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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了。 宋观这几年在公司留了个不近人情的冷漠形象,但他毕竟天性是个玩的开的,没几日公司里的人就发现设计组沉默寡言的宋小伙变了个人,毫不起眼的边缘人士摇身一变成了热情大方的情话者,上至同事下至扫地阿姨,几乎都被他夸过。 “有可能是中彩票了。”大家议论纷纷。 “心情这么好,肯定不是小数目。” “天啊,他不会中了上期头彩吧!”马尾辫想到了什么,捂嘴惊呼。 旁人来了兴致:“快说快说,有多少?” 马尾辫按按胸口假装给自己做心脏起搏:“头彩拢共三亿八,天啊,没想到我也有认识亿万富翁的这一天,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买根新口红去打打招呼留个好印象。”说完真转过转椅打开了化妆品页面不再参与八卦。 宋观当然没有中彩票,但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苏堂镜给的卡里有一百来万。他翻了很久终于在通讯录找到那个号码, 那头苏堂镜让他一定把这钱收下,说:“当年毕竟是我们错了,这钱是我一点小心意。”最后还表示,“以后要是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宋观客客气气地道谢,三言两语结束了对话。转头在公司群里提议今晚去撸串唱K,刘达召积极响应号召,几乎秒回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迟到。 聚餐唱歌泡吧甚至跑马斗狗,明的暗的新的旧的合法的不合法的,跟同事朋友陌生人甚至独自一人,宋观比当年玩的更疯了,只不过再也不赌超过两百的数,只是图个热闹,劲头疯狂像是要把这两年的热闹补回来。 过了个把月。这晚本来约了个一起玩过的去销魂,结果那人临时说有事来不了了。销魂不是什么兄弟喝小酒的地方,也不好叫上同事室友,于是宋观一个人去了。 喝了个烂醉,趴在吧台看手机。吧台离舞厅近,灯光晃眼,脸几乎是贴着屏幕才能看清屏幕。有人在他旁边坐下,问:“请你喝一杯?”宋观迷迷糊糊转头,一看人笑了:“老板。” 此老板非彼老板,这人当然不是公司老板,而是销魂老板,钟淮礼。钟淮礼侧身托着腮看着他也笑:“干嘛呢?这么忧愁。” 宋观弯笑眯眯地摇头:“没干嘛。”说着放下了手机招呼酒保,“再来套金酒。”又是副不醉不归的气势。 “在这儿喝酒亏了啊。”钟淮礼提醒他,完全没身为老板的自觉,“酒又贵杯又小,喝到破产都喝不饱。”还挺押韵,倒是实话,销魂酒水菜单不便宜,但大家来这儿主要目的是找床伴或者带床伴来这儿找刺激,少有人坐在吧台一声不吭喝闷酒。 “那我们出去喝?”宋观提议,说完捏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三杯喝完舌头都辣麻了。 他这话明摆着是约炮。钟淮礼故作惊讶:“怎么?看上我了?”宋观摇头表示他想多了,钟淮礼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无所谓,反正酒吧人这么多,今晚自己肯定不会独眠。 “好吧,你没看上我我看上你了。”说着双手往后一分拉紧马尾,钟淮礼离了凳子看向宋观,“走吧。” 俩人还没远离吧台,有人冲宋观过来了,圆眼睛长睫毛,略带稚气的娃娃脸,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二岁。宋观记得这张跟王英桂相像的脸,不过露水情缘罢了,好声好气地请人让让。 睫毛精有些扭捏,但还是鼓足勇气:“我陪你吧。”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钟淮礼。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更何况钟淮礼还是这里老板不好惹,宋观拒绝了:“不好意思,今晚我有伴了。”话说到这份上稍微知情达趣的都该让开了,可是这个小睫毛精显然是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我比他好看。”想想又加筹码,“还比他年轻。” —————————————————————— 这就很自信了。钟淮礼哭笑不得,但作为“年纪大”的“长辈”还是完美体现了风度:“行,你俩去吧,留我’人老珠黄’一个人玩耍就好。” 不过是欲`望事,跟谁做不一样?能爽就行。宋观没什么诚意说了句抱歉就跟小牛犊走了。这次没让小孩出房钱,还用了高级润滑油,添了辅料的那种,价格不便宜。俩人床上一阵折腾,小孩说自己叫王和鹃,是个很女气的名字,又问宋观姓名。 宋观把头塞进枕头底抵赖不回答这个问题,装作自己顷刻睡着了。 半晌,“你,”王和鹃很吃惊,“你很需要钱吗?” 这是哪里来的话?宋观把枕头撇开看过去,发现人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于是笑眯眯一摊手:“乖孩子不能顺便看别人手机。”一边决定给手机设个密码。 王和鹃不给,看了屏幕“卖肾”“没了两个肾人能活吗”这些内容后他很是担心:“你不要做傻事,一个肾没了都活得痛苦,寿命都要短至少三年的,两个都没了根本活不了,”怕宋观不信加强语气,“你别不信,我学医的说的都是真话。” 宋观逗他:“我也没办法了啊,欠了六十万。”说着抽过了手机。 “你,你别急!”手机被抽走的那刻小孩表现得像是宋观现在立刻马上一眨眼间就会掉俩肾,有些紧张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口,“我回去问问我哥。” 可不敢,姓王,还有这张相像的脸,宋观猜出他跟王英桂有血缘关系,好一点堂兄弟,最坏,王和鹃说的“哥哥”就是王英桂,他俩是亲兄弟。不敢惹不敢惹,免得到时候又是一顿毒打。 “开玩笑的,只是好奇查了一下。”阿绿那双含泪的双眼从眼前飘过,宋观没了笑脸,穿衣服要走人,王和鹃问他明天还出来吗。 “不了。”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塞衬衣边角。 本想着直接回家,脚步却不受控制绕到了村屋这边。这边偏僻没几家住户,路灯零星几点其中还有一两盏常年失修的。村里白天还好点有些人气,晚上是真的很落寞了,夜来本就寂静,风过枝叶婆娑,影子在地上不是明暗斑驳而是灰暗中摇曳着墨黑,连狗吠都没有的村落。一抬腿一放脚,步步沉重。 阿绿走后村屋一直没租出去,可能是位置太偏僻房屋太破落没人来租,也可能是房东觉得租金低廉干脆放弃出租了。他推开窗直接跨腿迈了进去,在光秃秃的屋内转了一圈后合衣躺在了床板上。 这晚尽管没人在侧他也睡着了,一夜无梦,直到醒前似乎听到有人唤他:“宋哥。” 他醒了,没睁眼,隔着眼睑知道天已大亮,阳光溢满整间小屋。“我在。”他等人再唤一声,却什么都没等到。 “宋观主管在找你快来公司。”刘达召匆匆忙忙打来电话。 “嗯。”他站在金煌门口心不在焉地接电话。挂断电话后一咬牙,还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