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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生命最后歇斯底里的盛放。 只可惜这神兽背上本该是两对翅膀的地方只剩下残缺的翅根,令人扼腕惋惜。 帝江的原形只是惊鸿一面,他迅速吸收了沙棠果的药力,然后控制身体变回人形,轻飘飘地落回地上。 铺天盖地的金芒在眨眼间消退殆尽,许燃却犹自沉浸在方才那一幕回不过神,那种天地都被帝江一人的光芒所充斥,旁的什么也看不见,眼中只剩下这人耀眼夺目的身影,他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帝江的那个时刻。 这几天频繁的接触,他都要忘了当初的惊心动魄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对帝江的魅力免疫,直到此刻,许燃才在心底意识到,这个人真是太耀眼了。 太阳石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黯淡的,他只会越来越明亮,并且在你长时间的凝视中刺伤你。 而且这颗太阳不甘寂寞也从不屑于收敛锋芒,他绝不是许燃一个人眼中的太阳。 许燃垂下的面上一派平静,他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因为许燃十分清楚,太阳悬挂在天上,可以为人们照亮生活,但谁若是妄图伸手去触及,就只会烧死自己。 长时间以来的心愿了了一半,帝江虽不是喜形于色之人,但众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轻快的心情。 孟极诚心道:“恭喜帝江兄弟了,有了这沙棠果,你找回翅膀也就指日可待了。” 帝江微笑地点点头。 这时舒镜似乎才发觉许燃不同于以往的安静:“你怎么了?许燃。” 帝江闻声也看过来,许燃心下一紧,揉了揉眼睛抱怨道:“没事乱发什么光,吓我一跳。” 几个人被他狼狈的样子逗得莞尔。 恬恬身量小,视野低,终于第一个发现了异常:“咦,天望呢?” 舒镜环视一周,眉间出现刻痕。 许燃宽慰道:“兴许是自己跑哪儿撒野去了。” 舒镜并没有舒展眉头,心中隐约浮现不安。 帝江提议:“大家分头找一找吧,这么短的时间,天望跑不远的。” 天望的确没跑远,他就在沙棠树后面,琅玕树的树荫下沉沉睡着。 舒镜还没向前走两步,目光瞥见天望嘴边遗落的一点果实残渣,他脸色巨变,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天望身边,却怎么也唤不醒他的小狗。 他捡起残渣,望着手心喃喃道:“琅玕子。” 许燃担忧地跑过来:“天望怎么了?” 帝江跟着身后,看清舒镜手中的东西后,也露出意外的神情:“居然是琅玕子,这可真是……” 他看着舒镜难看的脸色斟酌了一下:“一场造化也没准呢,万般皆是命。” 舒镜冷淡地看着留在外面空地上的孟极。 “我记得琅玕子的成熟期不在今夜。” 孟极叹了口气,朝舒镜深深鞠了一躬:“是在下冻得手脚。舒先生,请见谅吧。我困在这里太久了。” 舒镜这才明白了:“这困住你的阵法阵眼在琅玕树上?” “不错,那踟躇山老道用昆仑山最不起眼的仙树做阵眼,将我束缚在此地千年,不能陪伴妻女左右,就连女儿被拐都无能为力,我实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利用了您的狗,是在下不对,今后您若有用得上我孟极的地方,孟极绝无二话。” 孟极的经历的确也惹人同情,恬恬丢失后,他一边忧心女儿,一边挂念妻子,却偏偏自己被缚,什么也做不了,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要不是几个月前他的旧友后卿途径昆仑山,来探望他,两人商议后,后卿猜测是有人混在昆仑山的游客中将恬恬误当做附近村庄的孩子给拐卖走了,于是在孟极的拜托下拿了照片去发布失踪消息,还不知道恬恬什么时候可以被找回。 孟极心中万分愧疚,竭力弥补道:“我仔细观察了天望,他的根骨奇佳,吃了琅玕子只要睡上十天半月消化了药力,于他有利无害,届时他便相当于凭白多了五百年修行,直接就可以化出人形。” 他说的这些,舒镜当然也清楚,他本来竭力想要避免天望踏入这个世界,可现在一切都无法逆转了。 事已至此,舒镜也没心思多追究孟极的责任,他长叹一声,抱起天望,连夜就下昆仑,回到了人界。 归来 第21章 后卿(1) 孟极没有预估准天望苏醒的时间,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天望不只是棵修行的好苗子,他的经脉内还很有些特别。 他们是坐飞机来的,但现在天望陷入昏迷,舒镜像是早就猜到天望半路会出状况,怎么也不同意飞回去,于是帝江只好租了辆车,一路开回小海城。 从昆仑下来后,天望就开始发烧,狗的体温本来就要高于人类,但是后来他身上已经热到与他一同坐在车后座的舒镜都觉得身旁像摆了颗火球。 许燃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不停回头查看天望的情况,他心中明白天望算是为他们踟躇山背了锅,虽然帝江、孟极都说这对天望是场造化,可看现在天望生死不明的样子,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心。 果然,刚上高速,异变突起。 天望就躺在舒镜身边的座位上,大狗的脑袋无力地垂着,一身被舒镜养得油光水滑的黑毛似乎就在这短短几小时内变得干枯暗淡,舒镜顾不上那热到烫手的温度,一直心神不宁地抚摸着天望头顶到颈后的毛,似乎这样他对天望内里所遭受的痛苦感同身受,并且指望这样可以为天望分担一二。 然后就在某一瞬,舒镜感觉手下的触感突然变得不同,他低下头,看见一个烧得满脸通红的少年蜷缩在自己腿边,双手环抱自己,脑袋仍然搁在他的大腿上,若非那潮红的脸色,简直就像个安详熟睡的孩子。 “啊!!!”许燃一回头看见舒镜膝盖上的裸男,惊得身子一弹,脑袋磕在了车篷顶,他却顾不上揉,目瞪口呆地指着那少年。 帝江听见身旁的动静,从后视镜中看见了后排的情况,同样眼含震惊:“这才多长时间?他就能化形了?你这狗哪儿捡的,不会也是个神兽后裔吧?!” 从昨晚天望吃下琅玕子,到他们离开收费站,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天望吸纳药力的速度比孟极预计的快了差不多三十倍,按这个速度,没准他们明天回到海城时天望就能醒了。 许燃与帝江的讶异情绪就像被汽车的前后座分割了一般,并没有传达到舒镜身边,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怀中少年稚气的面容,抚摸天望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许久,久到许燃还以为他是太震惊吓傻了,舒镜才像又复活了一般,轻且慢地将手落在少年的头顶,郑重地擦过鬓角,绕着发梢打转。 帝江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睡觉时穿的T恤长裤给天望暂时穿上,棉麻料子宽松透气,套起