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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

    放的芍药进来,问善宝:“大奶奶,放您炕前还是放在外间?”

    善宝无精打采的挑起眼皮:“太艳了。闹人,放在外面罢。”

    含笑应声去了,阿珂随即进来:“大奶奶,禧安郡主来了。说是要住进客院。”

    善宝嗤的笑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都没说想住哪住哪,她算哪根葱。”

    话音刚落,那根葱便跑了进来,大呼小叫:“善小娘。我就住客院。”

    善宝心里憋闷,正想寻个人开心开心,这有人送上门来岂能放过,招手让禧安郡主过来自己身边坐,还大大方方的唤禧安郡主的闺名:“月照啊,你喜欢祖公略,他可是我的继子,这样你可就成了我的晚辈,划算么?”

    禧安郡主忽闪着大眼权衡下,到底是感情占了上风:“不妨事。”

    善宝暗骂祖公略这个千年祸害。女人但凡见了他必定沦陷,只他一人能爱多少呢,最终是大把的女人为他肝肠寸断,禧安郡主乃为堂堂皇族,为了他竟从京城千里迢迢跑到这来,若所料不差,最后这位郡主的下场不是含泪另嫁,就是郁郁而终。

    善宝拉着禧安郡主语重心长道:“我可就成了你的母亲。”

    禧安郡主凝眉想了想:“不行啊,我有母亲,她是堂堂的王妃。你不能做我母亲,这样,你做我师父罢,如此。我们两个仍旧是长辈和晚辈。”

    善宝当即对她刮目相看了,她看着傻,不过是性子有些直,师父就师父,却有些为难:“我能教你什么呢?”

    禧安郡主托腮思量:“是了,你既为师父。该教我什么呢?”目前为止她还不晓得善宝懂医术,想想道:“你教我怎么把祖公略抢到手。”

    天下有泡男这门技艺吗?善宝越发觉着这位郡主是个扮成小肥猪的大老虎,很有阴谋,不过这样也好,把她打发到祖公略那里,自己落得清静,道:“二少爷喜欢吃酒,每每一人独酌甚是无趣,你看我这里有千年的陈酿,你拿去陪二少爷吃个一醉方休,或许还可以趁火打劫。”

    禧安郡主连说“好啊好啊”,回头有疑问:“千年陈酿。”掰着手指头推算是哪个朝代的酒,后又问:“趁火打劫是什么意思?”

    这有些少儿不宜,善宝掂量该怎么深入浅出的给她解释,有了,道:“趁他吃醉,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禧安郡主猛劲的点头,表示懂了,然后从善宝这里拿走了那瓶上次李青昭扭到脚时按摩用的酒,找祖公略一醉方休去了。

    戏耍了禧安郡主,善宝的心略微好受些,继续懒懒的躺着。

    七彩珠帘复又哗啦啦打起,阿玖进来报:“大奶奶,青萍姑娘来了。”

    善宝突地睁大了眼睛,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大事,青萍曾是文婉仪的婢女,现在是木帮俞大柜的侍妾,她无端不会来看自己,忙让阿玖请进来。

    有日子不见,青萍由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已经蜕变成风姿绰约的少妇,见了她郑重的叩头。

    善宝忙让锦瑟过去搀扶起来,又看座又看茶,俗礼过后问:“你一向可好?”

    青萍浅浅一笑:“托大奶奶的福,还好。”

    善宝见她穿着油黄的小衣,外面罩着官绿色的比甲,比甲下面绣着大幅的菊花,青丝绾结成摇摇欲坠的堕马髻,上面插着一支珠钗,整个人看上去几分俏丽几分雅致,一切都恰到好处。

    真是个会打扮的,善宝道:“姑娘出落得愈发俊俏了,看上去俞大柜对你不错。”

    青萍嘴角动动,算是笑了,她很想问,假如一个男人看重的只是你的身子不管你的心里想什么,假如一个男人见了你就按在炕上贪恋**,假如一个男人把你像养鸟似的圈着,这也叫好么?

    不漏痕迹的一声叹息,道:“托我家小姐的福。”

    善宝只以为她真的在感激文婉仪,虽然文婉仪利用了青萍,但如今青萍有了个好归宿,文婉仪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善宝还是为青萍高兴,问:“去看过你家小姐了吗?”

    青萍点头:“就是我家小姐让我来做客的。”

    善宝有些狐疑:“这……”

    青萍左顾右盼,似有话说。

    善宝看了看锦瑟道:“但说无妨,锦瑟是我的人。”

    青萍起了身,走到善宝正面,缓缓跪了下去,未语先流泪:“大奶奶救命!”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杀了那个老鳏夫

    青萍如此状态,善宝已经猜到**,大抵又是文婉仪对她做了什么。

    “姑娘起来说话罢。”

    善宝让锦瑟把青萍扶起,故意露出为难之色:“现如今你是木帮俞大柜的宠妾,我却是参帮大奶奶,咱们虽然谈不到同行是冤家,但木帮的事我僭越去管,会让人说我别有用心。”

    青萍复又想跪,善宝伸出手虚扶了下:“既然姑娘觉得非我不能救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只怕倥偬之间不能替你想个周全。”

    青萍拭泪道:“谁人不知大奶奶是个活菩萨,谁人又不知大奶奶当为女诸葛,我的事若大奶奶想管,就一定能管。”

    虽然夸赞的有些言过其实,善宝听着恁般舒服,胸中平添了些许侠义之气,道:“你说来。”

    让她说了,青萍反倒有些迟疑,手指摩挲着衣襟处那栩栩如生的秋菊,声音低了下去,颇有些底气不足:“若我说,我家小姐以我曾经杀过人来威胁我为她做事,大奶奶可还敢帮我?”

    “杀人?”善宝仿佛没听明白,随后惊呼:“杀人!”

    青萍倒是安之若素:“是,杀人。”

    她如此平静,善宝想,倘或一个人做下杀人放火或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哪有这样淡定到像是做了什么行善积德之事,大胆猜测她所谓的杀人,或是迫不得已,或是误杀,或是为民除害,总之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杀人,于是忙将自己的惊讶收敛起来,换成好奇之色,问:“看姑娘样貌不恣睢性情不乖戾,怎么就敢做下那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勾当,该不会是说笑罢。”

    青萍双眼使劲闭下,挤出大滴大滴的泪水,这个时候善宝想,一个与自己并不十分熟悉的人能够在自己面前释放感情。那她就是信任自己的,凭着这份信任,她的事自己管定了。

    往事不堪回首,青萍忍了又忍。方能说出话来:“十五岁的时候,我被爹娘卖给一个老鳏夫,他五十有余,满脸癞疮,不笑像鬼一笑像财狼。我实在无法同这样的男人入洞房,于是用榔头把他打死逃了出来,后来遇到我家小姐,蒙她收留做了婢女,也就把那件事告诉了她,而现在,她用这件事来威胁我,要我劝说俞有年鼓动木帮所有的头面人物去找文老爷闹,逼迫文老爷把木帮传给她。”

    连自己的爹都能反,文婉仪果然是不择手段的女人。善宝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