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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扬,那链子就脱落到他的手臂上,银灿灿的,惹得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头幽幽地想,星座他睡熟了之后,他姐夫偷偷进来,不知道对他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他在梦里头,只梦见那一片细碎美好的野菊花。 燕双飞一行人要走的时候,天色依然阴沉,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雨。众人一起出了府,老夫人,燕氏夫妇,冬奴,还有府里面的一大班奴才丫鬟,黑压压的一群人。外头的马车停了一溜,都吊着昏黄色的灯笼,看着有几分庄严的美感。燕双飞一一拜别了老夫人等人,冬奴站的最远,站在马车旁,为他的jiejie掀开了车帘子。燕双飞掩袖而泣,握住他的手说:“jiejie走了!” “jiejie多珍重。”冬奴有些舍不得,眼圈都红了,可是他现在已经到了他jiejie的肩头还要多一些,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不能再拉着她的衣袖撒娇不让她离开。燕双飞含泪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悄声说:“咱们家就你一个男孩子,如今爹爹身体不比以往,虽然现在病已经好了,但不能不防着以后,以后你要用功读书,多跟爹爹学学为官作宰的本事,再不能凭借着个人的喜好了,咱们燕氏一脉往后就全靠你了。” 冬奴抿了抿嘴唇,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来,有些苍白的,还有些伤感:“jiejie多保重。” 燕双飞莞尔一笑,随即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冬奴心里有些难过,往后退了两步,走到他姐夫身边,抬头看了一眼,抿着嘴唇说:“姐夫也多保重。” 石坚看着他,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只轻轻一抬,那条银链子就露了出来。冬奴有些窘迫,脸都红了。石坚松开了他,低声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男孩,我对你的心意,你一定知道,现在我只问你,你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跟着我?” 冬奴有些后悔把那条银链子戴上,又怕旁边的人看出他们的不寻常,勉强镇定着说:“我以前就跟姐夫说过……我jiejie想要的东西,我再喜欢也不会要,我要的,一定要是我jiejie不想要的。” 男人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说:“你jiejie想要的是我的人和心,我却一样都不能给她,给她的只有怜惜与照顾,我想给你我的人和心,可是你却不想要。当年大师要我守戒,我没能完全做到,这也是我应得的惩罚……既然如此,给不了我想要的,那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一生一世护你周全。” 冬奴有些呆,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他终于,还是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没能得到一个,像兄长一样爱他守护他的姐夫。 于是他呆呆地,说:“姐夫能好好对待我jiejie,保护她一世周全,就是我最想要的了。” --------------- 今日这章为了写出秋雨凄凉优美的意境,更改了三次,所以更新迟了一点,抱歉抱歉!另外再给打个广告,喜欢歌的亲一定要看哦。 第八十三章 少年春情 石坚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临走的时候才说了一句:“都依你。” 冬奴看着他上了马车,眼睛有些涩涩的疼,他姐夫呆在这里的时候他恨不得杀了他,盼着他早点走,真的要走了,他反而有些舍不得,想留住他。连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讨厌,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燕双飞掀开了帘子来看,眼角噙着泪花,冬奴突然跑上前去,握住他jiejie的双手,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好恍然松开。燕双飞莞尔一笑,说:“过些日子爹爹容许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来连州看jiejie。” “嗯。”冬奴立在水色氤氲的天空底下,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天空又渐渐沥沥地下了起来,桃良撑着伞跑过来,小声说:“小姐已经走远了,少爷,咱们也回去吧?” 冬奴有些意兴阑珊,耷拉着头说:“我困的慌,想回去睡会儿。” 回去又睡了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午饭时分,吃饭的时候老夫人派人请了几次,冬奴都抱着被子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燕怀德以为他和往年一样,舍不得他jiejie。心想燕双飞这么一走,冬奴心里头一定难受,就把关槐叫过来嘱咐了几句,要他陪着冬奴出去转转。关信和关槐兄弟,是最得冬奴喜欢的两个,也是最得力的两个,可是他们两兄弟在冬奴与燕怀德这里,受宠程度又不一样。冬奴更喜欢关信一些,关信会说话,办事也干练,燕怀德则喜欢关槐一些,关槐老实诚恳,办事严谨低调。关槐出来和关信商量了一下,却也没商量出一个结果来,不知道该带冬奴到哪去。冬奴打小极少出府,他们也不知道他喜欢去哪里,寻常游乐的地方又不敢带着冬奴去,怕燕怀德知道了会不高兴。最后还是桃良说了一句:“昨天我听说少爷去了一个地方,姑爷带他去的,他回来说很喜欢,那地方开满了野菊花,你们知道是什么地儿么?我听少爷说,好像是北郊的山坡上。” 关信和关槐都不知道:“北郊哪有什么野菊花,那一片都是荒地,我和关信以前经常去那骑马。” 虽然这么说,关信还是骑马跑过去看了一遍,回来的时候关槐和桃良正陪着冬奴在院子里头练拳。桃良看见他,连捧着茶盏边问:“找到了么?” “什么找到了,关信找什么去了?” “关信说要带少爷出去玩,可是不知道少爷喜欢到哪去,我就告诉他们说少爷昨天个跟着姑爷去了北郊,说那儿都是野菊花,很喜欢,就叫他出去找找,他们两兄弟都说北郊他们经常去,什么都没有,我就叫他再去看看。” 冬奴一听笑了出来:“那他们一定是在唬你呢,那些花是我亲眼见到的,难道有假?” 关信也有些纳闷的样子,摸了摸头说:“还真有一大片野菊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种的。” “这怎么可能,”关槐说:“那地方咱们也就自从老夫人过寿之后没去过,以前经常去,怎么没见过什么菊花,种菊花也得有个生长期吧,以前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冬奴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来,伸手拿过嘉平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说:“咱们一块过去瞅瞅。” 冬奴不记得路,可是关槐两兄弟明显是那里的常客,不一会儿就把他带到了地方。冬奴蹲下来仔细瞧了瞧,那些野菊花开的更好,水灵灵的清秀。他扭头对关信说:“刨出来一棵给我看看。” “刨出来?刨它干什么?” “少爷让你刨你就刨,问那么多做什么。”关槐说着掏出腰上的剑来扒了扒,刚扒了几下,那菊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