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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舟只淡淡应了一声, 并不想搭理他。 两人自在岛上分别后,二师兄便一直没有音讯, 没想到对方赶在这个档口回来了, 也不知会不会添什么乱子。 没想到二师兄似乎说话的兴致极高,开口问道:“师父他老人家今日出关, 三师弟怎么不带着新收的小徒弟来拜见?” “我的徒儿,师兄不必cao心。”杨舟冷声道。 “师弟,说起来,你收了这么个好徒弟, 是不是得谢谢我?不管怎么说,我替你省了不少周折,免得你满世界乱找不是。”二师兄道。 杨舟心中一凛,当即意识到二师兄可能已经知道了毕冬的身份。 难道对方也去过诡泽岛? 不及细想,杨舟便抬脚跨进了静心堂。 焱空真人坐在正厅,似乎正等着杨舟。 杨舟朝师父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对方皆白的须发,只感觉师父这次闭关出来, 气色非但没有变好, 反倒是多了几分颓败之气,心中不由有些担心。 他将后山一事朝焱空真人草草说了,又将先前在岛上被赤鱬杀死的六师弟和今日死于幽鴳之手的小师弟之事也朝对方说了。焱空真人大概是看惯了世事, 并未表现出什么过多的情绪,只说生死有命,各随机缘。 “听老二说,你收了个小徒弟?”焱空真人开口问道。 杨舟忙拱手道:“回师父,是。” “没想到我这些徒儿中,你是最早收徒的。”焱空真人闻言大笑道:“自你入门后,修为便一直在诸位师兄弟之上,因此你一直与他们不大合得来。我此前便想过,将来若你收徒儿,指不定得多挑剔。” “师父曾说过,收徒一事全在机缘,许是徒儿与他的机缘到了吧。”杨舟开口道。 “今日怎么没将你的徒儿带来给我看看?”焱空真人道。 杨舟闻言面色一变,而后一撩衣摆跪在了焱空真人面前。焱空真人面上闪过一丝讶异,杨舟是他的徒弟中最有天分的一个,也是最孤傲的一个,自从拜入凌烽派门下至今,焱空真人只见对方跪过两次,一次是行拜师礼时,一次是现在。 “起来说话,为何要跪着。”焱空真人开口道。 “师父,徒儿不敢隐瞒,您此前让徒儿下山寻找的鬼命少年,徒儿已经带来了凌烽山。”杨舟说罢略微一顿,又道:“他就是徒儿的弟子,名叫毕冬。” 焱空真人闻言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反倒点了点头道:“收了鬼命少年做弟子,倒是符合你的做派。” 杨舟闻言一怔,心中越发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只得开口道:“徒儿斗胆,敢问师父寻这鬼命少年究竟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是要做什么?”焱空真人反问道。 “徒儿不知,但听闻许多精怪都在争相追捕他。”杨舟道。 焱空真人冷笑道:“鬼命少年身负鬼命,能沟通天地灵气,若是哪个精怪得到他,便可省去修炼之苦,直接飞升,试问谁能不心动呢?” 杨舟闻言大惊,他此前想过毕冬的身世应是存在什么蹊跷,可未曾想过竟是这样的答案。若焱空真人所说的是真的,那便可以解释毕冬的修为为何会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因为毕冬自己便可以沟通天地灵气,这可是很多修士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能力。 “可无论是凡人还是精怪,修炼都是为了超脱己身,飞升不过是机缘到了而已,若没有这个机缘,又何苦强求?”杨舟道。 焱空真人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似乎对杨舟的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开口道:“可惜,人心百态,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 杨舟闻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抬头望向自己的师父,再次开口问道:“那师父找他,是为了什么?” 焱空真人看着自己的徒弟,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许多年前,我亲眼见过一场浩劫,当时那场浩劫的起因,便是因为一个鬼命之人。没想到数百年过去了,世上会再度出现鬼命。” 他顿了顿又道:“我不忍看苍生受劫,所以才会让你将他寻来。如今他既然是你的徒儿,你便好生看着他吧,只要让他安安稳稳的留在凌烽山,想必为师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杨舟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忙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会好生护着他。” 焱空真人似乎是有些乏了,又与杨舟说了会儿话,便将人打发走了。 望着杨舟的背影,焱空真人不由摇了摇头。 面上的淡然之色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贪婪。 离开静心堂之后,杨舟一直以来的担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他心想,只要瞒住毕冬的身世,外头的精怪总不至于找到这里来,这样毕冬便可在此安然的度过一生。无论是修成正果还是像凡人一样终老,对于毕冬而言都不算坏事。 如今世上知道毕冬身份的人寥寥无几……杨舟念及此,眉头不由一皱,骤然想到了方才见过的二师兄。对方虽然未曾明说,却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此人向来贪婪,若是心怀不轨,那毕冬便危险了。 念及此,杨舟忙快步朝自己的小院行去。 然而他进去之后才发觉,原本在屋内的少年已经不知去向,甚至连羽人和银乌,以及在偏房养伤的鲛人少年都一并没有了踪影。 后山的禁地之内,一个人立在阴影中,身上还带着血污,如今面对着眼前囚禁精怪的法器沉默不语。他身前的法器中,关着三个新抓进来的精怪,正是银乌、羽人和鲛人少年。 “喂!你这人真是没救了,你忘了你师弟怎么死的了吗?”银乌在法器中气得够呛,朝外头那人质问道。 那人一转头,正是大师兄,只见他冷笑道:“我师弟是被精怪杀死的,我当然不会忘。所以,我恨不得将世上的精怪都杀光才好呢。” 银乌气道:“关我们什么事,幽鴳之所以会变成那样,还不是你们自己搞的?这鬼地方只会加重所有被关进来的精怪的戾气和杀意,说是禁欲,实际上就是个滋生魔气的魔窟!幽鴳就是你们自己养出来的怪物!” 大师兄抬手捏了法诀朝那法器上一推,立刻隔绝了里头的声音,银乌气得不住叫骂,奈何对方听不到,最后只得住口。 禁地之外,二师兄正等在外头,面上带着几分得意。 大师兄则一脸灰败,似乎没什么精神,而且身上还带着小师弟的血迹。 “师父呢?”大师兄问道。 “在他闭关的山洞里,三师弟的小徒弟,我已经送进去了。”二师兄道。 大师兄冷笑一声道:“师父向来最疼的就是三师弟,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个什么鬼命少年,要与三师弟扯破脸。” “话不能这么说,若我是三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