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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泪。 他嗓音有些哑,有带着些许的孩子气:“我给娘买了最好的桂花糕。” 这个楚汐知道,今日那些糕点,最抢眼的就是那一碟子桂花糕。精致的很,就连外观都呈花瓣状。 裴母最爱吃的就是桂花糕,可随着日子愈发艰难,她再也舍不得银钱买上一块。 后来,她身子愈发不好。什么也用不下。吃什么吐什么。 后有一天,忽而有了力气,甚至下床走了几步,对裴书珩道想吃桂花糕。 裴书珩欢喜的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典当了,只以为裴母身子有所好转,抱着手里还热乎的桂花糕,就连路上跑得快摔了几个跟头都不嫌疼。 可回到家时,裴母只留下最后一口气,让他照顾好meimei,就再也没有睁开眼。 事后,裴书珩不止一次回想,是不是他跑的再快一点,娘就能吃上一口。 桂花糕成了他的执念。 …… 楚汐见他眼泪汪汪,直接用袖摆给他拭泪。 扯过裴书珩的手,放在心口处:“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第252章 他莫非真是个蠢货? 裴书珩任由她动作,并未拒绝也不曾有其他动作,只是略垂下眸子,固执的重复道:“我给娘买了最好的桂花糕。” 楚汐颔首附和:“对对对,还很贵。” 知道怀里的是个醉鬼,楚汐更为肆无忌惮,葱白的指尖轻点裴书珩的眼角的泪痕,一路滑下,落在他的精致的下颌。 这执念得有多深啊。 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他能买上上百种各色不同的桂花糕,可裴母却不能尝上半分。 门扉袭来一阵风,吹的窗棱赫赫地响,煤油灯微微晃动,帐幔的影子落在楚汐娇艳的侧颜上,忽明忽暗。 楚汐轻轻叹了口气:“娘爱吃桂花糕,我们便每日给她换着样式送。” 闻者呜咽声变轻,楚汐安抚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他的背,嗓音轻柔,在哄。 “等娘吃腻了桂花糕,我们就换成马蹄糕,松糕,枣泥糕,桂花糖蒸栗粉糕。” 楚汐说完这些,耳侧传来浅浅的呼吸。 这是睡着了? 楚汐低头,果不其然。她一时哑然。 可爱的奶狗。 裴书珩睡的并不熟,没有安全感的紧攥着她的袖摆。平日里见他冷漠异常,两副面孔,动动手把一波人算计倒下,却不想喝醉酒是这幅德行。 楚汐困倦的打了个哈气,跟着上了床榻,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何况如今是小奶狗,楚汐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在他边上躺下。 好在裴书珩酒量浅喝的并不多,楚汐闻着他身上惯有的冷松木香夹杂着几缕淡淡的酒味。两者混合,极其好闻。 楚汐给两人盖好锦被,明明她酒量不错,却觉得快醉了。 何时入眠却不自知。 微弱的煤油灯随着夜愈来愈深而逐渐枯尽。‘噗呲’一声终是灭了,室内跟着彻底陷入黑夜,独留一丝青烟蜿蜒上旋。 …… 等日头代替月夜进行日夜的更替,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乡间不比京城,早早的鸡鸣长鸣不绝。各家亮起了灯烛。 裴书珩头疼欲裂,感受着怀里女子娇弱无骨的身子。 他指尖动了动,上面传来细腻的触感。楚汐的睡相极差,就爱抱着枕头睡,如今就差挂在他身上。 这是把当成枕头了? 他一手按着头,昨日喝的大醉,实在是想不起发生了何事。 裴书珩等醒来时那股子困意褪下,这才睁眼。入目的是女子乌黑的发丝,他顿了顿,伸手拨开,女子艳如海棠的脸这才印在他眼底。 女子瓷白的脸上寻不出瑕疵,樱唇不曾摸口脂,却依旧娇艳欲滴。 裴书珩微微低头,轻轻一触。唇畔相贴,便又离开。 外头天色还未大亮,楚汐未被鸡鸣声惊扰,也算是好本事。 女子睡的依旧香甜。 无须上早朝,他又不舒服的紧,即便外头吵的很,他也缓缓合上眼,闭目养神。 …… 除却楚汐,所有人都醒了。 阿肆昨日经过刺激,一大早就开始劈柴。老宅就一个院子,他也只能在院内和柴火做着抗争。 因着鸡鸣,盖过了劈柴声,他也没什么顾忌。 落儿见主子屋内没有动静,环着手看了阿肆好半响,终于忍不住好心提醒:“拂冬昨日弄的柴火已然够烧,再者主子今日便走,你砍了也是白砍。” 她这话刚落,拂冬意味不明冷笑一声。 阿肆:!!!拂冬又小瞧他! “你别拦我,我爱劈柴!” 有病! 落儿上下打量他一番。转身去厨房看云坠煮饭。 拂冬则是继续照看裴幼眠。 裴幼眠正歪着头,一早她就跟着拂冬出门溜了一圈回来。 她跑去阿婆家,想去偷偷瞧一眼阿婆,怀里还抱着几块给阿婆带的rou干。 小姑娘在阿婆门前转了许久,却是不敢进去,实在是阿婆的媳妇太凶,曾多次把她轰出来:“小傻子,你又来我家蹭吃蹭喝?门都没有。” 裴幼眠扒着门,就想看看那凶女人在不在。 你说巧不巧,和屋内抱着换洗衣裳的女人视线撞在一起,裴幼眠吓得撒腿就要跑。 “哎呦,这不是幼眠丫头?您进来坐啊,站在门外可别站疼了腿。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来来来,嫂子方才做了饼子,香的紧,您若不嫌弃,给嫂子一个面子吃上一口可好?” 小媳妇温柔的样子,裴幼眠觉着更可怕,她扔下rou干,就跑。 回了裴府,她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她继续歪着头冥思苦想。 六娘说了,不懂就问,她眸子一亮,几步来到兄长的屋子,砰砰砰敲起了门。 阿肆这会顾不上砍柴,忙快步上前:“姑娘怎么了?” “我有事要问兄长。” “公子昨日喝了酒,如今还歇着,姑娘等公子起了再问可好?” 裴幼眠闻言,一手捂住嘴,眼睛睁的老大。她又气又恼的跺着脚:“喝酒不好!” “兄长怎么可以背着我和嫂嫂喝花酒呢!”六娘说了,男人喝花酒,就是花花肠子,不是好东西。裴幼眠很担心,兄长要不是东西了。 阿肆忙道:“姑娘,喝酒和喝花酒可不一样。公子可没那种嗜好,咱们夫人又堪为正房之典范,哪哪都挑不出错来,如此贤良淑德,公子定不会外头厮混。” 他长篇大论,裴幼眠才不听。当然,听了也不一定听得懂。 她嘴巴一撅,不乐意道:“我说是就是,你干嘛要觉得我错了。” 阿肆连忙恭敬道:“小的不敢。” “那你告诉我,兄长喝花酒了是不是?”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