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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雪,陈树在门前的凳子上坐着,看着他。 远远来了两个人,是李生和李王氏。 两人本来轻松地讨论着什么,见着坐在门边的陈树,控制不住的落了脸。 李王氏装着笑:“陈老大来了,哎,这天多冷,仔细别冻着,快回去吧。” 李水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李生反应过来,扯了自家的。李王氏尴尬的扯扯嘴角。 陈树像不知道一样:“是有些冷,那我就先走了。”拄着拐杖一步步往自己家挪。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叔婶儿,你们想想我说的话,等同意了可来告诉我。” 三天前陈树也来了一次,没怎么缠着李水出,却和二位家长说了些话,结果似乎不怎么好。李家二老把人赶了出来,以后见着不似从前热情。 李水出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三个人好像都觉得他不知道。 夜晚,一家人在餐桌上吃饭。 “水出,你以后少和陈家那个来往。”李王氏说。 没等李水出做出什么反应,李落户便道:“娘,你咋还兴背后说道人。” “我那是背后说道人吗?要不是顾着邻里的面,没直接骂他都是我脾气好!” 李生:“一人少说两句,这也不怨你娘,我知道,你也没错。唉,还能咋地,他又没逼咱,咱不说什么,当不认识不知道不就成了。” 李水出静静地望着他,李生看着他,又叹了口气。 “水出,等会儿跟爹来,有话跟你说。” 李水出点头。 李王氏:“水出啊,你也不小了,娘打算给你指户人家。还没瞧着合适的,等有了信儿,娘让你选。” 李水出皱眉,忙忙摆手,李王氏一怒: “必须要成,娘给你找个认字儿的不就成了吗!” 话虽如此,女子认字读书本就少,有的多是大家闺秀,若是想牵到那上头,怕是说笑。 李落户:“娘,你最近咋回事儿啊,跟水出急什么眼,这婚姻大事,就不能听他自个儿的吗?” “男大当婚!有什么好反对的,我是他娘,我怎么做不了主!” 李落户把碗一推,说:“不乐意跟你说这个。” 李生见他要走,喊了一声:“干啥去!” “去陈大哥家串门。人家对咱家可好着,我可不能落了这份关系。” 言罢,出门去。李水出扒了几口饭,向爹点头。李生不吃了,示意他跟自己走。 “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娘也是好心。” 李水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陈树……一切都你自己决定。” 李水出依旧点头。 “过完年,我们回商寻一趟,给你爹娘上柱香。”他停了一会儿,“水出,好孩子,你们家的香火,可不能断啊。”他还是劝了一句。 李水出摇摇头,就这么看着地面,李生也不懂他在想什么。 三年前,李家和刘家合伙做生意。 正经买卖,刘家管江南进货,李家管关东进货。可就在三年前,李家打算让自己的小儿子独自去历练。 却又不放心,打算派人悄悄跟着。刘家主事儿的刚从江南回来,本就是一家生意,就主动提出去关东,说是看看关东的货,实是照顾他。 这一去,就没回来。 关东乱了。有外族流寇抢劫物资,刘家和李家的人都没回来。后来一支军队击败了流寇,消息才传回商寻。 李家没了小儿子,似疯了。刘家没了当家人,事发两月便散了。遗孀改嫁,留下独子,十五岁,留不住刘家的势。 李家收养了刘家子,充做自己的小儿子,女主人又渐渐好了,也把他当自个儿儿子疼。 然而刘李两家本就是合伙生意,李家是弃农从商,不识得字,不懂得商道,都是刘家管着的。刘家倒了,李家也败了。 李家带着改了名的刘水出来了陈家村,落了户。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李水出走出家,静悄悄的,还有些冷。他就坐在石磨坊下头,蜷成一团,打算不睡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踩雪的声音,轻轻的塌陷声。 李水出悄悄看,几米开外,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家走。李水出捏了一个雪球,使劲砸了过去。 “谁?”陈树看过来,压低了嗓音问。 他朝这边走过来,李水出还砸他,直到他走到跟前。 “水出?你咋在这儿?这么晚了,为啥不睡觉!回去睡觉!”陈树看起来有点生气,摸到了他冻着了的手。 第6章 第六章 “妈的,这么大人了,咋这么不懂事儿!”陈述教训他,把他的手往怀里揣。 李水出手在他怀里捏了一把。 “哎哎哎,咋了咋了,咋捏我啊!” 李水出朝自己家扬扬下巴,瞪着眼睛质问他。 陈树傻呵呵的笑:“那不是,你屋子在窗口吗,我就看看。” 李水出又捏。 陈树:“哎呦,冤家。” 李水出脸腾一下红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书上也有,夫妻两个之间经常这么叫。陈树这么叫他,真是不害臊。 “水出,咋脸红了?你摸好了,还不准我叫。” 哪里摸了,明明,明明是捏的。 “好了,赶紧回去睡觉,外边冻。”陈树揽着他往李家走,没动。 “咋?”李水出对他摇摇头。 “不想回去?”点头。 陈树大概知道了什么,抱他的手紧了紧,说:“那去我家睡?总不能在这儿待着,天冷。” 李水出没反应,僵着,陈树试着把他带着走。李水出呆呆的提脚。 陈树笑了。月色映着雪光,陈树抱着他媳妇儿。 陈树不知道怎么办,他未过门的媳妇儿躺在自个儿床上,一双乌亮的眼睛盯着他,他还没上床。 “要不,我去我弟屋睡一宿?”李水出皱眉,疑惑。 “我这,你把衣服脱了哈。”陈树搓手,有点慌乱。 李水出掀开被子,他就穿了里面的裤子,上身没穿。他拍了拍自己旁边。 “水出水出,你先把被子盖好,冷。” 没盖,依旧轻轻拍床。 陈树走过去,给他盖上,结结巴巴的:“哥,哥上来,你先睡,先睡。哥脱,脱了就来。” 陈树没敢脱完。还剩一件衣服,进了铺,一只热乎乎的手搭在他身上。 陈树咽了口口水,身子僵硬,当然,是全身,特别是某个地方。 “水出,你知道这么跟哥在床上,代表啥吗?” 当然没人回答他,但是那只手,有点细,嫩的,他知道还挺白,往下摸。 他没舍得阻止。翻身把人抱在怀里。 “给哥弄弄。”很久很久以后,两具热乎乎的男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