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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翻一翻解闷。” “好,”傅惊辰接过杂志,随手放在茶几上,“有空我会看。” 何煦看出他兴趣缺缺,眨眨眼睛,笑道:“叶导回国了。昨天出了第一版剧情海报。” 傅惊辰立刻拿起一本杂志打开。内中彩色插页,俱被的高清剧照承包。褚容作为第一男主,更有大幅单人海报刊出。海报适当削减褚容面孔的精致度。以黑白光影,着重凸显他的眼神以及左脸的伤疤。 褚容瞳仁偏大,是暗夜般浓郁的纯正黑色。那双眼直视镜头,安静温和,甚至还沾染一点温柔。再多看一眼,却仿佛能窥探到冷酷的碎屑,在平静之下蛰伏挣扎。 只有天资卓绝的演员,才会拥有这样神奇而强大的力量。凭借一张简简单单的海报,便能将人拉入到角色情绪中。似在亲自牵引观众,去触摸宁静表象下的灵魂内核。 傅惊辰缓缓抬起头来,真诚道:“多谢了。” 那天何煦在傅惊辰病房中逗留稍久。聊的多一点,傅惊辰方才得知,何煦对电影亦非常痴迷,尤其对许多小众电影如数家珍。更意想不到的是,他似乎还是褚容的影迷。 “太可惜了。如果褚容没有耽搁那六年,现在的华语影坛,必然已是他的天下。” 傅惊辰听何煦这样讲。他低头保持沉默,手指轻柔抚摸海报中褚容的伤疤。 下午苏婉卿如常来探视,还带了亲手煲的汤水。初入院时,傅惊辰病势危机,苏婉卿焦心忧虑,额角添了许多白发。现在傅惊辰一日好过一日,她面上方又重现笑容,精神亦重新振作。 傅渊难得与苏婉卿一同前来。苏婉卿照顾傅惊辰喝汤。他便争分夺秒,坐在旁边翻看文件,一面问道:“何煦每天都来吗?” 傅惊辰敷衍地应一声。傅渊又问:“感觉怎么样?” 傅惊辰瞬时茫然,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苏婉卿放下汤勺,为傅惊辰擦拭下唇角,回头嗔怪道:“你着急什么!哪能这么快就有感觉。” “怎么就不能有感觉。”傅渊颇为不耐,将处理完的文件扔开,再翻开另外一叠,“你的这个好儿子,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何煦起码性情温和,难道还配不上他?” 一声尖叫扎进耳膜。傅惊辰脑中登时飞转嗡鸣。他放在被单下的拳头,抽搐一样震颤。面皮guntang火热,如被投入名为羞愤的烈火中灼烧。 果然是昨日重现。 第二次了,趁机将他与心爱的人分开,再塞给他们一人一个“理想对象”。妄图用所谓的既成事实,斩断他与爱人的感情。 对待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残忍无情。那容容呢?容容落在傅渊手中,又会被怎样逼迫? 想到褚容,心头似被生生撕下一块血rou。傅惊辰下颌紧绷,暗中几乎将牙齿咬断。他强迫自己不声不响,安静将汤水喝完。反复提醒自己不可再冲动。不然十多年的悲剧,只怕又要再上演一回。 傅渊的目光意味深长,在傅惊辰身上仔细探究一番,方又冷淡收回,“总算长大一些了,”傅惊辰的态度,似乎令他感到些许欣慰。傅渊一面皱起眉,一面用略微柔和的口吻道:“我不是没有放纵过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连命都险些丢掉!”怒气冲到头顶。傅渊克制片刻,继续道:“何煦无论家世、长相,还是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出众。你就算要跟男人过一辈子,也应该选择这样的伴侣。至于那些个不知检点的小明星,以后想都不要再想。” 傅惊辰紧闭嘴唇,始终一言未发。傅渊与苏婉卿离开后,他冲进卫生间,将喝下去的汤水尽数吐出来。 一周后,傅惊辰康复出院。傅渊为他放了长假修养身体。刚巧何煦要去邻省参加一个医学交流会。会址选在当地颇为盛名的风景区。傅渊便亲自安排,让傅惊辰陪何煦一同前往。 出发那日,两人驾驶同一辆车出了C城。在通往邻省高速的路口,傅惊辰提提前下车。一辆白色路虎,正停在路边等候。 何煦按下车窗,对傅惊辰喊道:“找到人以后,别忘了给我要签名!” 傅惊辰摆摆手,打开路虎的车门。 余怀远忙从驾驶座转过身,道:“傅先生很谨慎。从他的口风,我只猜出是在哪个省。具体位置还没法确定。” “知道在哪个省就好。我们一点点找。”褚容双腿有伤未愈,傅渊要安顿他,也不外乎是在医院或者疗养院。只要脱离开傅渊的掌控,他们总有一日会找到。 “但是,我有一点担心……”余怀远欲言又止。傅惊辰看他一眼以示催促,他才大起胆子讲下去,“傅老先生他,会不会一生气就……就把容容……”最后一句,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再说。 傅惊辰心口猛然一坠,须臾砰砰狂跳。良久,他才自惊惧中苏醒,恢复些微理智,“不会的……傅家不是黑社会。不会的。” 傅渊行事狠辣,但终究底线尚存。直接杀人灭口的勾当,他还不屑去做。便如当年威胁乔伊,傅渊将乔伊与佩姨分开,使他们母子不能相见。乔伊与佩姨感情深厚,自是无法承受。加之傅惊辰在国内绝食抗争,性命危在旦夕。乔伊在重压之下,不得已接受胁迫匆匆与人完婚。 乔伊去世后,佩姨为修复傅惊辰与傅渊的关系,曾经透露一点当年的细节。那时傅惊辰因绝食昏迷入院,傅渊也已心生悔意,想过要成全他们。但那时乔伊心理已经崩溃,提早一步做出了与傅惊辰分开的决定。 强势所迫、阴差阳错。他与乔伊之间,总归是欠缺了缘分。 心潮起伏。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倒退。 路虎完全驶出C城边界,傅惊辰的手机收到一条傅惊云发送来的微信。点消息框,内容是一家知名疗养院的地址。 傅惊辰手下一顿,立刻想要打电话过去。傅惊云抢先一步打过来。他声音柔软,比平日更多一份亲昵,“惊辰,到哪里了?” “……刚出C城。” “速度蛮快的嘛,”傅惊辰语含笑意,“祝你好运。” “嗯……父亲那边……” “放心,我应付得来。你只管去接人就好” 傅惊辰深吸口气,“大哥,谢谢。” 傅惊云轻轻笑,仍是那句话,“不谢。谁让你是我弟弟呢。”讲完亦长吐一口气,语调低落下来,“惊辰,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尽力帮你。我也以为你只是年纪小,以为你们的感情不够成熟……” “不要讲了,”傅惊辰喉结滚动一下,张口打断他,“不要再讲了。都过去了。” 听筒里传来傅惊云略的叹息声。他马上岔开话题,又与傅惊辰讲了几句,挂断之前,他问道:“惊辰……如果,我是说如果,容容不愿跟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