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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游玩的时间十分珍贵,玲珑想了想,郜心悦没多少怕的人或事,所以她搬出厉害的七叔叔做靠山,笑眯眯地说:“实不相瞒,其实七爷今儿和我一起来的。他就在下面树林里等我。要不,我去问问他,看他要不要我给你?” 郜心兰和玲珑熟悉,所以知道玲珑昨儿歇在菖蒲苑,今早从郜七爷那里离开的事情。 但郜心悦不知道。 乍一听闻七爷也来了,郜心悦的脸色变了变,脱口而出:“你撒谎。”而后觉得自己这样太没气势了些,又道:“他来了又如何?左右我不怕就是了。” 却再也没提问玲珑要西疆果干那回事。 郜心悦正要另起一个话题绕开这什么果干之类的,免得丢了脸面。还没来得及说,已经有人走到了她们旁边,语气不善地开了口。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沈芝雪双手抱胸,唇角扬起个嘲讽的弧度,“原来是长乐郡主和郜小姐。我道是谁呢,远远地看着就扎眼。原来是二位。只一个身影就让人觉得烦,也真是难得了。” 郜心悦听闻对方讥讽“郜小姐”,当即顾不上搭理玲珑和郜心兰了,直接转向沈芝雪,冷笑道:“我们郜家人好不好、烦不烦人,又或者是有没有眼光,都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说。” 沈芝雪指着玲珑道:“又没全是你家的,她可是傅家的!再说了,我说她俩,关你什么事!” 郜心悦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沈芝雪说的那“郜小姐”是郜心兰。不过,她已经开了口主动吵起来,倘若承认自己弄错了,可是没面子得很。 想想郜家和沈家关系一向不好,现下自己帮忙吵几句也没甚不对。 郜心悦登时底气足了,一扭头,抬眼看天,抱胸哼笑道:“那又怎样?一个是我堂妹,另一个是我们郜家七爷的表侄女儿。都是自己人。” 听她提到郜七爷,沈静玉脸色微变,想要拉住沈芝雪让她少说几句。 谁知道沈芝雪也是脾气上来了。 自家哥哥被嫌弃,皇后娘娘亲自寻了皇上都没能和傅四结亲,这个仇,她不报的话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七爷的侄女又如何!”沈芝雪道:“那也是表的,不是亲的!”说罢,她朝玲珑冷笑道:“不过是个表小姐而已,竟是还敢瞧不起我五哥?” 玲珑暗自纳罕。沈家五少爷她明明刻意避开了,为甚还要说她瞧不起对方?难道有什么事儿她错过了不成。 不待她想明白,身边郜心悦嘿地笑了一声,“不是亲的又如何?七爷偏要疼这个表的,比对我这个亲侄女还好。比对旁的所有人都好。”她特意地瞥了一眼脸色黑沉的沈静玉,语气凉凉,“那你说,她到底能不能算是郜家的?” 沈芝雪被她这不屑的嘲讽眼神和语气给气昏了头,抬手指着她,“你!”甩开沈静玉过来拉劝的手,当即往前冲了两步,和郜心悦吵了起来。 沈芝雪和郜心悦都不是服输的性子。俩人一个是皇后的侄女儿,一个是定国公世子之女,身份都高,脾气都大。当即争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着谁。 玲珑见状,和郜心兰对视一眼。默契之下,俩人一同悄悄往后退去,趁着没人搭理她们,一步步地远离战场。 玲珑不解刚才自己为甚和沈五少爷一同被提及。 说实话,那人讨厌极了。 先前长海和长河聊天,就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被她听了个正着。他们二人说,沈五少爷还没成亲就和府里的丫鬟鬼混,还有丫鬟有了身孕。沈家老太太没舍得打他,拍了肩膀几下当做惩罚。 不止是沈五少爷让人厌烦。那沈家老太太的做法也让玲珑非常反感。 只是丫鬟啊有孕啊之类的话题她也是悄悄听来的。她与郜心兰都未出阁,这种话题不是她们能谈论的。 于是对着好友,玲珑只含糊说了句沈五少爷品行不端便作罢。又问郜心兰:“你可知为甚沈芝雪说那样的话?” 郜心兰也不知道沈芝雪怎么就把玲珑和沈五少爷扯一起了,遂摇了摇头。 俩人就算心里好奇,也不可能去质问沈家人,只能齐齐叹了口气。 前面有个小寺庙,玲珑她们以前也来过,知道那里清净,就直接走了过去。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里方才把脚步止缓。 行至院中的大树下,这时候她们忽然听到一墙之隔的隔壁院子里,传来了两个男人的争执声。 一人语气带笑,声音慵懒,“还是‘至’字好。” “我不这样认为。”另一人语气沉静,“我更倾向于“立”字。” 先前那人轻笑了声,“不觉得那样用会太死板么。” …… 听着那边只有男子的声音,玲珑拉住了还在前行的郜心兰。 玲珑看旁边有个扫地的小沙弥拿着扫帚刚穿过月门从隔壁院子里走过来,就小声唤住了他,问:“那边的人是谁?” “是乔公子和方公子。”旁边的小沙弥恭敬说道:“两位因着一个对联的下联而争执。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结果。” 郜心兰听后眼睛一亮,追问:“乔玉哲和方德政?” 小沙弥笑,“正是。” 郜心兰“咦”了一声。 乔玉哲倒是罢了,已经见过。可是那未曾遇到过的方德政据说和他不相上下,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现下他们俩就在隔了一道墙的地方? 武将之家的儿女们,行事不似书香世家的孩子们规矩那么多。 郜心兰好奇那方家人是个什么模样,自然而然地就想要去看看,于是拉着玲珑想要到旁边的月门处。 谁曾想,玲珑却是不肯同去。 “不了。”玲珑脸色苍白地说,“我还要去旁边看菊花。就不过去了。” 说罢她片刻也不停留,自顾自地往回折返。而且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已经是拎着裙子在小跑。 等到离开那个院子十几丈远了,乔玉哲和方德政的争执声再也听不到了,玲珑方才止住步子,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方德政…… 不看到人,只他的声音,她已经分辨不出。 想来也是该如此的。 一个在晋中,一个在江南。虽然有亲戚关系,她们本来见面的机会也没几次。现下,那么多年过去,当年的少年已经过了弱冠之龄,经历变声的年岁后,声音变化很大,辨别不出也是应该。 可她还是不敢和对方相见。 周围突然暗了下来。玲珑茫然地抬头,望着突然藏到黑云后的太阳所发出的那点亮光。 虽然从幼龄到了如今,她如今外貌的变化不小。身量长开,个头窜了很多,五官也和幼时并不完全相同了。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如果她被方德政认出来,如果旁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