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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小程走,去他们军区的医院紧急救援,剩下的人稍后撤回。” 他现在也同样没那个闲工夫来追究为什么程昕玥怀着孕还要签自己的节目。 三分钟,程昕玥压抑的痛呼将它拉得像三个小时那样长,一声又一声,穿透着每个人的心脏。 任泽把明显被吓得微微颤抖的尤溪搂进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王奕熹则坐在程昕玥旁边的地上,垂着头,全身都是泥灰却浑然不觉,头发乱得像鸟窝一样,看起来像是落魄的乞丐,一下子老了五岁。 任泽知道,那个花心不靠谱,节目里搞笑又会说话的王奕熹,再也回不来了。 他玩女人,现在却毁掉了那个女人的人生。 就在这短短的三分钟里,他无数次地回忆起程昕玥和自己的那么多个床笫之欢,他曾经为了不戴套说的那些混账话,说什么有了孩子咱们就生下来,让整个人娱乐圈都羡慕咱们……现在就活生生地撕扯着他的心脏。 如果他不是混蛋,那他还能是什么! 直升机的桨声和风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不远处的大片空地上。 一队穿戴齐全的军人整整齐齐地跑过来,只有一个人,他只简单地穿了一件军装,和别人都不同,所以令人很轻易地就能注意到他。 尤溪明显感觉到任泽的身子僵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那人跟着一起过来之后,并未随着大家跑到金占岐那沟通情况,而是径直朝着任泽这里走来。 “尤溪。”任泽低声唤她,握着她肩膀微微用力,示意让她暂时先不要抱着自己。 尤溪顺从地松开,循着他的目光转身看去——一个稍微上了年纪却精神奕奕的老军人。 只见任泽双腿“啪”地一靠,右臂一抬,标标准准地敬了一个军礼:“指导员好!” 脸上兴奋的神色和眼里的光挡都挡不住。 来人叫姜建军,是任泽新兵时候的指导员,因为任泽以前是个刺头兵,没少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一来二去两个人感情十分深厚。 即使现在他已然是个将军,任泽也不再是他的兵,他也依然爱称他为指导员。 “你小子!”姜建军慈眉善目地踢了他一脚,算是打了招呼。 任泽腿一避,轻松躲过。 他拉起尤溪的手:“介绍一下,这是姜指导,我以前的指导员;这是尤溪,我女朋友。” 说是女朋友的时候,他的模样大方又自然,虽然只有姜建军一个人听见了,尤溪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姜建军听着怎么这女朋友的名字不太对,心下也多少明白了他小子感情出了点问题,不过他也不会耿直得挑这种时候问,爽快地和尤溪打了招呼。 “您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任泽问,“不对,您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您军区的管辖范围啊。” “我假期多,过来这边看朋友,结果就听见有节目组在向我们求助,我一看这名字,想你不是在这里面吗,于是我就给他们领导说我一起过来,看看你。”姜建军说,“太久没见了。” “是啊,您倒是又老了不少。”任泽打趣道。 “可不得是嘛,外孙女都有了呢。”姜建军颇为得意地扬扬眉毛。 两人谈话间,他们已经抬上了程昕玥,派人过来问姜建军:“首长,您走吗?” “要走,马上过来。” 而王奕熹还跪在地上和为首那人说着什么,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好像是程昕玥不愿意他跟着去,他在求他们把他带过去,一口一个孩子的爸爸。 令人嗤之以鼻。 “看到你好,我心里也踏实多了,你抢救的时候我都没能赶回国来看看你,谁知道你小子退役得那么快。”姜建军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子弹我托那边的人给你保存下来了,给我一个你现在的地址吧,下次我来找你,我们多待会,顺便把军功章和子弹给你带过来。” 尤溪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抢救?什么子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担心,任泽悄然握紧了尤溪的手,面上却笑着对姜建军说:“军功章您就留着吧,以后还能跟人炫耀一下你带过这么优秀的兵。” 任泽写下尤溪家的地址:“常来家做客啊。” “你小子!还跟当年一样,满嘴跑火车!”姜建军爽朗地笑了,“尤溪啊,以后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朝死里打,他啊,抗揍得很。要是打不过你就来告状,一个连的兄弟帮你揍。” “老姜,”任泽不避讳地直呼他,“你教的都是什么?!” “他不会欺负我的。”尤溪握住他的手,微笑着回应,“您放心。下次您来,可得好好给我讲讲他以前的故事啊。” “好好好,人老了,就一身故事没地方讲呢。”姜建军点头,“走了啊。” “您注意身体!”任泽恳切。 姜建军摆摆手,回头跟着大部队走了。 王奕熹也如愿以偿地坐上了他们的直升机。 半小时后,节目组原定的直升机启程过来接大家,送到有交通的地方,大家又几经辗转后坐上了回D市的飞机。 至此,一切似乎都又归于平静,惊魂甫定的大家都渐渐陷入沉睡。 尤溪却睡不着,脑子里面各种事情交织在一起,她碰碰任泽的胳膊:“睡了没?” “睡了。”旁边的任泽从善如流地回答。 “那你是在说梦话吗?”尤溪好笑。 “你想和我说什么?” “那个老首长讲的抢救、子弹什么的……你伤得很重吗?”尤溪琢磨着问出口。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会说假话吗?” “会啊,”任泽调整了姿势,稍微坐起来了一点,“比如说,你很美。” “装,我明明从你脸上看到了真挚。”尤溪白他一眼,“别想转移话题。” “应该很严重吧,子弹刚好打中心脏。左心室大出血,听医生说抢救了很久,好在身体机能还行,求生意识也强,活了下来。” 他语调平淡,听的人却揪起了心。 尤溪靠到他肩上,一只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瘪起嘴:“以后不问你了,听着心痛。” “傻不傻,都过去了。”任泽揉揉她细软的发丝,“睡吧,别想那些。” 有了任泽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