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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走。” 他嘻嘻一笑,努嘴一吻,“改天寻机会再来瞧你。” 说罢已经从墙头一跃而下,颜溪神色淡了,缓缓转身离去。 “七爷,奴才方才怎么听着里头不是三小姐啊?”小李子抓抓脑袋,要不然七爷也不会说不认识三meimei了。 他们在外头,颜溪说话柔,他们只能隐约听见裴祈的声音,不知道里头是谁在说话。 “你只要管好自己这张嘴就行了,别的少打听。”小高子急忙道。 裴祈满意的看他一眼,拿着手中的画展开,面色一滞,画中是个抱着兰花的男子,眼眸灵动,唇角隐带邪气,偏偏极为谐和的样子,那男子竟有六七分和他像。 “小高子。”他收起了画,笑意藏不住。 “去,给本宫买花,建个兰花坊,京城的兰花,有什么品种就要什么!” 说罢他扬着笑脸狠狠亲了一口手中的盒子,喜滋滋的走了。 第174章 颜溪 金龙寺后山竹林, 颜溪寻了无人的亭阁坐下,丹桂如今正穿上她的衣裳躺在禅房中, 由丹香守着呢。 “大小姐,咱们回去吧?”丹红有些忐忑。 她们作为贴身丫头,当然知道大小姐和五皇子那点事,就因为知道,所以颜溪才放心她们, 丹桂几个都是家生子,她们一旦知道了秘密, 只要不蠢都该知道, 这种事,做下人的只能跟着一起帮着瞒,一旦被揭穿, 不仅主子要死, 她们连带着整个颜家都别想好。 颜溪一笑, “我知道你们怕,只是且放心吧, 这件事, 不可能传出去的。” 那日她特特告诉了裴垣卿, 今日不必她做什么,裴垣卿自己就把一切准备妥当了, 他虽然恨兴武帝, 也不喜欢裴钰, 但是用她来打老皇帝的脸, 对付裴钰,却是下策。 就算他得了逞,都不是傻的,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皇帝一想便知,到时候,自己成了儿子争权夺利的工具,啧,相比之下,真是得不偿失。白白让别的皇子捡漏,且还得罪了颜家。 而且他往后能跟裴钰合作,想必两人之间私下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水火不容,说不得还是好兄弟呢。 “若是怕,这样吧,你二人去竹林外头守着,若有外人来了,便来报信,如何?”她安抚道。 丹红丹青点头,跟着去了外头望风,颜溪一笑摇头。 事实上今儿裴钰应当不会来,他可能都不知道这事,裴垣卿比谁都明白这事兹事体大,一旦闹大谁也得不了好,他一向主张两人断了,所以为两人牵线搭桥的可能极低。 果不其然,过不多一会,裴垣卿在林中现身,他看着颜溪静坐的背影,缓了缓,神色平静的过来。 “颜大小姐。”他出声唤道。 颜溪眼神放空,似乎在怀念什么,闻言一愣,急忙站起身,微微行礼,“臣女见过二皇子。” “免礼。”他道,跟着顿了顿,“本宫当日回去,公务繁忙,你和五弟之间又兹事体大,所以本打算过几日亲自告诉他,谁知头几日他去了军中,这几天也不见回,如此,今日只得本宫来向颜大小姐告罪了。” 颜溪急忙道:“二皇子言重了,本就是臣女有求于您,哪有什么告罪之说,折煞臣女了。” 跟着又是苦笑,“想来,是真的没有缘分吧,不然,整整十日,偏生没有机会。” 裴垣卿难得尴尬,想到什么,他取出袖中的荷包,“此物,还是还给小姐吧。” 她探出指尖,触及墨蓝色荷包上的竹纹,都是最平常的针法,绝对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裴垣卿掌间托着荷包,见她指如葱根雪白,与他掌间肤色形成对比,神色微微凝住,不由盯着她的手看了半晌。 颜溪心下轻笑,前生她无意间知道裴垣卿的秘密,他似乎是个手控。 裴垣卿微微挪开目光,这些日子,这东西他不敢交给旁人,只能自己时时贴身带着,他的确是故意没有将此事告知裴钰的,也打定了主意要将这荷包还回来。 荷包香气浅淡,但是效果的确不错,他的睡眠也不好,这几日偏偏睡的沉。 颜溪一副哀伤模样静了片刻,探手拿起荷包,指尖也不知有意无意,在他掌心几下轻划。 裴垣卿眉头一跳,觉得有些痒,下意识掌心一合,将她的手和着荷包一起包裹住。 一团软玉般的滑腻羊脂握在手心,两人都愣住了,彼此对视半晌,裴垣卿当先松手,“本宫方才是无意,并未有冒犯。” 他干巴巴解释了一句,颜溪指尖捏着荷包,面颊红成一团,长睫颤着,连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粉意,话也说不出来,只诺诺点头。 “那,那本宫这就先回去了。”他见她娇娇怯怯不说话的可怜模样,莫名竟然有种想要欺负的错觉。 颜溪抬眸,“慢着。” 裴垣卿回神,颜溪看了看手里的荷包,细细摩挲着,“臣女怀了满腔心思做的这个,那时候还是满心欢喜,到如今,这竟成了诀别之物,偏偏连这,都没法到他手里。” 她一声苦笑,带着未褪的红晕,显得楚楚可怜,将手向前一递,“此物便送给二皇子吧,随您怎么处置,扔了也好,烧了也好,臣女再不过问了。” 说罢,她转身掩面跑进了竹林深处。 裴垣卿见那荷包掉落在地,上前一步没能拉住人,他低身捡起荷包,看了许久。 缓缓凑到鼻翼轻嗅,之前几日他也偷偷嗅过,只是那时不明白什么心情,如今,一样复杂。 他们三个,那时是裴钰最先因着凤命之说偷偷接近她的,其实后来,他之所以插一脚,是因为不想让裴钰得逞,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得了这份好事,为什么偏要裴钰去呢。 裴祈如今年少,是见两位平日提防他的哥哥都在做,自己也来了兴趣,争强好胜之心罢了。 他们三个人,没一个真心的,全当她是个玩物战利品,说来说去,他们之间的斗争将一个无辜的女子牵扯进来,她还这样的好。 说不准本来她能嫁给一个好人家,如今,只能进那冷冰冰的深宫里,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被四方肆意的攻击。 从此一生,没有爱情,没有亲人,没有儿女,没有安稳。 除了裴祈还懵懂,他和裴钰都知道,颜溪之所以有今日,跟他们几个脱不了干系。 他们都欠她的…… 裴垣卿叹气,颜溪人美心善,温文大方,无一不好,他们几个便是存着不正的心,也不可能真的多讨厌她,或许,还有点喜欢…… “轰隆”天空突然一阵雷鸣,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他神色一定,方才她孤身一人跑远了,这会儿电闪雷鸣雨这么大,也不知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