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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但你还回来了。”“我只喜欢那颗天珠,你要是不介意,再送我次呗。”****暮色将至,普布拉姆忙完回来,头巾下的脸倦色十分明显。”今天风太大了。都把一只羊崽子吹到山沟沟里去了。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羊捞出来。”金世安道:“为什么不叫我帮你呢?”普布拉姆道:“你不是照顾你老婆么?”说着看向银枝,见银枝已经睁眼,惊喜道:“姑娘醒了呀?头还疼吗?”金世安翻译了遍,银枝笑道:“好多了,谢谢嫂子。”金世安把银枝扶起来,“嫂子,这两天我们打扰了。我们明天就走,以后有缘再见。”银枝“虚弱”地根本站不起来,金世安瞅这架势,干脆把她扔后背背起来。普布拉姆见状,以为银枝的病还没有,刚想开口问,金世安便解释说:“我媳妇她喜欢我背。”普布拉姆笑着点点头。抬起帘子,她的笑僵在脸上。与此同时,旦增的表情也凝固了。不远处,那只大马正悠闲地吃草。“这两个人怎么在家里?”普布拉姆慌忙解释道:“这个女孩子病了,我看她……”“病了该去医院,来找我们干什么!”银枝虽然听不懂藏语,但这言语间的□□味,已经突破语种限制了。她闭着眼睛没说话,依照剧本要求,继续扮演一个病人。她听到金世安跟他交流。金世安用的赔笑语气,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是曾经,金世安必定直来直去,哪里会打圆场。可是事态发展不对劲。金世安的赔笑没有起任何作用,旦增暴怒地跳起来,只听“噌”地一声,什么锋利的东西出窍了。刀!藏族牧民随身带刀!“安子放我下来,快跑!”普布拉姆险些吓晕,“你干什么?”旦增骂着脏话,挽起袖子,捏着噬过血的藏刀。金世安早背着银枝拔腿跑了。谁知在靠近车时,一道黑色身影飞过来。金世安余光瞥见,下意识侧过身躲,身体失去平衡,两人齐齐栽倒在地。藏獒扑了个空,恼怒地狂吠几声,又向他们冲去。“干得好!我的勇士!”旦增欢呼。普布拉姆急道:“快拉住尼仓啊你。”藏獒尼仓能清晰地摸清主人的脾气。因此它主要攻击对象是银枝。原因无他,因为她不会藏语。虽然全程与他交流的是金世安,但他觉得背后这个女人才最可怕。金世安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离银枝只有六步的距离。“阿银。”“别过来!你离我远点。”金世安没有离他远点。于是银枝便跑起来:她离他远点行了吧。藏獒见她跑紧跟上来,凌空跃起,欲扑倒她。“银枝!”普布拉姆心急如焚,声音都有了哭腔:“那个姑娘还病着!这样下去真出人命了!”闻言,旦增神色有所动容。说时迟那时快,银枝蹲下身打了两滚,奇迹般躲开这个攻击。普布拉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见自己丈夫开口。“不是说病了?”旦增说,“你看那姑娘躲避的姿势多利索,哪里像生病?你被他们骗了。”“……”因为剧烈运动,耗氧量剧增,银枝开始喘粗气,心跳加速。她手脚发软,脸被擦伤,身上可能有更严重的淤青。此刻她仍心有余悸,刚刚那劫是怎么逃过去的。刺激。太刺激了!金世安拿砖头牛粪往死里砸狗:“你过来啊。狗日的!”他大概忘了这是一条在藏区养大的狗,听不懂汉语。好在藏獒虽然凶猛,爆发力惊人,但体力不行,几个回合后,坐卧在地,吐舌头喘气。金世安跑到银枝身边,抱起她就往车跑。“汪汪!”藏獒狂叫着追上来。金世安因抱着银枝,奔跑速度慢下来,与藏獒的差距越来越小。普布拉姆看着揪心,不忍再看:“我们第二个孩子马上要降生了。你想让他还没出生就背负两条人命么?!”“……”旦增如梦初醒,“孩子……”“尼仓!”注意力再回到战场,才发现藏獒不知为何安静下来。另一边,央金护在金世安和银枝面前,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尼仓,守羊圈去。”“汪……呜……”“快去!”“呜……”尼仓抖抖粘上灰尘的毛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央金转过身,收起色厉荏苒的样子,用不正宗的汉语说:“没事,对不对?”银枝让金世安放她下来。“对。”她差点又没忍住,摸这个孩子的头。“尼仓是大英雄,以前赶走过狼。狼,狼吃小羊。”“是么?真厉害。”央金说:“我,下午踩花去了。”抬起胳膊,脏兮兮的小手里捏着两根花茎,在夕阳朔风下,微微颤动。“这是?”“格桑花,快死了。因为,冬天来了。”*****格桑在藏语里,是“美好时光”和“幸福”的意思。什么是格桑花?高原之上开的花都是格桑。生命力顽强的花都是格桑。银枝将半干的格桑花插在一个矿泉水瓶里,系好安全带,看了看藏家帐篷外立着的央金,以及她脖子上戴的五眼天珠。“走吧。”金世安想到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自嘲地笑道:“这真不是人干的活。”银枝道:“怕啦?”“怕,”他说,“我怕你出事。”他们都走到这一步,回头显然没可能。银枝说:“干脆就当来玩一趟,随走随停。太利欲熏心,只会辜负这一片胜景。”天空彻底暗下来,藏地荒野只有他们一辆车,两个人。越野在破路上颠簸地厉害,银枝因剧烈运动过,后脑勺微微疼。她没说什么,金世安洗细心观察到,方向盘打转,停在路边。“干什么?”银枝问。“今晚不走了,我们在这等天亮。”“哦。”“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