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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尖锐声音。 是的, 他还是来了,来了林家――已经毫无生气, 血腥味弥漫的林家。 东陵以秋本想跟着他进来, 但被他制止了, 他只带上了林轩。东陵以秋只好带着人在林宅外面等候。 白言抬头看了看天,最后一缕余晖也没入黑夜之中,已经没有任何阳光。 整座宅院风声瑟瑟, 空荡的府宅深处传来几声悲戚的哭声,既阴森又可怖,让人脚底生寒。昨日还悬灯结彩的大宅,今日却冷得好似坟场。 “你是怎么出来的?”白言右手挽起一个剑花, 将迎面而来的一团黑气劈散在凉飕飕的黑夜中。 “昨天我和爹吵了一架后,就走了,可等我晚上再回去时, 我还没进门就看见满院的人狂奔着尖叫着,他们之中好些都鲜血淋漓,他们说爹他们都死了,他们想要出来。”林轩说到这时顿了顿, 像是在强行忍耐那点哽咽,他缓了缓又道,“可我就把门打开着,他们却看不见门在哪里,然后,我便眼睁睁看着那几人被什么东西撕成了碎片。再后来,我就来找你了,可师兄说,你在闭关。” “我知道了。”白言闭了闭眼,念一个口诀,将腰上的玉佩递给林轩,“戴好,出去。” “可是,哥……师父你一个人?”林轩双手接过玉佩,却并没有朝门口走。 “我不是怕你有什么事,而是要你出去帮你师兄布阵,将这个宅子封好,避免一会儿厉鬼逃窜至别的人家。”白言眉间带了些被人质疑能力的不悦,“这府中有聚阴阵,你以为鬼只会有一个?玉佩就是阵心,快些交于你师兄。” 林轩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握紧了玉佩出了门。 林寒孤身一人站立在黑夜寒风之中,冷峻的面容直视着诡谲的宅子,略有些劲瘦的身躯印在了林轩的心上,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如此强大的人。 林轩一走,白言就瑟瑟发抖,颤声呼唤道:“统统,我害怕……现在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鬼屋了吧?呜呜呜……” “看你这怂样,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系统嫌弃无比,接手林寒的身体,人狠话还多,“看,就这么简单!” 白言看着迎面而来的一个仆人,他额头像是不断磕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有一个猩红的血洞,还能见脑子里的红白脑浆,又可怕又恶心。而这么一个低级的鬼,被系统一剑斩成了两半,下手的地方正是额头,那原本还不够明显的脑浆,瞬间炸了一地。 白言不忍直视,他不知道这哪里简单了!打丧尸杀鬼的单机游戏吗? 系统还在说话:“要不是因为你的客户号和我的编号相同,我真懒得给你准备空间还帮你这么多,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那……感谢命运?”白言知道,这个时候,他要装傻。 “……”其实并不是,因为系统的上个宿主就是被它放养,然后所有世界全部失败,再然后……那宿主留在这些世界里,醒不过来了!最后还是他们组长亲自进世界将人带出来的。 他们项目组的任务是剖析人类情感,为宇宙传播爱,而不是要人命。 简而言之,它其实就怕自己再放养宿主丢了饭碗而已。 这一晚,有系统这个粗壮金手指,白言一路从提着被拧断脖子的林钟围观到这个鬼屋游戏的最终BOSS――一个白衣飘飘的长发女鬼。 系统做事的时候一向高冷,他提起剑不废话,一个跃步便朝着女鬼刺去,然而原本凶相毕露披头散发的女鬼却突然开口了:“小寒?你是小寒?” 啊?这是个什么情况?系统停手,白言说话:“你是谁?” “我是谁……”那女鬼拨开自己的长发,露出一张被水泡得发胀惨白的脸来,她流着血泪,“我是娘啊!孩子,你还活着,你已经这么厉害了……真好真好!林钟那老东西一定追悔莫及吧……哈哈哈!” 这笑声凄厉无比又带着疯狂,听得白言耳膜发疼。他没想到,将林家毁灭的厉鬼竟然是林寒的母亲。当年的事,他仿佛也能猜出一些了。只是,看她的模样,像是已经死了很久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来报复? 白言淡漠地看了她片刻后盘腿而坐,冷漠地开口:“仇也报了,你也看见我如今过得还不错,我送你走吧。” “小寒……你这是在怨我吗?可是娘没办法,娘被那贱人推到井下,出不去……”女鬼猛然凑近,又害怕自己身上的尸气侵袭到那一身雪白的人,又小心地拉开了些距离。 “我曾经是恨过,怨过。但现在林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也不该再留在这里。”白言不为所动,林寒母亲已经是厉鬼,她还能和白言说话只是她仅存的一点愧疚记忆,再过一会儿她仍然又会个残忍嗜血的鬼。 “我不要!我不要!”女鬼甩着头,又长又湿的长发朝着白言的脖子缠去,竟然是想要将他也杀了。 白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扔出一道符将她制住,用尚阳剑在手上划出一道血迹,用血在冰凉的地面上画出一个阵,坐在阵心,朝着女鬼念了一段往生咒。 女鬼哀嚎着,她不甘心,她的仇恨还没有得到祭奠,还不够,还不够…… 白言看着女鬼一点点消散在黑夜之中,可这林宅的阴气仍然未散,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那个聚阴阵,否则,这附近的阴鬼会被吸引来,然后再变成一个个的厉鬼,无休无止。 “系统,那阵在哪儿啊?开个金手指好伐?”白言眨着眼,厚着脸发问。 “就你事多!开了之后你得再让我给你化妆玩!” “……”大佬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咱换个游戏好不? 系统的金手指一开,白言眼前就变为一片灰色,他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可疑。他又换了个方向,去了后院,他发现那口陈旧的井正散着诡异红光,那红光在这灰白色的背景中尤为显眼。 应该就是这了,林寒母亲被杀的地方,以及那个聚阴阵。 那阵心在井底,很红很暗的光。白言往下瞧了一眼,那水里还泡着林寒母亲的尸体,整个井恶臭难闻。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我能出去让东陵以秋进来帮忙吗?”白言捂着鼻子,看着左手手掌简单包扎伤口的白布已被鲜血浸红一片,脚下有些虚浮,大概是尚阳剑用得太久了,他有些透支了。 “时间快来不及了,等到太阳升起来,即便拿走阵心,也破不了阵。” 白言疲惫地瞧了一眼天色,大概再过三十分钟,太阳就会从地平线升起来了。他咬了咬牙,纵身从井口跳了下去。 他忍耐着被泡了十多年的腐烂尸体,忍着冰冷刺骨的井水,一直朝着井底游去。 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