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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得讪讪的,产了几句就自己回去了。冬奴冷笑了一声,小声说:“他们石府自己小气也就算了,连别人想要大方一下也不许,真是铁公鸡。” 桃良笑着说:“姑爷他们这儿也不是没钱,是赏罚分明,少爷给的红包确实是多了点。” 冬奴挑着眉毛看了她一眼,啧啧叹了两声说:“你要是觉得多,可以退回来啊。” 桃良一听,立即就不作声了。冬奴瞅着她直笑,说:“你看吧,你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吧,还要替着他们说话,胳膊肘子往外拐,我姐夫给你吃了迷魂药了?” 外头欢天喜地地在放鞭炮,远远地听着像在打雷。冬奴趴在窗前看了一会,叹口气说:“要是在京城就发了,过了年,明大哥他们去我们府里作客,那有多热闹。我跟着我娘出去见人,每年都收好多的压岁钱。” 阿蛮在一旁捣弄炭盆,听了纳闷地问:“少爷你还在乎那几个钱?” “那当然了。”冬奴坐起来说:“我的钱是我的钱,压岁钱是压岁钱,虽然我收了压岁钱也是顺手就赏给身边的人了,可收到手里的那一刻特别高兴,要的就是这团喜气儿。”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突然有人咯咯地笑了起来,兰格欢欢喜喜地走了进来,笑着说:“那我这就给少爷送喜气儿来了。” 原来燕双飞给他包了好大的一个红包送过来,兰格给他塞到腰间,笑着说:“这是除夕夜压岁用的,可要装好。” 冬奴满心的欢喜,急忙又问:“那我姐夫的呢,他不给么?” 嘉平笑着说:“姑爷和小姐是一家人,小姐给了,不就相当于姑爷给了么?” “这可不行,我还等着他给我一个大惊喜呢。”冬奴说着叫桃良给他系上斗篷,说:“我去给姐夫拜年,他见了我,还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桃良笑了出来,无奈地说道:“那少爷你可委婉点说,可别张嘴就要压岁钱,教人听见了笑话。” “这个我知道。今儿除夕我本来就要去给长辈们行礼,我借着这个由头过去。”冬奴说着回头笑着对屋子里的人说:“你们在这屋里头祈福吧,祈祷我姐夫给我多多的钱,他给多少我都赏给你们。” 阿蛮一听立即拍着大腿站了起来,欢天喜地地说:“那我这就领着小少爷过去!” “过了年我就十四了,你们以后再称呼我的时候,记得把‘小’字去掉。” “哦。”阿蛮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说:“那我这就带少爷过去。” 冬奴自从那天从小倌楼回来在大门口见了他姐夫一次之后,这几天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军营里也是要过节的,李管家说他这几日都在军营里头与将士们在一块儿。冬奴还偷偷地跑到后园子里看了一眼,看到那个戚绘还在,心里才稍稍的安心了一些,他还小肚鸡肠地以为他姐夫偷偷把戚绘借出去快活去了呢。不过他又想,他姐夫那样言行不一的男人,说不好除了戚缓,外头还养着别的男孩子呢,他再也不能相信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竟然真的肯为了一个术士的话禁欲了那么多年。 他带着阿蛮到了石坚住的地方,没想到那地方竟然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只院子里多点了两盏灯,可看上去依旧冷冷清清的一片,不像是一个一家之主住的地方。他刚进了院子就见李管家从廊下跑过来了,冬奴压低了声音,有些讪讪的,说:“今儿是除夕,我来给姐夫行礼来了。” 李管家满脸的笑容,低着头说:“主子在里头训话呢,少爷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通报一声。” 冬奴听了心里不大痛快,可是还是让李管家进去通传了。他站在院子里头看了一圈,四周黑胧胧的一片,看着有些吓人。不一会儿李管家就跑出来了,脸色竟然有些为难的意思。冬奴皱起了眉头,只听李管家战战兢兢地说:“主子……主了说不必了,还说外头天冷,少爷早点回去吧。” 冬奴呆呆的,突然冷笑一声,抿着嘴唇就朝里头走去。真是天大的笑话,受了委屈的是他,受了欺负的是他,受了伤的也是他,他还没端着架子,反而低三下四地过来求和呢,他石坚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把他拒之门外。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可又好像不止是自尊心的问题才叫他那样生气,他一把将李管家踢开了,李管家拦不住,也不敢十分地拦,急得忙在外头喊道:“主子,舅少爷进去了!” 冬奴“咣当”一声将门踢开,里头果然有几个穿着铠甲的男人站在里头。石坚皱起了眉头,看了冬奴一眼。冬奴毫不示弱,指了指那几个将士说:“你们先出去,我跟我姐夫有话要说。” 那几个人惊得目瞪口呆,石坚扔下手里的信函,往椅子上一躺,说:“你们先出去吧,军营里头好好守着。” 几个人慌忙退出去了,冬奴扭头看李管家心惊胆战地守在一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他们都出去了,难道你就是例外了?还是我刚才那一脚踢得轻了?!” 李管家一听,立即弯下腰往外头走去,却只听石坚声音凌厉,叫道:“你等等!” 石坚扭头看向那个气得不行的少年,沉声问:“你踢李管家了?为什么?” 冬奴并非一个苛待下人的人,平日里他心情好的时候,待下人最是和气的了,只是他到底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骨子里主仆尊卑分明,是有几分子心性儿在的,何况又一时气昏了头。他那样恼恨他的姐夫,连带着自然就恼恨了一直对他姐夫言听计从的李管家。李管家慌忙跪了下来,叩首说:“是老奴办事不利,不怪舅少爷。” 冬奴看了李管家一眼,说:“我踢了你就是踢了你,不用你替我说话。他拦着我不让我进来,我不踢他踢谁,我还减了力道呢,要不然姐夫以为他还能好端端地在这儿跪着?” 石坚冷笑一声,道:“不让你进来是我的意思,你拿他出气做什么,你这一脚,是想往我身上踢得吧?” “要是你就不只一脚了,我问你,你凭什么这几天对我不冷不热的不见我?就为了那个破链子么?!”冬奴说着忽然红了眼眶,他捋起袖子激动地说:“你看,你看,这链子我一直戴着呢,这回你满意了?” 石坚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冬奴,心里头怦怦直跳,朝李管家看了一眼,说:“你先下去吧。” 李管家一听慌忙退了下去,阿蛮本来在院子门口守着,听到里头的声响,着急地问:“主子怎么又跟少爷吵起来了?” 李管家擦着额头的汗说:“你不用在这守着了,悄悄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