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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问道:“阿娘,你怎么了。” 阿娘摇头:“唯一的儿子就要离开了,阿娘舍不得。”她拍了拍阿木的脑袋,说道:“快去吧,别追不上了。” 阿木应了声,就去牵云朵,可他突然停了步子,问道:“阿娘,你怎么知道顾公子要走。”他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的阿娘和管家,心里就不安起来。 阿娘扣起指节往他脑袋上敲了敲:“想什么呢。”她说:“我是知道你在郑府,可顾公子让我晚两天见你,他透过管家告诉我,此路艰险,不希望你跟着冒险。” 阿木摸着头,有些发愣。 “顾公子对你是真的好,可我也告诉他,我希望你能自己选,若你想要回山林,我们就回山林,如果你要跟着他,你就跟着他。” 阿木突然就软了嗓音:“阿娘……” “别磨蹭了,走吧,路上小心。” “恩,等顾公子完成了他的事,我就回来,阿娘等我。” “好好好,等你,这么大的男孩儿了还撒娇。” 别了阿娘,阿木朝着管家之前告诉他的方向骑马跑着,他们没有走大道,也没有穿过城镇,而是直接往那小道上走,路上只有一家客栈,那便是顾临他们落脚的地方,阿木要是赶得及,天黑就能到。 虽然是在山林里长大,可是阿木的骑马术也是不错的,阿爹在夏日,会带他去空旷的地方骑马狩猎。 天微微沉下来时阿木也看到那客栈,昨天看到的大白马正在客栈前的青草堆里啃着草,边上一下奴打扮的人想拽它走却又不敢,急得满头大汗。 而那客栈口拿着个包子歪歪扭扭靠在木柱上竟是钱笙。 ☆、第三四章 阿木下了马,看着钱笙有些惊讶。 钱笙倒像是在等阿木,慵懒得半站半靠着,手里捻着半个rou包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特地给你留的,没忍住,啃了半个,你还吃不吃。” 阿木还是瞪着他:“你怎么会来?” 钱笙掐了掐包子白嫩嫩的皮,撕开个小口嗅着冒出来的白烟,油汪汪的汁水在里头淌来淌去,看起来好吃得不得了,他撇了眼阿木,摇着头可惜的说:“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 阿木被这话说得有些糊涂,聪不聪明和他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他从钱笙手里抢了那只剩下小半个的包子,回手就放到了云朵嘴下。云朵黑溜溜的眼睛朝他看着,耳朵尖儿转了转,舌头一卷吃了个干净。 钱笙手还保持着拿包子的姿势呢,看着云朵笑着摇头,又抬手勾在阿木肩上,去碰他脑袋上的小髻:“走吧。” 旁边小厮机灵的上来,牵着云朵下去喂草。 阿木偏着脑袋不让他碰,又去推他。他看着钱笙身上,还是那红得发黑的袍子,跟和尚的红袈裟似的。他拿手捏捏:“你这衣服多久没洗了,怎么黑成这样。” 钱笙凑近了,一双眼睛弯得跟月亮似的,笑眯眯:“不记得了,臭吗。” 阿木摇头,臭味他是没闻到,只有干净的发肤气息,清清凉凉的,不知道像什么,却不讨厌的。 钱笙笑了,凑得更近了,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捏捏他脸,又碰碰他头发,就跟见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 阿木被弄烦了,皱着眉头推他手:“你老跟摸狗似的干什么。公子呢,他在里面吗?” 钱笙直摇头:“跟你公子在一起就跟绵羊似的乖顺,跟我在一起就偏偏像炸了毛的猫,真该让他看看。” 阿木不说话,只是瞪着他的手,不让他摸。 钱笙也不再逗弄他,站直了身子,他看着阿木,问道:“和你说的那故事,你还记得吗。” 阿木点了头,那故事给他冲击太大,他没法不记住。 钱笙笑了笑,眼里有隐约的光亮,视线自浓密的睫毛上低了下去,沉声问:“那你可猜到我是谁?” 阿木愣愣的看着他,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皱了眉,回道:“钱笙啊,不然是谁?” 钱笙只是笑,并不说话,他站在楼梯口,那的光像是被割了两段,阿木只能看到那脏污的袈裟闪烁着黑沉又暗淡的光,看不清钱笙的脸。 “你不是钱笙那又是谁?” 钱笙扶了楼梯搂了阿木过去,在他耳朵边轻轻的说:“问你家公子。”他声音放的低,声线里有着层独特的砂砾感,仿佛乘了风儿又破了沙丘,圆润深沉,好听的不得了。阿木难得的被个声音呛红了脸,匆匆忙忙的推开他,正巧就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顾临。 他仍是一身粗白布衣,一手扶在楼梯边缘,安安静静的站着。 他并未说一句话,却让阿木觉得他似在不高兴,视线似是落在钱笙的手上,冷冷淡淡。 阿木不确定的看向钱笙,却见这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两人靠得近,眼瞳里深色的倒影都能看见。 他匆匆的往旁挪了一小步,抬头再去看顾临的时候,那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他说:“公子,我知道了。” 顾临没说话。 “你知道吗?”阿木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我知道了吗?” 顾临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你知道。” 钱笙忽然就笑了起来,弯着腰扶在阿木的肩上,摇着头装不解:“我不知道了。” 阿木有些脸红,也不管钱笙,只是看着顾临,低低的恩了一声。 顾临又突然说:“钱笙就是师爷。” 阿木愣了,钱笙也愣了,他拂拂袈裟异常宽大的袖口,摇头啧啧两声:“这可不够意思了,我还想让这笨木头猜两天的。” 阿木还愣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顾老爷是皇帝的话,那皇帝的师爷,不就是国师? 阿木又上上下下的看着钱笙,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人会是个国师。 钱笙瞧了阿木的目光,知道他不信,可他也不在意,朝着边上走过的小厮手里抢了壶酒,自顾自就喝了起来,嘴角还是笑着的,自在的很,抬手间,那袖口就滑了下来,腕上的皮肤白得像是乳石。他又对阿木说:“既然能猜到故事里的人是什么身份,为何还要跟来,你该知此行艰难。” 阿木知道会碰到这样的问题,所以他并不觉得难以应答,他从腰间抽出阿爹生辰时送的刀,在钱笙前面亮了亮:“阿爹有教过我用刀,我能保护公子的。”他说着,有模有样的挥了挥:“公子救过我的命,阿娘又说公子对我家有大恩,我说什么也要跟来的。” 钱笙却只是看着他的刀,眼睛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