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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条线,眼睑垂下谁也不看,显得有些冷淡。 李将的心猛地惊一下,心中的猜疑加重,想到公司传言,再看阮椋那张稍显冷漠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样的阮椋有种别样的味道。阮椋比以前更瘦,皮肤白得几近透明,一只手被付效舟牢牢牵着,露出一点手腕,腕骨都精致好看…… 然后他看到阮椋手腕上并不明显的勒痕。 李将脑袋里的那些绮念瞬间没了,甚至有些心惊胆战,直直看着阮椋被带进办公室。 李将有些难以置信。 大学时期的阮椋积极阳光,他本可以拥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过着平淡的日子,现在却被这样残忍对待。 可他依旧沉默了,像每个聪明人一样,低下脑袋专心干自己的事。 那应该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不同以往地是那天清晨下了场雪。 李将前几天中午又喝酒,他一喝酒就犯困,同事没少提醒他喝酒误事,他也没当一回事,这次却直接被领导逮到。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醉,上司对他失望至极,今天才迟迟通知他,他被开除了。 拿了半月工资,李将站在公司门口还有点懵。 结果他死性不改,一个人去饭店要了几瓶啤酒,从下午坐到晚上,天一点点黑下来,李将突然想到今天同事说晚上要开会,估计十点才能下班。 他看了一眼表,现在才八点多一点,摇摇晃晃出了饭店,夜里的冷风让他清醒一点,却是一种趋近诡异的清醒。 他又想到了阮椋,那个被付效舟变相软禁的可怜人。 他的心里有团火,想着自己反正已经被开除了,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试什么? 李将脑子卡了一下,一时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但很快的——试着把阮椋救出来! 他心里盘算着,脚下的步子没停,他想自己如果把阮椋救出来,付效舟一定不敢说什么,那可是囚禁啊,是犯法的! 冷风呼啦啦的灌进他的衣领里,路过一面玻璃窗,他甚至停下脚步整理自己的衣领,拨下电话问朋友小区的具体位置。 来往的行人自动绕开他,他们都看得出这个人喝醉了。 李将的脑子其实并不清醒。 第9章 逃跑 真正踏入那栋漆黑的楼,迈上楼梯,李将脑海中隐现阮椋的身影,不是大学时期的阮椋,是不久之前见过的,脆弱破碎的阮椋。李将想到他躲闪的眼眸、纤细的手腕,还有那张红润剔透的唇,觉得喉头都是热的。 他道不明这种感觉。尽管觉得阮椋可怜,但什么人真的会为了那一丁点可怜去做一件极为冒险的事呢,李将没有酒醒,或者说不愿醒,借着这股冲劲,他可以干很多事,不像以往那样畏畏缩缩,这次他可以做一个骑士,为解救高塔上的公主而和恶龙缠斗,等他救下他,等他把人救下来……公主会感激他并且爱上他。 李将一想到那双冷淡的眼眸里会刻满自己的身影便激动不已。 四周静悄悄的,李将站在那扇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他像个贼,醉醺醺地靠着冰凉的门,眼睛瞪大,直愣愣听着,试图听见一丝声音,结果是意想之中的安静。 旧楼的走廊漆黑一片,月光照不进来,只有狡猾的寒风溜进来。 又一阵风钻进李将的后领,他打了个激灵,望见陈旧铁门上贴着的开锁广告,顿了顿,迟疑着掏出手机拨下了电话…… 李将手握着门把又松开,如此三四次后,方才的激动热血稍微冷却一点,他想打不开门……不然就算了吧。 他的忐忑不无道理,他是个缩头缩脑的骑士,只敢在恶龙不在时偷偷营救公主。这份冒险带着一定的代价,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可惜不等他后悔,开锁的人就来了。 那人问他是怎么不小心把门锁着的,李将突然觉得这就是天意了,摆摆手一副头痛的模样:“嗨,去楼上和朋友喝酒,不小心把门给带上了。”他这是为了救人,是做一件绝对正义的事,因此十分理直气壮。 开锁的人没有怀疑他,贴在门上的小广告都不正规,这里不是什么别墅高楼,只零散住着二三十户人家,基本都是老人和图便宜的小年轻,常常有人记性差忘了带钥匙。 门打开了,李将握着门把道谢,甚至还问开锁人要不要进去坐坐。 今天下了雪,夜里寒风刺骨,这是最后一个活儿,开锁人只想快点回家,收了钱便走了。 李将朝空荡的走廊笑了笑,寒风没有吹醒他,反而让他沉浸在一个美梦里。他觉得困了,眼皮半耷着,喝酒之后他很容易犯困,不然也不会被上司抓到,还为此丢了工作。 李将推开门,踏了进去。 阮椋在睡梦中感觉到冷,他被冻醒了,睁开眼便看到一道黑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朝他伸出手。 不是付效舟。 阮椋吓了一跳,那人发现他醒了,眼睛盯着他跟他说:“别怕、别怕,是我……” 阮椋快速喘息着,慢慢往后挪:“你是谁?”他瞥了眼外面,门开着,这个人撬了门进来。 阮椋没认出他。 这个认知令李将有点遗憾,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天色太暗了。 “李将。”李将说了自己的名字,“大学的时候……” “我记得。”阮椋打断他,仍然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他,“我记得了。” 李将露出一点笑模样,阮椋果然记得他,“你别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什么?”阮椋有点迟钝,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救我……出去?” “对,我是李将,我来救你出去,我知道你被困在这里。” 阮椋缩了缩脚趾。 李将看着他,看着阮椋,比以前更瘦削的脸庞,宽大的衬衣遮不住身上青紫暧昧的痕迹,脚踝笔直纤细,脚趾都是好看的,圆润可爱。 光影绰绰,阮椋的半边脸埋在阴影里,李将觉得这样的阮椋更加好看了,比大学时期还动人,带了一种朦胧脆弱的美感。 他向前伸出手,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试图减轻阮椋的警惕。 他们不能在这间屋子里耗太久。 阮椋没有伸出手,他仍然往后退,直到李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不信我?”李将问,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和小吃店里的油烟味。 阮椋觉得自己快要吐了,但是他太瘦弱,似乎挣不开那只手。 “你撬了门。”阮椋仓皇看他一眼,“我怎么相信你?” 李将后知后觉般的点点头:“噢,对……你别害怕,我真是来救你的,你认识我,我是你学长啊。” 阮椋点点头,像在安慰自己,又点点头:“好……我跟你走,我想换身衣服。” 李将的视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