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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方才颔首道:“请坐。” 他垂下眸,倒了两盏茶,动作行云流水,而后以三指抵住杯腹,放至江奕与施昼面前。 施昼抿了一口,唇齿生香:“公子也要作诗吗?” 对方应了声:“嗯。” 施昼疑惑:“可你桌上并没有笔墨纸砚。” 白衣公子看了眼右方的台子:“可去那写作。” 施昼:“哦哦。” “那刚才公子可是在想诗词?”他又问。 对方颔首。 施昼很不好意思,他突然上前谈话,肯定打扰到了对方:“抱歉,打扰到公子了。” 那白衣公子看着施昼道:“并没有。” 施昼脸上是困惑。 白衣公子道:“因为已经做好了。” 说罢,他起身往那台子处走,施昼赶忙跟上。 白衣公子挽袖提笔,墨黑沾染到雪白的纸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施昼在心里赞了声好诗(②),便去看人在诗下的留名——楚青痕。 “楚公子作的诗可谓浑然天成,就是不知道赞的是哪位美人?”施昼道。 楚青痕放下笔,转身去看那位青袍公子。 诗中人即是眼前人。 楚青痕的确被这位青袍公子惊艳到,几句话下来,一首诗就在心中形成。 面对人的询问,楚青痕只是沉默,而后微弯身道:“公子,在下有事先行。” 施昼有些惆怅:“不知这一别可还能相见。” 他出自真心,想跟楚青痕这么好看的人结交。 楚青痕直起身,他看着施昼,抬眸时跟江奕对视了一眼,道:“能。” 接下来,施昼就目送着楚青痕离开。 施昼下一刻又被先前那几位世家公子扯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想诓施昼作一首诗。 他们对施昼吟诗作赋的水平心知肚明,却还是想拉着人下水。 施昼反手就回了一击:“你们先作。” 那几人终于罢休。 虽是胡闹,但施昼也跟着他们认了不少人,茶水都要把他撑饱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再过了一刻钟,终于到了揭晓金银各一百两花落谁家的时候。 堂上高台现出身影的时候,众人一下安静起来。 仆役推着施斐的轮椅直到正中央偏前的位置,施斐今日如往常一般也是一身白衣,眉眼温雅,光是气度就令不少人折服。 “今夜办这宴会是为了祝各位儒生能榜上提名,前程似锦,能为我朝栋梁。”施斐顿了顿又道:“作诗也只是宴会中的一点乐趣,之所以选这首诗拔得头筹。” “是无论几时看都有的惊艳,跟细品后,此诗的心境与在下不谋而合的原因,此诗已贴在榜上,各位可前去观赏。”施斐说罢,仆役就推着他下台。 施昼不愿意去跟他们挤,便跑去找施斐。 施昼自觉的换下仆役,自个帮施斐推轮椅。 “去哪玩了?也不记得来找三哥。”施斐笑道。 施昼推卸责任,把锅甩到那几个世家公子身上:“还不是程业他们扯着我不让我走。” “所以是哪首诗?”施昼话锋一转,问道。 施斐看了几遍,已然把那首诗熟记在心,很是顺畅的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施昼惊讶了一瞬:“可是楚公子离席先走了啊,那些金银各百两怎么给他?派人送上门吗?” 施斐颔首:“自然,你怎的认识他?” 他刚才并未说出此诗是何人所作,施昼却知晓作诗人姓楚,不是认识是什么? 施昼想了下,道:“因为跟他交谈了几句,他走前写诗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 “是什么样的人?”施斐问。 施昼深思后,才道:“沉默寡言,清冷不近人。” “是位高洁之人罢。”施斐叹了声。 施昼应了声:“的确。” 施斐看着大门处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往外走了:“时辰不早了,回不了宫,你今夜还是宿在我那?” 施昼看了眼身后的江奕,自认为不是很想再次跟施斐同床共枕了,回绝道:“我去朋友府上。” 施斐眼眸一暗,皱起眉,低声询问:“哪位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李白的清平调其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②:为什么主角不认识这首诗,因为剧情需要,作者私设。 —— 五千更新奉上,我鹤短安成功逆袭为鹤长安。 之前几天没更新,咳咳,别问,问就是没存稿了。 更新时间开始不稳定起来了,小天使们做好心理准备呀,爱你们么么啾~ 第17章 施野 施斐沉声问出这句话时,施昼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老老实实的回话。 善意的谎言他不香吗? 施昼支支吾吾的:“就……普通朋友。” 施斐不再追问,施昼明摆着不想说,他也不能逼着人回答,他揉了揉眉心:“三哥现在准备回府,我差人送你罢。” 又想了想,有些不放心:“我亲自送。” 施昼连忙拒绝:“不用了三哥,我坐马车过来的。” 施斐眸色一暗,一而再的拒绝……我的阿昼,你这是为了谁而对我如此隐瞒? “路上小心。”施斐只能嘱咐道。 施昼应了声“好”。 —— 等上了马车,一身疲惫的施昼靠着车壁舒缓了口气,天色已晚,平常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下了,此时一歇息下来,困意就袭涌而来。 江奕突然问他:“楚青痕如何?” 施昼脑子都不想过,搬出之前施斐的说法:“是高洁之人。” 江奕又问:“做官之后?” 施昼想了下:“那必是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官。” 江奕摇头:“此人并非没有狼子野心,以后他为你手下之臣时,需多点提防。” 施昼“嗯嗯”的点头,又撒着软:“我困了,你过来。” 江奕坐过去,叹了声:“睡罢。” 于是施昼安安稳稳的枕着江奕的大腿,沉入梦乡。 江奕为他洗漱更衣时,施昼也只是迷迷瞪瞪的睁了下眼,完事后又迷迷糊糊的被江奕抱到了床上,刚一缩进被窝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江奕临走时,抚着人的侧脸,俯身轻吻了下施昼的额头,喃声道:“好梦。” 昏暗的烛火霎时熄灭。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又被合上。 江奕退了出去。 —— 施昼睡醒时,外头天光大亮,他愣了一会儿,突地坐起来。 他今日没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