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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离得近,听到他的话,顿时怒极,捡起手边的刀,就要往胤礽身上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胤禛迈步上前,以手抗刀,涩声道:“皇阿玛三思……” 今天是一个流血的日子,胤禛手部受伤,细细的血流顺着刀刃留下。 康熙神色大有触动,扭身看向胤礽,眼睛红红:“知道什么叫兄弟手足之情吗?” 底下众大臣不顾地上水流脏污,跪地请求:“皇上保重龙体,万勿动怒啊!” 天彻底的黑了,众人又冷又饿,有七旬老臣不堪忍受,轰然倒地。 康熙见此,哀叹一声,摆了摆手:“都散了吧。” 事情已成定局,太子之位已然不保,康熙流着泪,令人将胤礽压下去。 就听一声暴喝:“皇阿玛若下不去手,儿臣愿代你……” 话音未落,胤禛就冷然开口:“大哥,这是二哥。” 康熙眼神森然,冷冷的望了一眼大阿哥胤褆。 他这个大儿子,已经急不可耐了。 隔着重重雨帘,康熙打量着众儿子的神色,冷笑出声,扭头进了帐篷。 他的眼又红又肿,正用鸡蛋滚着,就见苏培盛捧着托盘前来,轻声道:“福晋亲自熬的姜汤,驱寒暖胃再好不过。” 上面还体贴的放着眼贴,康熙用过几次,去眼睛红肿最好不过。 垂下眼眸,望着漆红托盘,康熙疲惫不堪的叹了一口气。 老四夫妻俩,向来默默的做事,不曾跟他讨要一分好处,反而给他好处无数,国库的充盈,有一半功劳在四福晋。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苏培盛躬身离去,回到阿哥区的帐篷。 大阿哥尚跪在外头,暴雨倾泻之下,让他的面色发白,唇色泛青。 在心中摇了摇头,苏培盛冲他行礼过后,才缓缓离去。 卫有期望着胤禛的手,忍不住拧起眉尖,这人也实在,手掌上的rou被劈进去,差一点就伤着骨头。 碎碎念的替他包扎着,卫有期拿眼剜他:“一切筹谋,也得以自身安全为主,这再用些力,你的手还保不保。” 胤禛抿唇,面色冰寒的望着自己的手掌。 这一下,是幸也是不幸。 以康熙的力度,显然只打算让太子受些皮外伤,而不是真心想要伤他。 “真真好父子。” 打小就是如此,皇阿玛面上责骂,凶狠冷厉,最后却会拉着太子的手,神色淡然的告诉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而对他们,若有些小错,皇阿玛总是能无限优容。 慈父、严父之别,还是在意不在意的区别呢。 胤禛双眸亮的像星辰,唇角勾起一抹笑,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当太子从神坛上拉下,他就再难有上去的机会。 只是猜着皇阿玛的心思,太子还有翻身的机会。 卫有期也是这个意思,轻笑道:“说句难听的,若太子是你宠爱三十年的孩子,在经过时光的沉淀以后,那些错必将消失,剩下的都会是最美好的回忆。” 这是人性所在,无法抵挡。 “且缓着些,这些日子且有的磨。”点了点下巴,卫有期轻笑。 对储位有意思的阿哥,不是一个两个,谁会第一个跳出来,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胤禛抿了抿唇,神色柔和的望着福晋,轻声道:“要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卫有期垂眸,神色莫辨。 “阿玛、额娘,用膳了。”弘晖立在门口,轻轻的唤。 “来了。”卫有期含笑点头,和胤禛携手去用膳。 四个孩子乖乖的立在膳桌旁,等着父母先行坐下,才依次坐了。 小豆丁坐不住,乖了一会儿,又开始撒娇:“jiejie抱抱好不啦?” 信芳看着他萌萌的大眼睛。抵挡不住的将他抱在怀里,语气不由自主的放柔:“豆豆要吃什么菜菜呢?” 卫有期:…… 信芳是按着弘晖、弘昭的规格养的,要说女孩子的柔美,那是没有的。 可碰上小豆丁,那是一万个宠,恨不得捧到天上去。 第87章 来的时候, 太子华衣锦服,坐着比帝王规格稍次一等的车辇,百官拥护, 风光无限。 而此次回京, 太子脱掉了身上象征着地位的杏黄太子服, 穿着普通的锦袍, 坐着青布小车, 一下子从天上的云,变成地上的泥。 众人观望着时态发展,一时之间气氛压抑凝重, 漫漫回京路,再不见欢声笑语。 卫有期摩挲着手中的扳指, 语速适中的背诵着三字经。 “子不教,父之过……” 这句话在嘴里含混了过去,并没有说出来。 小豆丁昂着小脑袋,不解的追问:“什么?” 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卫有期浅笑:“前面的背会了吗?” 小豆丁自豪的昂首挺胸, 脆生生的背着:“人之初,性本善……苟不教, 性乃迁……” “真棒!”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卫有期笑吟吟的将他抱起来, 蹭了蹭脸颊,笑道:“我们家小豆丁棒棒哒。” “怎么又在夸?”胤禛拧着眉尖进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 小豆丁冲阿玛吐了吐舌头, 飞速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停留在一个富商家里,这是一个有情调的商人,家里的装扮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思来,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他们住的这个小院子,假山、流水、奇花、异草,都不稀奇,可那商人把这些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就显得漂亮极了。 很是清幽舒适,卫有期一眼就喜欢上了。 “等我们老了,也建这样的小院子,自己种些花草,闲来无事,养养猫狗浇浇花喂喂鱼的,岂不是妙哉。” 卫有期语带憧憬,悠然说道。 “庄子上不好吗?”胤禛有些不解,在京城找这么小的地方,得多偏僻。 卫有期一噎,笑吟吟的横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有时候大院子代表着空旷,小院子会给人一种安全感。 “太子处如何?”卫有期淡淡问道。 胤禛轻叹,“能如何,过得比奴才还不如,皇阿玛虽未明言苛待与他,可底下那些个奴才,一个比一个人jingzi,你但凡落魄一些,就落不到他们眼里去,多有怠慢。” 这也是难免的事情,一个被废的太子,自古至今都没有好下场,想要翻身那是不可能的。 而后面继位的兄弟,面对一个正统,又怎么可能善待呢。 “送去的饭菜,太子可受用?” “嗯,吃的不错,他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得什么可挑的。” 正说着呢,就见门口有小太监来唤,说是康熙召见。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