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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什么家?我搞了人家的儿子,你让我回什么家?” 闵敏愣了,穿鞋的手一停,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要不,跟我一起出去玩?” 窦争知道自己没理由和闵敏发脾气。要不是她,他现在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可就是很烦,烦得忍不住想和人吵架。 窦争用力抓了抓头发,说:“不去!” 等闵敏走后,窦争就睡了过去,一连睡到第二天下午,闵敏叫醒他,问:“你睡这么长时间,是身体不舒服吗?” 窦争说:“我头好痛。” “又发烧了?”闵敏想摸他的额头,但是被躲过去了,她只好起身去拿体温计,道,“你要是再这么烧下去,真的要去看医生了。” 窦争不置可否,他太渴了,喝了很多水。喝水时,闵敏问他要不要吃东西,窦争摇摇头。 “你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闵敏说,“喝点粥怎么样?” 窦争把体温计从腋下拿出来,想了想,说:“好。” 他的体温并不高,三十七度五,没有发烧。然而窦争精神状态不好,不想吃饭,只想睡觉。有时候他明明控制着不想睡,但是坐在那边就闭上了眼睛。 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窦争鼓起勇气给顾家打电话,还是顾mama接的,她说顾慨棠出国了,这次倒是有了准确的时间,说……顾慨棠半个月后回来。 挂了电话,窦争披上外套,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从闵敏家出来了。 他打算去医院看病。走到医院的那段路,窦争头疼得厉害,还很想吐,甚至不得不蹲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他从来没生过这样严重的病,根本没想到拖了这么时间还这样严重,就有点害怕了。 窦争身体健康,几乎没来过医院,连排队挂号都不知道,迷茫地在大厅站了一会儿,后来问了小护士,才模仿别人怎么做。 抽血做了化验,又做了检查,折腾了半天也没发现问题,戴着口罩看上去很年轻的医生摘下眼镜差异地看着化验单,看着窦争欲言又止。 因为连着做了不少检查,窦争身上的钱不够了,他去提款机旁取钱时,混沌地想起医生的那个眼神,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 窦争一下子睁大眼睛,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但很快另一种恐惧迷茫的心情涌上心头,窦争手指僵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输入密码。 身后的人似乎在催促,窦争一个字都没听见。 卡自动退了出来,窦争慢慢走到一旁的电话亭,手抖得按电话键都很困难。 窦争对闵敏说以后不去她家了。 闵敏问了他什么,窦争也没听见,挂断电话后,窦争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想了很多。 一开始,确实是恐惧,他怕得牙齿发出各耷的声音。 但过了一会儿,窦争就不怕了,他仰着头,看着医院白色的灯管,他笑了起来。笑得喘不过气。 窦争一会儿觉得恶心,一会儿觉得兴奋,对立的情绪弄得他心情复杂。 他知道自己是有问题,一直知道。可现在,窦争比往常都更加坚信这一点。 窦争蜷起身体,睁眼看着前方不知名的某点,那一刻,窦争下定了决心。 他不是怪物。他只是,太寂寞了。 第85章 顾慨棠一个上午都陪在小野身边,用手托着他游泳。小野虽然喜欢玩水,不过并不是很喜欢游泳这项运动,因为有些累。但顾慨棠都在托他了,小野也不好意思再抱怨说累,只好奋力摆动小腿,一上午游得十分辛苦。 等他们从游泳馆回来、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的事情了,一家人去找顾慨梅,按照之前说好的,去看小狗。 那是顾慨梅从同事家抱来的,是几个月的小土狗,长得凶巴巴的,性格到是十分温顺,见到人后背着耳朵,尾巴摇来摇去。小野蹲在那边,用手摸小狗的头,被舔了之后,转过头对顾慨梅说: “jiejie,给我好吗?” “好啊,”顾慨梅说,“就是要送给你的。” 小野十分高兴,抱着小狗上车后,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兴高采烈地和小狗说话,絮絮叨叨,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来。 顾慨棠听着小野说话的声音,心里很软,也有点酸。 比起这种毛茸茸的动物,小野其实更喜欢甲虫,但只要是能养在家里的,小野都会很高兴的接过来。 因为小野是独生子,除了父亲之外,就没有能一直陪伴他的玩伴了。 以前窦争工作忙,或者要做自己的事,都会把小野一个人留在家里。尽管窦争说小野很听话,一个人在家也没有问题,可现在顾慨棠敏感地发现,根本不是像窦争说的那样没有问题,小野对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种事还是很在意的,那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影响。 比如喜欢粘着大人,不爱自己走路,总是摸自己和窦争的耳朵、眼睛、头发,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等。 最明显的就是小野的话唠了,他总是会尝试和各种各样的东西谈天,和台灯、门窗、行李箱谈话,尽管知道得不到回应,小野却一直不停尝试询问。 所以顾慨棠听见小野对那只狗说话,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小野游了一上午的泳,回家后兴奋地给小狗喂水喂食后,没坚持几分钟,就揉着眼睛说要睡觉。 顾慨棠单手把他抱到床上,一种强烈的感情让顾慨棠无法立刻放开手,他坐在小野床边,让小野靠在自己怀里,轻轻亲小野的发旋。 小野眨眨眼,感受着此时的温情,咯咯笑了两声。小野拽着顾慨棠的毛衣,小声说:“叔父。” “嗯?” “你对我真好。” 顾慨棠说:“以后我对你更好,行不行?” “嗯。”小野挪了挪头,扎在顾慨棠怀里,找到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等小野睡熟了,顾慨棠将他放下。 他看着小野睡觉后起伏的小小胸膛,轻轻摸他散在小鲸鱼枕头上的细细头发。 起身离开前,顾慨棠又忍不住亲小野的额头,仔细凝望他的脸颊,过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今天是周末,顾慨棠不打算出去,他走回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