常的蚊虫,并未当回事,然而时间越久,越觉得心悸,眼底也开始发黑,脑袋晕沉沉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酸软起来。 不好—— 然而已经晚了,他只觉得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随后的一切,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 见司鹤已经倒下,季妄怀他们才从山洞深处走了出来。 “这人是谁啊?”九清皱了皱眉,“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们刚刚之所以在深处没有出声,只是不想牵扯什么麻烦,不过好像这儿外面就他一个人,如今还昏死过去,危机也就解除了。 “我也觉得眼熟,总觉得有过一面之缘。”俞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季妄怀走到司鹤面前,蹲下身,把他湿漉漉的乱发拨开,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发青,突然笑了,“我们当然见过。” “岂止见过,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他的。” “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