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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苏卿言将食盒往旁边重重一放,气得脸都红了,总算把胸口堵住那口气给发泄出来:“田姑娘是人家大少爷的未婚妻,你倒好,趁着上人家身就占便宜!” 魏钧被她气得想笑,道:“不是你说,让我与她花前月下、府里闲逛。那你倒说说看,若是他们真的能重修旧好,岂不是明日就能成亲。” 苏卿言咬着唇,竟被他说的回不出话来,气得一脸憋闷,魏钧摇摇头,又按着她的手道:“那大少爷和他的未婚妻如何,全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和劫数。我们要做的事,是查出究竟为何到这里来,还有那个下毒的人究竟是谁。”他想了想又道:“我只能做到,不故意对她恶语相向,至于她和段少爷究竟如何,和我毫无关系。” 苏卿言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眼看时候不早,正想扶他更衣躺下,突然见到魏钧低着头,手扶在肚子上,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连忙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魏钧没想到他这副身子如此脆弱,只是多吃了几口油腻的菜,腹内竟会绞痛不已,可他觉得让她知道自己吃坏了肚子太丢脸,便强撑着道:“没事,就是肚子有些疼……” 苏卿言还未明白过来,急得站起道:“我去叫大夫过来。” 魏钧无语地将她一拉,也顾不得脸面了,紧咬着牙道:“背我去茅厕……” 苏卿言这才反应过来,怔怔去拉他的胳膊,又见他一副站都站不起的虚弱模样,脱口而出道:“我可不会帮你脱裤子!” 第51章 于是,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苏卿言背着闹肚子的大将军, 偷偷摸摸往茅厕跑, 她原本想叫个小厮来帮手,谁知魏大将军脸皮太薄, 打死也不让外人伺候他如厕。并且咬着牙,瞪着眼逞强道:“你把我放进去, 我自己可以。” 苏卿言也没法子, 只得让他扶着墙边站好,然后又不放心地问:“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魏钧疼得五官都抽搐, 朝她一瞥道:“要不, 你来帮我?” 于是小太后溜得比兔子还快, 段府是大户人家, 茅厕都建的十分风雅。苏卿言在墙外栽着的垂柳下踱来踱去,实在不放心,又够着脖子往里瞅, 随后便觉得不对:少爷在里面如厕,她在外面偷窥,好像……有点变态吧…… 不知过了多久,苏卿言生怕那人晕在里面, 差点想硬着头皮冲进去, 幸好看见他扶着墙,腿都打着颤,忙跑去将他背起。两人好不容易回了房, 魏钧已经被折腾的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在苏卿言的心里,魏将军应该是永不会被击垮强硬的模样,再看见躺在床上那人,脸颊苍白的连一丝血色都无。鼻子突然一阵发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俯身下去,靠在他耳边柔声道:“魏将军,我们想法子回去好不好。这样太辛苦了。” 魏钧艰难地抬起胳膊,摸着她的头发道:“你陪我躺着,我就不觉得辛苦。” 苏卿言擦了下眼角,想了想,这人看起来半条命都没了,实在是怪可怜的,而且也不可能再做什么。于是脱了鞋子,在他身旁躺下来。 本来想和他隔开些距离,谁知魏钧闭着眼,胳膊绕在她颈下再收拢,硬将她给搂着与自己贴在一处。 苏卿言头挨着他的胸口,心跳如鼓,正想往外挣开一些,突然听见那人用虚弱的声音道:“别走,我有点儿冷。” 她嗅着他身上nongnong的药味,心软的不行,干脆伸手绕在他的腰上,轻声问:“现在不冷了吧。” 魏钧依赖着她的体温,总算觉得身子烫了起来,低头时,正好撞见她抬头关切地看他,两道目光在空中交缠,竟一时忘了分开,就这么久久黏在一处…… 苏卿言觉得自己可能被过了些病气,不让怎么会觉得脑中晕眩,也像病了似的发热。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那人已经将唇覆在她的唇上。淡淡的药香顺着他的舌尖往里钻,在她的舌壁间反复舔.舐,温柔地吸吮,仿佛总也尝不够她的味道。 她在晕眩中半睁开眼,见他长长的羽睫搭在眼下,专注又深情的姿态,竟令她突然不想推开,干脆又阖上眼,假装迷糊地任他索取,直到感觉面前这人鼻息越来越急促,单薄的身子似乎已经不堪重负,才懊恼地放过她的唇,大口呼吸,平息着体内翻涌的躁动。 苏卿言见他脖子上都染着红晕,实在有点担心,靠近些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叫大夫。” 魏钧睁开眼,见她满脸的春.情还未褪下,好不容易平息下的燥意又再作乱,偏头道:“你别靠我这么近,就能好了。” 苏卿言怔怔“哦”了声,然后翻身就往外,谁知又被他拽住,哑着声,没好气道:“没让你离那么远!” 苏卿言翻了个白眼,正想抱怨他这人太难伺候,却看见耗尽力气的魏将军,已经靠着自己的肩,沉沉的睡去了…… 她叹了口气,想从他臂间钻出去,又怕会将他惊醒,左思右想,只得认命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跟着一起睡去…… 谁知第二日,她迷糊地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的睡姿早变了。头和手压在他胸前,右腿缠在他的腰上,吓得立即清醒过来,捏着手心的汗,偷偷摸摸把腿往回收。 原本指望他没这么快醒,谁知刚摆回规矩的躺姿,就听见头顶一个带笑的声音:“臣以前还不知,原来太后睡觉这般不老实。” 苏卿言闹了个大红脸,还要装作没事地爬起道:“我去叫人来帮少爷洗漱,顺便催厨房送早膳。” 她小跑着溜到外间,将自己收拾好,又借口去盯着熬药,便赶紧跑出了房。 不过自从她听说少爷可能是被人下毒后,便觉得他每日喝的药汤十分关键,本来就准备日日去盯着煎药,至少能防止在煎药时被人做了手脚。 可她从小被伺候惯了,没想到煎药是件这么麻烦的事,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等到,连忙亲手端着准备送到少爷的房里。 她一路小心盯着手里的药碗,偏偏对段府又不太熟悉,走着走着,竟迷失了方向,慌乱间不知该不该找人问路,这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谢云舟的声音。 她稍稍犹豫了会儿,便蹑手蹑脚地朝那边走,不远处竹林里,谢云舟躬身站着,态度十分恭敬,旁边椅子上坐的,一副颐指气使模样的,竟是那位段老爷。 谢云舟是大少爷的夫子,和段老爷在一处说话也属寻常。苏卿言看了眼手里的药汤,正想离开时,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什么东西被狠狠扔到地上的声音,连忙转身,看见段老爷沉着张脸,似乎被什么事激怒,将手里的茶杯往泥地上一砸。 而谢云舟竟倏地跪下,弯腰去帮他将落在地上的瓷杯捡起,然后用衣袖擦干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