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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都有,金融学,经济学,科学数学,成功学,世界名著,二十四史。 现在生活节奏多快呀,很多人书不再是为了看,而是为了装逼。季意原本想着夏知礼也可能是这样,直到他随便抽出一本书,都能看到划线、标注与书签,他惊呆了。 而最显眼的,就是橡木书桌上放置的那本聂鲁达诗集,不知是何年出的版本,书皮边角已经起毛,旧得不能再旧,让季意怀疑是从旧书摊上淘来的。 不,旧书摊上淘来的都比这新。 季意翻开一页,还没仔细看,便被一只相框吸引了注意力。 相框就在手边,照片看上去有些年份了,里面总共五个人,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与四个萝卜头似的少年。 季意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青年的是谁——渣爹邱旻! ☆、失宠 照片中的邱旻只有二十四五岁,在那时没有美颜滤镜的镜头下,立体深邃的五官依然无懈可击,俊得发光。 季意有些吃味,原以为是久居上位与岁月赋予了渣爹无与伦比的魅力,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帅了。 继而又想,自己现在还没张开,等过了二十岁,会不会像渣爹一样变成行走的荷尔蒙,迷倒万千女性? 千万不要长得像渣妈,就算不能迷倒万千女性,也不能长得像女性啊。 季意忧虑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细嫩的脸蛋,继续看照片。 照片中邱旻站中间,一身正装,身高腿长,微微笑着,嘴角的弧度明显练过,看上去温文儒雅,不过在季意眼里,那就是斯文败类。 邱旻左右手边各站两个萝卜头似的少年,皆穿得朴素,憨厚而羞涩地望着镜头。最右边的少年模样最为清秀,眼睛跟桃花瓣似的,水汪汪的,轻轻抿着唇,定格在最纯真质朴的年纪。 ——那是十四五岁的夏知礼。 相框双面皆是玻璃,翻到背面一看,照片上写着:2004年xx县xx中学,感谢邱先生资助我校贫困学子,以此留念。 资助贫困学子?季意不由得一愣,原来渣爹还干过这样的好人好事? 这时一声门响,季意连忙放下相框走出去,夏知礼没注意到他从哪个房间出来,放下盛着小笼包与豆浆的塑料袋说:“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 季意怔怔答应了,又问:“那你上班呢?” 夏知礼笑:“我九点上班。” 两人相对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季意还是没忍住问:“夏秘书,你跟我爸很早以前就认识?” 夏知礼不疑有他,答道:“我给你你爸工作八年了。” 季意咬着包子,含糊地说:“我是说更久以前……” 夏知礼一愣,问:“你看到照片了?” “嗯……” 夏知礼沉默片刻,轻叹一声:“我跟你说过,我在福利院长大,是个孤儿。你父亲十五年前资助过我。” 季意一脸果然如此地点点头。 夏知礼又说:“不过他应该不记得了。” “啊?” 夏知礼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花了七年时间才站到邱旻面前,而邱旻就算看了他的履历,也没想起自己曾经资助过这么一个人,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时他就明白了,其实资助一个贫困少年,对邱旻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值得在脑海专门腾出地方去记忆。 邱旻资助过的人当中,只有他傻傻地记着,并为之努力了七年,又默默为之工作了八年。 十五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呢。 …… 上学的路上,季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遗漏了,心中颇为不安,正冥思苦想之际,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季意掏出一看——沈刻! 原来让他不安的是沈刻,因为他们平时都是一起上学的! 季意战战兢兢接了电话:“喂。” 驾驶位上的夏知礼诧异地侧头看他一眼,他家少爷的语气太心虚了,就跟偷了腥的猫,被主人逮住行将教训。 那边沈刻问:“你还没起床?” “……”季意强作镇定,“起来了,我已经上学了。” “已经上学了?” “嗯。我爸秘书送我。你也早点去学校吧。” “……” “喂?” “嗯。”沈刻挂了电话。 季意看着手机发了一小会儿呆,反复猜测着,沈刻生气了吗?沈刻没有生气吗? 大概……也许……可能……任谁等了同学半天,结果同学一声不吭就先去学校了,都会生气的吧。 带着忐忑的心情,季意进了教室,瞄一圈,沈刻还没到。 郁言倒腾着塑料袋里的医用胶带与药水,检查完毕问季意:“你眼下怎么青了?是不是没睡好?” 季意:“没睡饱吧……那是什么?!”一眼瞥见塑料袋上明晃晃的药房logo。 “你生病了?”季意紧接着又问。 郁言慢吞吞地说:“我没病,昨天宋渠跟人打架了,受了点伤,中午我要给他换药。” 季意又是无语,又是忧肠百结:“怎么打架了?哪里伤了?重不重?” 郁言相当镇定,几乎可以称为习以为常了,“还好,破了点皮,小指骨折,脸有点青紫。你见到他的话千万不要盯着他脸看,他可要面子了。” “这叫还好?”季意可是见过宋渠打架的样子,那就是一匹狼,这样的人居然会被打到小指骨折、脸庞青紫,可想而知经历过多么激烈的一场斗殴。 季意上下打量郁言,“你没事吧?” 郁言脸上油光水滑,睁着深褐红的眼睛,说:“我没事。” “你不在现场?” “在啊。他们打他们的,我在一旁喝奶茶。” “……”季意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难道你会隐身术??” “???” 郁言奇怪道:“什么隐身术?” 季意:“没人打你?” 郁言:“难道你希望有人打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很奇怪啊,宋渠跟人打架,你在一边喝奶茶?” 郁言明白过来,解释说:“宋渠打架有个规矩,就是不能碰我。” “还有这样的事?他们也都遵守规矩?” “嗯。” 不遵守规矩的都被宋渠打进医院了,出了院也要被宋渠花式揍上好几个月。久而久之,混混界都知道了这样一条规矩,宋渠身边的那个美少年,绝对不能碰,谁碰谁倒霉。 至于家长、老师、学校不管吗?那当然是管的,甚至闹到过警察局,但无一例外,混混是真混混,宋渠是真好学生,从小到大的班长,他一张口,没人怀疑他的话——就是别人先打他的,他是正当防卫。 人不犯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