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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气昏了头,一时也没觉出来哪里不对,跳着脚叫:“赔什么赔?!我赔你奶奶个腿儿!” “嘿!新时代的新青年怎么是这个素质!” 后卿大笑着又躲了开去、 天望抽冷子使坏,绊了后卿一脚,这下让许燃追上了,掐着后卿的脖子报仇。 帝江也给许燃撑腰:“衣服我赔,医药费我也包了。” 被打的抱头鼠窜的后卿痛呼:“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你们这都什么人啊!” 大家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就连屏蓬都笑得脸颊通红,喝多了酒倚在九婴胸膛,再不见开始时的拘束。 小禾不吃饭,就负责喂幽鴳与诸犍,一边托着下巴静静看着,幽黑的眼瞳闪亮,难得露出少女不谙世事的笑容。 很久很久没喝过妖界的酒的舒镜陷在这天高风轻,满园酒香与好友间,耳中热闹不断,嚼碎了前尘,便随着一杯杯酒下了肚。 月上中天,尘嚣俱远,玉林巷中的笑声却似永无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好甜呀,今天这章写的坠开心 第62章 师叔,再爱我一次 最后一滴酒落入喉中,舒镜支着脑袋,在一层层光影中捕捉天望的面孔。 那人挺直的鼻梁与乌黑的瞳孔在光怪陆离的幻影中染上了靡丽的脂粉。 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声唤着:“舒镜?舒镜……陆压……” 舒镜翘着嘴角去揪把对方的耳朵,却没抓准,在天望耳边虚扑了一把,手腕搭在了天望肩头。 “胆子好大,又不听你师叔的话。” 天望的眼暗了暗,握住自己肩上那只手,低声道:“师叔,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说完回头对东倒西歪的众人交代:“他喝多了,你们也先回去吧,这里不用管了,明天我再收拾。” 后卿喝多了以后反而脸色更加发白,要不是站起来时踉跄那两步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喝醉了,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便走了。 九婴和屏蓬喝的比较克制,临走还记得拎走了厨房里的垃圾。 帝江的酒量最好,奈何许燃的酒量最差,现在要安哄这个醉了后不安生的小祖宗已经是焦头烂额,拉拉扯扯地把人弄出院子。 九婴看着帝江怀中神志不清的许燃,皱眉道:“不知道许燃现在住在哪里,听他师父说,似乎不在学校。” 帝江低头望着许燃飞红的脸颊,沉吟道:“今晚先让他住我那好了。” 九婴不确定地看看帝江,再看看许燃,刚想说什么,也有些不胜酒力的屏蓬晃了晃,他忙顾着去扶屏蓬,哪里还管帝江带着许燃去哪儿。 全场最清醒的小禾站在杯盘狼藉间,默默地开始收拾,幽鴳抱着诸犍蹲在墙头,两小只缩成一团早已睡得吹泡泡。 “小禾,都两点多了,你也别收拾了,明天再弄吧。” 小禾答应了一声,从墙上摘下两个抱团的小不点,往怀里一搁,像抱着一个巨型人参果,飘进了前面的书屋。 这是这几年来,“有一个故事”书屋内第一个没有飘出歌声的夜晚。 院子里终于又回归幽静,天望低下头,在余留的酒香与深夜的潮气间看静静坐着的舒镜。 舒镜似乎反应不上来都发生了什么,规规矩矩地并着腿,双手放在膝上,茫然地同他对视,看起来又乖,又无辜。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突然之间来了个对调。 天望垂着眼,平时的某些东西似乎从他身上退潮般降下去,他像蜕下了一层白嫩的皮肤,流露出黑洞般邃深的内核,即使他的皮肤依然白皙,如此站在无灯的院中,几乎要让人以为他将和夜色融为一体。 “师叔。” 他在舌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犼算是盘古的后代,盘古却与鸿钧、陆压同辈,从这个很少有人在意的辈分上来说,陆压确实担得上犼一句师叔。不过只有在两人私下打趣,或是交颈缠绵时,犼才会这样故意地叫陆压师叔。 舒镜已经好几千年没有醉过了,以前是他端着矜贵的架子,和犼拼酒都要借着体质特殊散去酒力,犼走后,他更是连酒都浅尝即止,好像一直没有到那一个可以令他痛快喝酒放心喝醉的时刻。可见今日的舒镜真的很畅怀,爱人回到身边,暂时也不必面对什么危险,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可以随意说笑,他终于敢短暂地将心头的担子放一放,尽情醉一次。 他听到那两个字,神情动了动,慢慢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嗯?” 这一声答应得极轻,珍而重之地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捧着这一颗心,只问你想要什么。 你叫我是想要什么呢?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天望摩挲着舒镜的脸颊,舒镜也没有抗拒,反而侧过脑袋,感受着对方的抚摸。 一头高傲而从容的白虎突然像只猫一样打了个哈欠,比平时的慵懒更多了三分娇憨,七分引人垂怜。 看着这样乖巧的舒镜,天望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我们回房吧。” 难得这一声控制得还很平静,像一个甜美的陷阱,引诱着舒镜。 舒镜便听话地站起身,让天望牵着,跟在他身后回了卧室。少了正中间的桌子,房中看起来更加简陋空旷了。 舒镜看着原来放桌子的地方,神情有些困惑,似乎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偏又头脑混沌,想不起来。 不能容忍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天望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不看我了?我不好看吗?”他故意用委屈的声音说道,明明眼中还挂着呼之欲出的恶劣。 这个时候的舒镜果然没办法分辨,纵容地摸摸天望的头安抚。 “好看的,好看的!” 天望趁机握着对方的手送到嘴边,一边不错眼地牢牢盯住舒镜,一边逐一舔舐过舒镜的手指。 指尖,指节,虎口,再到手腕上的青筋,天望吻着那一处,嘴唇感受着薄薄的皮肤下的脉搏。 舒镜像被他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摄住了,一动不动,水润的眼中流露一丝茫然,看起来就像一只纯洁的独角兽被恶魔诱惑着深入一个散发芬芳的深渊。 天望轻啄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两人的面部在黑暗中缓慢地凑近了,直到相互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相同美酒的甜香一经相遇,就融合得天衣无缝。 天望将距离掌控在一个试探的范围内,虽然那芳香的果实就在一线前,可他偏偏止步不前。 舒镜眉眼垂敛下来,看起来无比宁静。他感觉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了,心里非但没有升起警觉,反而更加放松下去,像躺着展露肚皮的猫咪,静心等着对方来给自己呼噜毛,可那人迟迟不动,难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