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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不容小觑,最早认识她的时候,只以为她是陆子初的女朋友,谁曾想还是韩愈的妻子。一个女人搅得两兄弟反目成仇,别人或许会觉得顾笙是个心机女,典型的狐狸精,但翟妻却不这么认为,陆子初和韩愈都是商界老狐狸,什么女人没见过,若是心机女,也不会前后中招了。 跟翟妻浅声说着话,却难抵他人目光探究,阿笙告诉自己,总要习惯的,如果她要和陆子初在一起,有些东西虽说不喜,却不能一味逃避。 落在膝上的手指被人握紧,那人指尖冰凉,却让人无比心安。 阿笙侧眸望去,翟总正在跟陆子初说话,陆子初沉默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但他每一次的沉默,都像是在思考,不会让人觉得他有多么心不在焉,只会认为他正在细酌对方的话。 阿笙从翟妻口中得知,就在今天下午陆氏和泰康联手收购了兴源……翟妻话语间难抵喜色,握着阿笙的手,倒是商场人最擅长的利益来时一家亲。 翟妻说:“顾小姐,改天如果您有空,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去打球。” 阿笙笑笑,不应也不拒绝。她腿不好,不管是任何运动项目,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阿笙和翟妻确实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但人前表面功夫总要做到位,陆家是大门大户,人人关注她和陆子初,总不能丢了陆子初的人。 人前大气端庄,虽然有些假,但应酬场合是避不掉的。 商界上面的事情说多了,阿笙难免会跑神,陆子初察觉到,和翟总谈话之余,会不时的和她说着话。 后来翟总也有眼色,找了借口止了话锋,跟别人对谈去了。 阿笙问:“陆叔叔身体还好吗?” “好。” 想了想,她说:“今天时间已经晚了,明天我去看看他。” 陆子初点头,伸手端起面前的水杯,问她:“喝吗?” 她接在手里,喝的慢,陆子初见了,情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拿走她手中的杯子:“不想喝,就不要勉强自己。” 阿笙愣愣的看着他,发现了,他今日情绪不太对。 “这几天太累了吗?”阿笙抿抿唇,伸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翟妻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今天下午刚收购了兴源,想必忙了很久,再加上陆昌平住院,他难免会有情绪不好的时候。这么一想,阿笙内心竟是温软一片。 陆子初看着她,灯光下,她的面容越发姣好,眼眸波光流转,里面流露着担心。 她在心疼他。 心里开始有了波动。 “不累。”陆子初伸手抚上阿笙浓密的长发,吻落在她的发顶,像是另外一个自己。 这场宴会,陆子初让阿笙参加,毕竟是存了几分私心,该说的话他在记者会上都已经说明白了。他和阿笙如果想有以后,就势必要站在镜头前,更要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之下。 韩愈妻子见不得光,但陆子初的女人可以。 在一众员工眼里,顾笙温淡安静,就连微笑也是妥帖的很,而陆子初眉目清隽,魄力十足。两人喁喁私语,感慨之余,女职员心中难免黯然神伤。 既然是年会,陆子初上台发言是避不掉的,离座起身前,陆子初紧了紧阿笙的手,方才松开。 从坐席到发言台,距离并不远,阿笙看到了另外一个陆子初,但凡他经过的地方,必定会有职员争相鼓掌,再加上镁光灯一路跟随,阿笙只觉得这世间所有的光芒似乎全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灯光之下,陆子初站在台上,发言前点头向他的下属致意,阿笙心里升起了一股空茫感,她的子初看起来离她很远…… 永远,只有十分之一甜 -8-1817:39:245366 这天晚上陆子初喝了不少酒,阿笙在一旁劝她,他只握着她的手,轻笑道:“只是几杯,不会醉。” 他还是醉了,脚步虚浮,胃里不舒服。 半路上,阿笙让陈煜赶紧停车,陆子初在路上吐了一次,回到家里,阿笙让陈煜先扶陆子初上楼,她这边还没走进厨房,就听到一楼洗手间里传来了他呕吐的声音瑚。 陈煜蹲在地上,轻拍陆子初的背,见阿笙站在门口,想要笑,但嘴角却牵强的很:“能够看到陆总这么狼狈,机会还真是不多。” 阿笙扯了扯唇,笑容对她来说也是难事一件,对陈煜说:“你帮陆总倒杯水,这里有我就好。” 陈煜把毛巾交给了阿笙,阿笙用水杯接了一杯温水,见陆子初吐的差不多了,蹲下身,把水杯送到了他的唇边:“来,漱漱口。” 别人喝醉会闹,陆子初喝醉还是很听话的,漱了口,在阿笙的搀扶下站起身,一步步往楼上走。 阿笙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他眼眸迷离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笑容轻轻:“我的小女孩长大了,都懂的照顾我了。”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了这话只觉得无比酸楚,眼睛里有了水意。一直以来都是他照顾她,她能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铄… 这天晚上,陆子初做了一个梦:触目歌舞升平,周围越是热闹,他越是孤寂莫名。仿佛回到了07年,外婆去世了,律师资格证被吊销了,阿笙不见了,他在房间里彻夜失眠,看到他和她的合影照,疯狂的思念那个人。暗夜像是一只凶残的黑手,不由分说掏空了他的心脏,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疼……” 半夜,阿笙听到陆子初痛苦的呻吟出声,连忙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只见他额头上都是汗,俊雅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有眼泪顺着他的眼眶缓缓滑落…… 阿笙瞌睡顿消,一时急了,想要摇醒他:“子初,你哪里不舒服?” 他睁开眸子,灯光刺眼,半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确定酒到底醒了没有,只道是重新闭上了眼睛,眼角泪痕未干,在灯光下光亮浅淡。 阿笙拿了毛巾帮他擦汗,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却是久久不肯松开。 阿笙只得腾开另外一只手帮他把汗擦干,他抓住她不放,毛巾都没办法放到浴室里,只得躺在了他的臂弯里。 阿笙这时候才确定,陆子初还有些醉,但酒怕是醒了大半。 “我很想念你。”陆子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 阿笙侧眸看他,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因为灯光闭上了眼睛。 “你看这房间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回到家里,总是感觉很冷,灵魂更是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他摸着臂弯里阿笙的脸庞:“七年了,多怕有下一个七年。” 阿笙不期然想到了自己,缩在阴暗里,何尝不是痛苦经年?感同身受,他一直宽容她,纵容她,唯恐对她不好,她在七年前忽然间消失不见,一切温存戛然而止,这七年他并不好过。 眼眶湿了,阿笙克制情绪,柔声道:“不会有下一个七年,我回来了。” 很突兀,陆子初说:“阿笙,你说你爱陆子初。” 阿笙怔了怔,但还是开口说道:“我爱陆子初。” 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