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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你都要来劝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jiejie难道不懂?”谢尔瞠目结舌,谢眸已趁着这个功夫划开了按在衣角上的手。战秋狂几乎站立不住,以刀拄地还要将半个身子倚靠在上面,自口中不断喘出粗气来。一双眼睛却灼热,本就带着血丝的双眼就像要着起火来。走向他的这条路不过数丈远,她却感觉跋山涉水般的沉重疲惫。她在他面前站定,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扶住了他。战秋狂呐呐张口,像个没底气做了错事的孩子般:“眸……骗人鬼,你要回‘莫停留’吗?”谢眸眼圈倏然红了。“jiejie说要上金陵杀胡堃,我不放心怕她出事,路上先找机会劝说看看,如若不行,就等到了扬州喊上爷爷一起想办法。再有,海生又跑出去了,我们还要沿路找找他的行踪。”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战大哥,你好好养伤,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亲自护送月儿去见荣王,路过扬州的时候上‘莫停留’来找我,我在那等你们。”她匆匆说完这番话,就好似将几日里来的心事重担全体卸下,从嘴角浮起丝微笑。战秋狂张了张口,把嘴里的话折了回去。他扁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谢眸还是头一次看到。她的手不自觉攥的更紧了些,滚圆的指肚再次摸到了他手心内的硬茧。这双手自幼时起便开始提刀,烈日酷暑,寒冬霜雪从未停滞,心中信念却不似手中刀刃那般愈磨愈锋,反而逐渐模糊恍然,不辨痕迹。他曾无论怎样都使不出师父那套掌法的精髓,战无遇说他是心中没有可以为之倾注的执念。虽然败在水凌波的凌波掌下,他却也明白了个道理——避世的不争之心或是武学顶峰造诣,就像师父那般;以他目前的心性却是不可迄及的,因为他心底起了股年少时才会有的轻狂冲动。就像师父说的,这就叫可以为之倾注的执念。他再次开口,声音黯哑:“我会护送他们兄妹俩上金陵的,你放心。”谢眸笑了笑,感激道:“多谢。”这句道谢在战秋狂听来却是刺耳。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需言谢么?眼眸中的灰几乎要被红取代,谢眸忍不住叮嘱:“你要注意休息呀,身子还没好呢。”他忽而凝向她清澈的眸子。虽重于习武,但早年间他也被战无遇押着学背了几本书,书本里的陈词腔调糟腐的令他倒牙,干脆扔了书本干练起字来,几年下来字写的十分好看,书却只能磕磕巴巴背出一半页的。不知凭何生发,他脑子里此刻冒出句无边无际的文绉绉的话来。“眸中星河,愿眷留余生。”云遮艳阳,天空蓦地就阴霾下来,还以为是天阴了要下雨。可不多时,天又放晴了。谢眸望了眼天幕,想到了件事,她勾起嘴角轻声道:“战大哥,你还记得那日黎明破晓,咱们在房顶喝酒聊天,你曾提起要我帮你新编著的刀法取名的事么?”战秋狂点了点头。“方才看你与烈焰刀交手,我突然想到了。”她不直呼那人名字,也不称“你哥”,挑拣了尽可能不触生他心绪的词。战秋狂失笑,自己哪有那么脆弱,这丫头好像生怕他被欺负了。谢眸沉吟道:“我想到两个,喜欢哪个由你取舍。其一,百里家鲲鹏刀法以狠绝著称,被当今武林称颂奉至天下第一刀法之名,可你与师父编著的刀法连这第一刀法都能胜过,你作为百里家的人自己编的刀法能胜过家传的,传到江湖上还不知会被曲解成什么德行,简直‘天理难容’,故而可称为‘难容刀法’。”战秋狂挑了挑眉头:“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离经叛道。”“那还有另一个……其二,曾有人跟我说过,武学之道最高境界乃是不争……”战秋狂嘴角的笑意在加深。她所说的话不过片刻前还是停留在他脑海里的,她的眼眸似乎可以看穿他的心思。他突然想再次伸出手去揉她的头顶。可他要以什么身份去做这暧昧的动作?她又是否已经动摇?他将手中秋楚刀捏的紧紧,刀柄上浅浅的纹络居然也硌的手掌生疼。这个动作由此刻开始盘踞在战秋狂的心底演练无数次,直至再次重逢。重逢之前的许多夜晚,他重复的梦到在离开百里城的这条大道上,她扬着淡笑的眸子与他道别,他的手仿佛有千斤重无论怎样努力始终都抬不起来,他想叫她凑近些,她却飘忽的走远了。这是他的梦魇。谢眸在淡淡的笑着:“战大哥,我走了。要松开手了,你自己站稳。”“骗人鬼。”战秋狂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还没有以这新编刀法胜过百里夏烈,方才你也看到了,我甚至不敢补招,唯恐被他拆了招数……以此,怎可称得上胜过呢?”谢眸飞快的咬过下唇,语气很是坚定:“同为高手,不过二三十招交锋何以见得分晓?我听爷爷说过,当年他和排名第二的那个老前辈打了两天一宿呢!”“他连最后那三招都还没使出,我就有些捉襟见肘……”他的声音渐渐消沉。“你的刀法不是也还未编完么?战大哥,我相信你。”笑眼弯成月牙,她语气轻柔舒缓,像是在陈述什么真实的存在。仿佛他才是当今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刀。“jiejie要等急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战秋狂将身体上支撑不住的重再次转移到刀身上。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愈发渐远,骑在马背上的身子只微侧了侧身,没有再回望一眼。战秋狂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山寨前扔下她,她是否就是这样无助的看着他的背影融入进了林中?原来因果循坏,万物相报,皆早有注定。谢眸没有去问谢尔与百里夏烈说了什么,谢尔也就没好意思开口问她。两个人沿着官道驱马匀速前行,层峦远山在青色的天边像染了丹青的墨画。“姐,避世之外是什么样子的?”谢尔略带的错愕的回过头去,谢眸的眼中带着些飘忽的迷离,仿佛思绪已经走远。谢尔淡淡道:“大概……就如同咱们身侧的远山,可见不可触。”黛山空朦,似真似幻,看起来几步便可驱到,实则远不可及。谢眸动了动唇角。“那也挺好。”战秋狂自打那日送过谢眸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