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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时刻传消息回来,注意安全。”“嗯,我们会的。”高强点点头,越看对面那两人越觉得相配,同时也越觉得胆大包天不怕死。金世安淡淡道:“你就当我们两度新婚蜜月吧。”高强:“……”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就因为他单身?!离别伤感一冲而散,高强恶狠狠道:“你滚吧,做野鸳鸯去吧。”银枝以茶代酒,敬高强:“过去的都过去了,希望以后,不论是我们还是你,都健健康康发大财。”高强跟她碰杯:“对我兄弟好一点。”饭后,离别的时刻正式到来。银枝先一步上车,留金世安和高强说悄悄话。忽然,通过后视镜,她看到不远处建筑物旁有个打扮严实的人,身形甚眼熟。金世安上车来,系上安全带,“走咯,出发!”银枝收回目光,看着车后越来越远,目送他们离开的高强,道:“人家也是关心你,你干嘛刺激人家。”金世安道:“我们又不是去送死的。至于苦兮兮的么。”银枝道:“你有这样的人做兄弟,三生有幸。”金世安瞟她一眼:“他跟你乱说什么了?”银枝矢口否认:“没有。”金世安不信。于是银枝捡了最轻的问:“你家里,是不是挂了什么东西?”金世安愣了下,明白过来了。他曾说她的名字寻常,寻常到一抬头就能想到她。她说:“天?云?”她名字没有这些字。都不是。是“枝”。看到树枝就能想到她。有树的地方,就会想到她。给人阴翳,让人依靠。他把她画在家里,就像留她在身边。也许这样,他就不会那么思念了。****那辆越野车走远了,消失在天际。高强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多请他们喝杯酒。他坐回车上,想起刚刚金世安的话。“我一点都不怪银枝当年抛下我,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她想走的。如果能重来,我依然会爱她,和她在一起。”“你就当我疯了傻了。这辈子和她在一起还不够,下辈子我也要她。”“这次进藏,主要还是陪她散散心,时候到了,我跟她就回来了。”“高强,我也希望你尽快定下来。世上好女人那么多……你懂我意思。”方向盘上溅落几滴水花,隐隐可以听到男人的抽泣。高强掏出怀里的钱包,从最里面最隐蔽的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个漂亮的女人,目光如水,温柔大方。他对她的感情就像钱包的夹层,最隐蔽,藏得最深。他常说金世安疯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惦记一个有夫之妇,他不能染指,时时刻刻怕被人看出端倪。他以为他瞒过了所有人,却没瞒过自己的好兄弟。没有喜欢过这个人该多好。这样他是不是就可以直面并接受她的死亡?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连一声再见都没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高强抛弃了大老爷们的矜持,嚎啕大哭。他把照片放到唇边吻了吻,轻轻喊了声:“阿梅。”车外的风呜咽,带走呼唤,飞向远方,不再回来。****第二天中午,银枝和金世安到达之前离开的那个村子。银枝还记得这里,说:“要不下去看看?”金世安踩下刹车。村子还是这么平静。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彩色经幡飘扬。几天时间,牧草的绿色又淡去几分,萧瑟之味更明显。银枝戴上太阳镜,沿着公路静静地走,很快看到他们暂住过的小楼。小楼旁边有一户人家,一个藏族妇人提着水桶出来,看到银枝,愣了下,随即热情地说了一串藏语。银枝听不懂,求助军师:“金世安。”金世安跑上来,“怎么了?”看到妇人,金世安熟练地跟对方交流。银枝等对方说完,才问金世安:“她说的什么?”金世安道:“她问我们这几天去哪了,我说有些事去处理。她问跟我们一起的那个漂亮姑娘病好了吗——我说已经好了。”银枝愣了下,淡淡道:“还有吗?”“她说病好了就好。山神会保佑她的。她也犯错了。她替那个姑娘烧了热水,没想到她会生病,真是天大的罪过。”“哦。”银枝说,“你告诉她,反正她病已经好了,让她不用自责。”金世安如实转告,卓玛热情上来了,执意邀请他们进屋里小坐。执拗不过,他们只好从命。倒上自己酿的酥油茶,卓玛又滔滔不绝起来。金世安充当实时翻译:“她说那天的姑娘很漂亮,你也很漂亮。问你有没有藏族名字吗?”银枝说:“没有,你让她帮我起个吧?”“不行,她说只有活佛有权利起名字。”银枝笑笑,说:“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呢?”“卓玛。”在藏地,很多女孩都叫卓玛。卓玛说:“那个女孩也问我名字了。她还问我辫子的事。”银枝:“辫子?”卓玛:“我想给她编辫子,她不愿意。其实啊,在草原上,扎辫子头发脏得慢,还很好看。”听完金世安翻译,银枝笑道:“请你帮我编一下吧,我想要辫子。”卓玛喜出望外,十分愿意。外面光线好,梳头现场被搬到室外。卓玛翻出家里彩色的细丝线,自言自语:“这是经幡的颜色,能带来吉祥如意。”金世安端坐在银枝对面,举着圆镜。卓玛轻轻地梳理银枝的长发,说了一句藏语。银枝看向金世安,金世安笑了笑:“她说你香。”昨天出发前才洗过头洗过澡,能不香么。卓玛滔滔不绝说了几句话。银枝好奇意思,金世安自觉解释:“藏族姑娘梳辫子是为了纪念文成公主。当年文成公主嫁到草原,听说松赞干布从拉萨回来的消息,急忙迎接,慌忙中衣衫穿反,头发松散,好像梳成66根小辫。所以长期以来,藏族姑娘为纪念文成公主对吐蕃王的深情,也梳成66根小辫,以示对文成公主的纪念和敬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