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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过去摸摸啃啃,然后被虞鹤一脸惊慌的给抱回去,生怕他把什么脏东西给吃进肚子里了。 然而四皇子盯着这个东西许久,从不会说话时就盯着看,等发现其中规律了,才昂起头看向虞鹤,不确定道:“这个东西,和更漏一样么?” 虞鹤自然笑着点点头,跟他讲这其中的道理。 两个公主虽然才四五岁大,但是从小就受皇上厚爱,各自得了个封号。 常安公主朱寿瑛好奇心重,无论是看到门口的铜鹤铜龟,还是看见那自己飘出芦灰的青律,都会拽着虞鹤问到明白为止。 虞统领虽然现在忙得一个头比两个头大,哪里敢不搭理人家小主子,还不是什么道理都同她讲。 然而小家伙是端嫔的孩子,端嫔和僖嫔又关系极好,免不了被多教些诗书。 “‘谁与东君掌青律’这句话里,东君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眨眨眼睛,显然等着他来回答。 虞鹤一愣,半天想不出来——他最近几年才开始光明正大的看书,怎么可能什么都懂。 “那,‘他年我若为青帝’里头,青帝又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一天到晚问题这么多…… 常安公主相当擅长举一反三,又好奇道:“青帝跟东君,是不是皇帝啊?” “那是我爹爹的官大,还是他们官大?” 虞鹤深呼吸了一刻,决定把娃儿们扔给苏公公,自己先尿遁告辞。 思柔公主朱福媛,虽然平日里不爱说话,但是很好强。 皇帝走之前交代过,锦衣卫的琐事不用他亲劳亲为,管好属下就行。 言下之意,是让虞鹤帮忙多教教孩子,没事陪他们玩。 皇上还特意留了些彩纸,说动手动脑有益发育,让他没事教小孩儿们折纸完。 四皇子和二公主都喜欢闷着,琢磨半天自己想怎么叠。 大公主会专心瞅瞅这大哥哥是怎么叠的,学的还算快。 但是二公主闷归闷,一看别的小朋友都叠出来小鸟小船了,自己这边还没有头绪,就急的直哭。 虞鹤还能怎么办啊,当然是抱抱再哄着…… 一封信不知不觉写了很长,从朋友之间的琐碎小事,到孩子们的变化成长,竟然就这么回忆了八张纸。 虞鹤心想这么久了都没信回来,也不知道西北那边怎么样了。 他叹了口气,给信封里又放了一把琥珀糖。 虞璁这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写信回去,正站在一群群的羊中间,只觉得头大无比。 这些蛮子怎么就养殖功力这么强悍…… 你说这么多羊留给咱们,这上下的大老爷们都吃吐了啊,看见rou都烦。 连陆炳那么随遇而安的人,最近闻着rou味都皱眉,趁着这闲工夫居然带着唐顺之他们挖野韭菜去了! 皇帝叹了口气,心想这要是有功夫就做风干羊rou,留作军备食品。 没空就烟熏下……虽然不好吃,但起码能保质些时间。 羊群这么多,带回去贼麻烦,扔这又是滋养敌对势力,真是为难他小叮当。 “陛下!”俞大猷远远的蹿回来,手里捧着个极其肥硕的东西:“万岁爷!” 他向来没规矩,虞璁都习惯了,只抬眉道:“干嘛呀?” “看!” 迎面递上来的,是已经断了气的大草鼠,差点塞到他脸上。 虞璁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搞什么?!” “陛下,这可是吃草籽长大的草鼠,您看看这都春天了身上还这么多膘!”俞大猷激动道:“羊rou是有点膻气,可这草鼠rou可鲜着呢!” 虞璁沉默了几秒钟,心想怎么你们都在为难我小叮当,没完了是不是。 “看着吓人,不吃。” “真不吃啊。”俞大猷叹了口气,郁闷道:“行吧,那我孝敬我师父去了。” 没过一会,不远处传来奇异的香味,那帮家伙居然聚在一起烤草鼠和野韭菜,大口喝酒好不痛快。 虞璁一闻着味儿就后悔了,心里馋得慌,又在想我不要面子的嘛,这都拒绝了再过去…… 陆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笑意浅浅。 “嗯?” 还是自家阿彷知道疼人,带吃的来了? 虞璁相当惊喜的抬头一看,见他手里拿了朵雪白的芍药花。 这花竟有碗口大,漂亮的让人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皇帝把口水咽了回去,接了这一大朵花,笑着亲了亲他的手腕。 “哎,你呀……” 第61章 -1- 严世藩这头总算把前头皇上交代的工作基本做通, 思索片刻,又跟杨慎汇报之后, 才去乾清东殿找虞秘书。 “是你?”虞鹤一瞥见他,就想起来了这是谁。 两人之前交流颇少, 也就在修制学纲时有所接触。 严世藩也跟着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虞秘书竟还记得下官。” 因为皇上一句戏言, 虞鹤的字真成了美人。 他本身不避讳自己的出身,做事直率坦荡, 学足了陆炳的风范。 如今下属同僚都对他尊敬有加,老辈如杨首辅则会偶尔含笑喊一声虞美人,权当做对小辈的亲昵。 “不必这么拘谨。”虞鹤示意他坐下来,一边登记着名录,一边闲谈道:“立春时见你们赛马——功夫不错啊。” “骑射之艺都是徐大人教的,”严世藩望着他, 笑的平静:“孤身一人留在京中, 多亏有各位照应着。” 两人就公务之事谈了一会, 大致交接了情况之后, 虞鹤忽然心里一动, 开口问道:“这‘谁为东君掌青律’里面,东君是什么意思?” 严世藩自然是饱读诗书,不假思索道:“既有太阳,又有春神的意思。” 虞鹤一怔, 心想终于能回去给公主交差了, 便捧着脑袋听他讲起来。 与此同时, 王守仁坐在案前,神色略凝重的看着密信。 皇上那边,情况一切大好。 不仅征战无往不利,还没有大的什么损失。 可正因如此,他才会格外的不放心。 要知道,越是作战顺利,越是容易拖延时间。 战线会不断拖延放长,乘胜追击的次数可能会更多。 他不担心皇帝打败仗,只担心自己三人之中,有谁会岁月难等。 杨一清和自己,那都是在病难之中亲手救回来的。 但是眼下,哪怕有太医时时请着平安脉,也怕出些什么意外。 虞璁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心想肯定又是鹤奴那小崽子在惦记自己。 自从上次写信寄回北平之后,明军一路北上,已经连着拿下了四座城池。 上次渔网之战大伤了蒙军的元气,几乎在之后的日子里没有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