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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的功夫,瞧着天有些昏暗起来,而这时,礼部官员也开始唱礼。 红红的盖头覆在吉服冠上,遮住十二公主妆扮精致的容颜。 目送花轿远去的背影,德妃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众人顿时好一阵忙活,又是安抚着她不要哭的,又是拿帕子递水的。 卫有期轻轻一声叹息,无端的联想到到时候信芳成婚,她岂不是也会很伤心,辛辛苦苦养大的桃子,还没来得及欣赏,就会被一个皮猴子摘走吃掉。 那种心塞简直不能言喻,这么想着,还是打小都相看好,时不时的走动,两个孩子感情出来了,她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和胤禛对视一眼,见他双眸中也带着清浅的忧伤,显然都想到一块去了。 晚间吃过宴席,回了雍郡王府。 这时节还有些风凉,卫有期洗过头发,海棠就赶紧上前,将她的发丝轻轻的用帕子绞干,再抹上头油,用篦子一遍又一遍的篦头,最后在用锦帕轻柔的擦过。 这样慢慢养出来的头发,顺滑油亮,最是漂亮不过。 胤禛手下轻柔,接替海棠替她篦着头,心中柔情乍现,淡淡的说道:“今日看到小十二成婚,心中感慨良多,当初和你成婚的时候,不知道你是否有同样的心情。” 那肯定是没有的,因为跟他成婚的人,尚不是她。 心中也是有一丝遗憾的,他的未来,她未曾参与;而心中又涌起一抹庆幸,他的未来,她一直都在。 抬眸看向胤禛,她轻轻的笑了,晶亮的眼神是他清晰的倒影,在烛火的照耀下,似带着柔情万分,让人忍不住溺闭其中。 胤禛像是被她蛊惑一般,闭着眼睛吻向那温软可口的唇,她的唇又软又绵,让人忍不住深深的探索,深些再深些。 水rujiao融。 胤禛低低的垂眸,望着那娇花一般的容颜,烛火很温柔,微黄的光泽照耀在她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又娇又嫩,像是春日里迎风盛开的海棠花,轻颤着花朵微微的吐露着芬芳。 唇下用力,那白嫩娇软的肌肤顿时留下朵朵红梅,胤禛这才满足,像是一个胜利的将军般,在自己的领地巡视。 卫有期娇哼一声,双腿绵软无力的蹬着他,双眸水润润的,带着无限的邀请。 床帐被放下,隔绝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难得休沐,用手支着下巴,望着仍在沉睡的卫有期,用手指在虚空中描述着她的模样。 卫有期一动不动,兀自酣睡。 实则忍得有些着急,大清早的,是有人生大事要解决的,可为了保持姿态,让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她已经定格这个姿势许久,再也支撑不住。 装作刚刚醒的样子,睁开朦胧睡眼,轻轻的哼咛一声,看向眼带笑意的胤禛,故作无知的踢了踢被子,露出光洁的肩膀。 胤禛神色一紧,视线充满侵略性的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寻觅。 卫有期这才轻笑一声,冲他抛了个媚眼,施施然的披上寝衣,去隔间解决人生大事去了。 人有三急,一刻都忍不的。 难得凑到一起用早膳,又碰上春日这样的好时节。 卫有期点了几样时鲜,炸香椿鱼儿、蒸榆钱、炒槐花等,凑了一桌,吃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胤禛夹起一朵槐花,笑道:“之前,从不曾知道这些东西也是可以吃的。” 就算可以吃,奴才们也不敢把平民吃的东西,摆上贵人的餐桌,一个不好都会丢饭碗的。 像是他们吃的鸡蛋,也要特制的,小母鸡吃的东西,比有些人吃的还金贵,说是这样生下来的鸡蛋营养好些,口味也要好些。 实际上呢,一般人吃不出其中的差别。 卫有期点头,之前她都不吃东西,更不知道路边随意可见的东西是可以吃的,如今倒觉出人民群众的智慧来。 要论精致的生活,这些皇族的日子,过的甚至不如宗门的外门子弟,他们最起码灵米、灵兽、灵蔬是管饱的,像她培育出来这些粮食,放在修真界,甚至比不上凡人吃的。 可是没办法,在那个山头就唱那个山头的歌。 她如今也没有以前那灵敏的舌头,吃起凡人的食物,也是津津有味的。 用过早膳之后,两人在一起略坐了坐,就各自去忙了。 卫有期的摊子铺的大,甚至比胤禛还要忙些,幸好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头脑又是极好使的,这才没有累倒下。 再一个,她也舍得放权,手下有十来个助手,替她处理着许多事情,她只需要最后过目,给出最终决策就成。 若是事事经手,怕不是一个累死案牍的下场。 馥园学院今日出了一件大事,很是影响学院的正常运行。 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馥园并不禁止男女来往,却告诫大家要守制,若真是互相之间有好感,禀明父母,走了礼节去提亲,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这一次不同,有一对小情人,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看对眼之后,瞒的紧紧的,谁也没说,却偷偷的尝了禁果,最后长出罪孽的果实来。 说是罪孽,一点也不为过。 那小公子是红带子,小姑娘是匠户,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在小公子的心中没留下一点波澜,对他来说,睡小姑娘跟睡家里丫鬟没什么区别。 平日里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从不曾断,甚至是妥帖又撩人的,让小姑娘一颗芳心落下,死心塌地的。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她有了孩子,小公子家里说什么也是会同意的。 结局是很惨烈的,小公子甚至没有跟父母说,直接就告诉小姑娘,让她去把孩子堕掉,他的学业不能受影响。 小姑娘也是个刚烈的,从家里偷了钱,去医馆买了堕胎药,当着小公子的面,一碗灌下去,血顿时就染红素罗裙,回去寝室之后,又不懂得护理,烧了三天之后,人没了。 作为匠户的父母,就这一个女儿,当时就哭的死去活来,捧在手心中的娇娇女,落得这样的下场,内心是无法接受的。 事情闹大了,在有心人的宣扬下,明明只是个例,却弄的像是学院是一个大染缸似得,臭气熏天。 流言蜚语愈演愈烈,渐渐的往周边蔓延。 卫有期坐在书桌前,看着台下的侍卫头领途鸽,轻声问:“可有什么头绪?” 途鸽点头,低低的回:“此次事件的发生是偶然的,小公子家里并不知情,这会子小公子正在承受家法,跪在祠堂中反省,已经有三天了。” 红带子家里虽然地位不低,可跟卫有期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他们担心此事惹来她的报复,只好把惩罚放在前头,重责十仗之后,关在祠堂禁食水四五天了。 而流言的传播方向,来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