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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散步一样往回走。气得狠狠的一脚踢在刘伟的肚子上,踢得他浑身颤抖,鬼哭狼嚎的哀叫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只能眼角流下长长的泪水…… 振江不知道的是,邵昕棠在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的那一刻,气定神闲的脸庞瞬间变得凝重。他依旧步履轻快,即使是振江这样的老江湖也丝毫看不出异样。可是事实上他心里恐惧的很。 他还以为刘伟的事儿就算完了,沈财田就帮自己搞定了。可谁想又冒出个振江,看着面慈心狠的主儿,怕是沈财田都收拾不了的厉害人物。要不然他也不会敢在于战南的眼皮子底下来向自己勒索。 五十万的大洋,还不得整整大半箱的金条。虽然上次赌马的本金和赢的钱足足有一整箱子的金条,于战南都说话算话的给了他,也被他存在了商行里。可是突然取出大半,于战南真的会不知道吗?他不信。再说了,就是于战南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去取了大半箱的金条拱手送给振江和刘伟这样的大骗子。 倒不是他心疼那半箱金条。钱这种东西,对于邵昕棠来说不过是个数字,上辈子他的银行账号里的零超过九个,可是那对他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人活着吃穿用度能真正占有的东西那么少,其余的货币不过是多余的。这辈子邵昕棠这样在乎钱,先是为了自己的卖身契,后是为了将来逃出去后过得别太艰难。毕竟,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邵昕棠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真的逃出去,身上没有钱,他的下场甚至不会比现在好。可是如果他真的能逃脱,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光明正大的拎着一箱子金条走出这个城市。 他不贪,走时能拿够他和聂健安两人过一阵子的钱就行。毕竟他们势必要躲一阵子的。而之后,他有手有脚,又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就不信养不活自己和聂健安两个人。 所以这钱不给振江,可不是他抠,而是不能给。如果给了不仅证实了自己跟刘伟有一腿,让他们抓住了把柄,还会给了个让他们无限制勒索自己的机会。邵昕棠深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贪婪程度不会比饿狼小。而且这件事儿如果让于战南知道了,他就是有一百张的嘴也说不清楚。天知道于战南以为他拿着他的钱养小白脸儿时,会把他剁成几段儿。所以这个把柄他打死也不能让他们抓住。这样,他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 刚才邵昕棠在振江他们面前装得无所谓,装得自信满满。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们。骗过自然万事大吉,可是如果没骗过。他们把他和刘伟的事儿,还有自己想办假身份的事儿抖给于战南。自己就惨了。 于战南生性多疑,又是喜怒无常,脾气诡变。虽然现在看上去喜欢自己喜欢得紧,恨不得把自己整天揣在兜里随时拿出来稀罕一场的架势。但是越是这样,邵昕棠越是担心。于战南要是知道了他要逃跑的意图,会不会爆发的更加炽烈。如果真有那一天,邵昕棠都不敢想象于战南会做出什么…… 邵昕棠一段短短的路走了很久,心里忧积难消,刚走到院子里就碰到出来找他的保镖。 作者有话要说:44章看不到的请留邮箱啊 第47章:冥思 “邵先生,您去哪儿了?”两个保镖见邵昕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觉得不会劲儿,就出来找,结果厕所也没有,两人脸都急白了。看到正从后门进来的邵昕棠,快步跑了过去问道:“邵先生,您去哪儿了?” “……刚刚以为碰见熟人了,看背影很像就跟出去了,结果不是。”邵昕棠朝他俩笑笑,扯着谎。 两个保镖皱了皱眉头,说“邵先生以后还是不要乱走,或者叫我们陪你也可以,要是遇到歹人怎么办?” 邵昕棠听话的点点头。实际上有些心不在焉。 他现在突然对未来很没有把握。经过很久的考察和试探,他才在一个经常光顾的古玩交易市场认识一个看上去相对可靠的人,答应给他联系办假身份的人。那人当时拍着胸脯跟邵昕棠保证,结果还是被骗了。邵昕棠觉得心里很灰暗,也很迷茫。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是对的,连一个方向都没有。 跑吗?跑是一定要跑,可是怎么跑?跑到哪里? 邵昕棠觉得自己很孤立无援,内心像是被封闭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怎么也出不去,找不到方向,憋得就快要窒息了。 晚上回到司令府的时候,于战南出乎意料的已经在家了。他平时都是很忙,像今天这样早就回来的情况很少。 “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 于战南穿着黑色睡衣走过来,搂着刚刚换了拖鞋的邵昕棠,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亲昵而自然。 “怎么,心情不好?”于战南仔细看着邵昕棠,一眼就看出他脸上尽力掩饰的疲惫,问道。 “还好,就是有些累了。” 邵昕棠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却比不笑还要假。看得于战南眉头都皱起来了。沉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痛快说出来。” 邵昕棠当然没说,他总不能把自己要逃跑的事儿说出来吧。其实他并不想让于战南看出什么,可是一直强颜欢笑实在是太难了。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邵昕棠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蒙着头就要睡。却被刚进屋的于战南一把揪起来。 于战南坐在床上,把邵昕棠拉起来坐在他对面,两条粗黑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经过一天晚上,他已经没什么好脾气了,粗着声音问邵昕棠:“到底他妈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给你解决?” 于战南脾气不好,粗声粗气的。以前邵昕棠最烦的就是他这一副土匪的样子。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听到他用这样蛮横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邵昕棠突然心中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微酸的,带着一些感激,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从来没有过的感动。 在他最困难,最迷茫的时候,竭力想帮他,想抹去他脸上愁容的人然是这个一直霸道的强迫着他的男人。现在,这世界上最在意他情绪的人好像也是这个一直罔顾他感情的男人。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受。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想难受死我吗?你不说我现在就叫跟着的人问问,你今天他妈到底遇到什么了。”于战南怒了,说着作势就要下床。 “没什么,真的!”邵昕棠赶紧扯住他,憋了半天才扯出个谎话来,他吭吭唧唧过了半天才说出来,扭捏挣扎的样子倒不像是在说假话,他说:“我有点儿想家了……” 这话虽然是编出来的谎话,但是能脱口而出想到这个借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好像家这个地方,本来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