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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瑜努嘴想了会儿:“二哥哥跟姜云璧没什么过节,我倒是听易哥儿说过,他跟大哥哥是不怎么瞧得上姜镇的为人,可这也不足以让他在内宅里欺负人家姑娘,这并非是君子行径。” “然后呢?”钱氏松开她,歪在大枕上,眼中含笑。(。) 245:被人揭穿了 “所以我觉得,二哥哥该是为了别的什么人,”崔瑜轻咬了下唇,“是——成娇吧?” 钱氏笑了两声,手指在床沿上点了点:“不是为了薛成娇,还能为了谁。”她顿了一嗓子,“你忘了你meimei说过的,薛成娇是打心眼里不喜欢云璧的吗?” 崔瑜长长的哦了一声:“她可活像个害人精。” “话也不能这么说,”钱氏伸手拍了拍她,“至少在你meimei这次的事情上,她确实是用了心思的。” 崔瑜撇撇嘴,似乎是不敢苟同,只是又不好开口反驳,于是默不作声。 钱氏摇摇头:“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云璧那件事,从此后再也没人会把我们牵连到里面去了。” 崔瑜眉心跳了跳:“万一老夫人起疑心,会不会查下去啊?” “查?”钱氏反问了一句,呵了一声,“当初家里那些服侍的,我全都让你母亲打发出去了,她上哪里查?而且从今日她这样维护昱哥儿来看,这事儿她十有八.九是知情的。估计她到现在,都一心以为,这是昱哥儿和薛成娇两个人谋划的,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那二哥哥就不会同她讲吗?”崔瑜似乎还是不放心,“当日的事情,显然是有疑点的。” “薛成娇心思重,可她已经离开了,自然不会再提这件事。”钱氏沉思了会儿,才又道,“昱哥儿到底不是问内宅事的人,他如果能顾的了这么多,当初就该随意找个什么由头,让他母亲把漆姑也打发出去,免得将来生事。可你看眼下又是如何?” 崔瑜一颗心放下来,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近来已经发生了太多事了。 这件事情被抖出来时,她头一个害怕,就是怕把她们四房再牵扯到里面去。 听她祖母这样说,她便安心了许多。 一时又想起崔瑛的事情来,就叫了一声祖母,只是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钱氏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笑着摇头:“你meimei的事,眼下都还不好说,你也不用替她cao心,陆家和康家,我都不会点这个头,你父亲想拿她的婚事做文章,那是做梦!” “可是谢鹿鸣……”崔瑜叹了一口气,“他太聪明了,把喜欢阿瑛这件事,表露的这样明显,却又绝口不提。大家心知肚明,可摆明了他到如今也没捅破这层纸。我觉得,他并不适合阿瑛。” “你说错了,”钱氏坐起身来,“这样的人,才最适合你meimei。” “怎么会?”崔瑜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声,旋即就收住了话,咳了一声,“阿瑛是个没心眼的,这样的人,还不把她拿的死死的吗?” “君子和小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此,”钱氏吸了口气,“陆秉均这时候登门来,就是小人行径,从前他做得再好,这一次,也露了底。而至于谢鹿鸣嘛——薛成娇的这件事,他显然是知道些内情的,但是他绝口不提,也不过多的询问你meimei,反倒隔三差五上门来,全是交好的派头。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崔瑜当然明白了。 陆秉均这次到应天府,目的性其实很强,而他所仗的,不过是父亲看重旧日交情,绝不可能把他拒之门外而已。 “那您的意思,谢鹿鸣和阿瑛,有可能吗?” 钱氏扬了扬嘴角:“咱们家本来就用不着什么官场上联姻的那一套,而且当年因为康家的事情,你父亲……”话到此处,她眸中稍暗,片刻后又恢复如初,“谢家是不错的选择,他们远离官场是非,却无人敢小看,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而且将来也不会卷入纷争之中。再加上谢鹿鸣是次子,对你meimei来说,做宗妇,太难为她了。” 看样子,祖母对这件事,是乐见其成的。 崔瑜心里有了这个认知,稍稍安心:“那父亲,会不会不同意?” 钱氏从前很得意,儿子至孝,与外人说起,这就是她最大的资本。 可是近来,崔溥像是中了邪一样。 无论是陆秉均的事,还是后来说起崔瑛的婚事。 他几次顶撞,急赤白脸的跟自己起争执。 钱氏生气之余,更觉寒心。 此时崔瑜提起他,钱氏不自觉就冷了脸:“他要是还有点理智,就不会不同意。” 崔瑜听祖母语气实在算不上好,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祖母和父亲之间的争执,颇有些无奈。 钱氏也是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她:“你去吧,这些事情不用你cao心,左右你的婚事还没说,也轮不着这时候就提你meimei的事情。” 崔瑜嗯了一声,因她祖母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多问别的。 于是下了罗汉床,蹲了福礼,才从此间退了出去。 而前往京城的官道之上,崔旻收到应天府来信,已经是四天后的事情了。 彼时他们在彭州落脚休息,天还未黑,只是已有些昏黄,天边也只留下了一抹余晖未散。 薛成娇在楼上客房中看书,不多时听见有敲门声,她叫了一声魏书。 魏书立时会意,上前去开了门,然后就看见崔旻和高子璋站在门外。 二人目光也不往屋中打量,崔旻只是开口问:“姑娘呢?” 魏书半让开:“姑娘在屋里看书。” 于是二人提步入内。 薛成娇当然听见了动静,手中一本闲书扣着放下去,起身往外迎了两步。 她这几日心情都很不错,毕竟是换了地方,身边陪着的人,也不再是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的,轻松了很多,整个人的精神也不一样了很多。 “表哥怎么这时候来我这儿?”她把人往里头让了让,叫魏书倒了水,在旁边儿坐下去,才笑着开口问。 崔旻和高子璋二人对视了一眼,跟着才从袖口掏出那封信来。 薛成娇看见信封,咦了一声:“舅舅来信催了吗?” “不是。”崔旻否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